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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躬下来观察她,“娘子啊,你怎么了?难道对我没有感觉了吗?还是……”他脸上倏地黯淡,“和明玄相处了几天,发现他比我好,打算移情别恋了?” 他口无遮拦,估计下一刻又要挨打。然而料错了,她回过身来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小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然后令主便再一次热泪盈眶了。这女人该有多迷恋他,才会把以前的包袱都抛开啊。回想之前一路走来,都是他热脸贴冷屁股,曾经一度以为她是个捂不热的石头,没想到分开几天就这么想他,他实在太喜欢她这种一旦恋爱就全身心投入的洒脱了。 他拥着她,切切说:“我也是,想得我的鬃鬣都掉了一大撮。你不在我身边,我连皮肤都没有光泽了。” 她长长叹息:“你别说话了。” “为啥?”他傻愣愣问,“我觉得自己说得很动情啊。” “你有空就亲亲我好么?”她扭捏了下,“我情愿你亲我,也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嗷,令主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理解“亲”的含义,那天中阴镜海上的温情流转,重新涤荡他的心头,他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她的血色都不那么充盈了,叫他看得直心疼。 一面亲,背在身后的食指一勾,万丈结界平地而起。五彩的屏障阻断世间万物的视线,这样他就可以吻得很专心了。把她圈在怀里细细品咂,娘子好甜啊,怎么亲都亲不够。啃上一通,分开看一下她的唇,唇色好了一点点。再用力吮上两下,分开看,红艳艳的色泽终于回来了。他还是喜欢娘子冷中带艳的样子。 她有点生气,轻啮了他一下。老毛病又犯了?还是他们麒麟就是这样,玩性比较大,干什么都无法专心?总算他还识相,一把抱起她,让她俯首亲吻他。她在晕眩间看到日光在他眉心跳跃,淡淡的火焰纹,隐现在他额角。 她抚摩他,他很受用,眯觑起了眼睛。她失笑,叼住他的下唇扯了一下,他呜地一声,“我现在就想洞房……” 好好的情调,又被他破坏了。她发现一个奇怪的循环,不见他时想得撕心裂肺,见到他又常被他闹得一口气上不来,打死他的心都有。 她拧他的耳朵,“白准!” “叫我阿准,或者夫君,这样比较亲切。”他扭过头,顺势在她手上亲了一下,“你可以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吗,反正我早就准备好了。” 她红着脸嘟囔,“你什么都不懂,亲都亲得黔驴技穷……” “可是那个我会花样百出的。”令主指天誓日,“你喜欢人人还是人兽?抑或先人后兽?而且该怎么做我都已经弄明白了,只要娘子你信得过我,我们随时可以切磋一下。” 她愁眉苦脸,耷拉着嘴角看他。令主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放下她的时候决定让她见识一下男性魅力,故意挺了挺腰……无方皱眉细体会,什么东西杵着小腹呢,伸手探了一下,发现是他随身携带,顿时就不好意思了。 学医的姑娘,懂得要比一般姑娘多。医者面前哪有什么身体上的秘密!无方很羞怯,怨怪这人不要脸,一方面却又隐约欢喜,如果他不爱你,应当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吧。 她红着脸,微微偏过身子,“你能不能老实点,三句话离不开这个。” 他很委屈,“我也没办法,看见你自发变成这模样了。” 很奇异,相爱的人之间探讨这种事,会怀着一种又腼腆又激动的心情。令主挠头感慨,“中土的衣裳,我觉得不太方便,如果被别人看见,会不会很丢脸?我想做个铁裤衩,你说好不好?” 她不太高兴,“对身体不好。” 令主苦恼地仰起脸,“也是啊,两硬相撞,必有一伤。”招来她好大一个白眼。他纳罕,“我说错了?” 错是没错,就是太傻而已。况且这境地,也不适合谈裤衩的问题。 她环顾左右,前一刻的罗刹大军已经化成了错落的焦炭,三五步便是一团漆黑,把这大地乔装得千疮百孔。她说不上是种什么感觉,茫然问他:“真正的意生身已经找到了,你得伴在他左右,护他登上大宝,是吗?” 令主想了想,还是点头,“虽然本大王很不情愿,但这是麒麟一族的宿命,既然点了我的名,我就得把事办好。本来我以为他们把我贬到刹土后,就再也想不起我来了,谁知道一万年了,他们根本没打算放过我。” 无方怜悯地抚抚他的肩,宿命难违,不能逆天改命,就只能随波逐流。 “你说你是被贬到梵行刹土的,难道就因为你是黑色的?” 令主眼泪汪汪,“是啊,就因为我黑,他们觉得我不祥。但本大王英雄盖世,战斗力超强,我的真身,比那些三色和双色的英俊多了。娘子你想看吗,我可以化现给你看一下。” 关于麒麟这物种,无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笼统的记载。它不像龙那样普遍,或许因为明君不常有,入世的麒麟并不多,所以刻画也没有龙那么详尽。麒麟是瑞兽,瑞兽脚踏霞光而来,通常鲜亮明媚。黑色的麒麟,她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确实也感到十分好奇。 令主见她不反对,憋足了劲决定好好表现一番。这个女人以后要和他一起过日子的,他的好与不好,应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她面前。他希望她爱的是他的全部,当然也包括他名气不好但帅气到无懈可击的真身。 瑞霭包裹住他的全身,像竖立的水平面,很快将他淹没。无方的视线穿不透那片绚烂,只能看见恍惚的影,从人形开始转化,一点点变得头角峥嵘,身形扩张…… ☆、第 62 章 她抬起袖子勉强遮挡, 那瑞霭虽然算不上刺目, 但巨大的光团也让人直视困难。 麒麟嘛,不像山精野怪, 砰地一声就能完成两种形态的转变。因为珍贵,所以排场也得大,必须配得上他的身份。无方视线回避的当口, 脑子里总在猜想, 不知令主的真身是个什么模样,说不定虎头虎脑,像大号的朏朏一样。她看过一些画儿, 画上的麒麟很多都是画工的臆想,毕竟极少有人有幸得见这种瑞兽。有的画个龙头,有的画个狮头,反正千奇百怪, 组合得也十分随意。 要是真像朏朏一样,那也挺好,无方暗暗想。他脾气那么温顺, 人也没什么棱角,个头小一点, 比如老虎那么长的身量,也很相宜…… 变个身, 时间要多长?她从袖子底下看过去,瑞霭还没散,但光线已经柔软下来。起风了么?她放下袖子, 鬓角垂落的发飞扬起来,眼前霞光流转,仿佛拢了一层雾,雾的那边虚虚实实,有个影像,但看不真切。风是一阵阵的,吹过来劈头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