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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到高高的墙外。 片刻,听得他的声音响起:“伞摔坏了……” …… 幼清叹口气,只好进屋再重新拿把伞,“这回我扔出来时提前吼一嗓子,你千万要接住。” “你开门递给我……没有你的同意我保证不会擅自进门……” 幼清看了看手上的伞,这把要是再摔坏,她家就没有多余的伞了。 “那你先发誓。” 徳昭立马发了毒誓。 幼清呼一口气,缓缓拿开了门栓。 打开门,他立在跟前,模样狼狈,低垂着眸子望她:“多谢你的伞……”声音有些虚弱,仿佛随时会倒下一样。 幼清下意识去看他,见得他面色苍白,紧咬着嘴唇,似乎强忍着巨大的痛楚。 她心一软,问:“……你怎么了?” 徳昭摇摇头,动作艰难地从她手里拿过伞,“我……没事……就是略感风寒而已……” 话音落,他脚下摇晃几步,扶着院门就要倒下。 幼清一步跨上前扶住他。 他顺势倒在她肩上。 …… 风夹雨吹在脸上,冰冰凉凉,他的呼吸声粗重而灼热,幼清推推他,推不动,想了想,抬手扶他进门。 “不是不让我进门吗?”他的声音沙哑,带了一丝迷离。 幼清扔了伞,半驮着他,行在风雨中,一瘸一拐往屋内走。 额前晃过一道黑影,是他抬起为她遮雨的手。 明明都已经到了要靠她扶才能走路的地步……偏偏还要逞强为她挡雨…… 雨水顺着指缝滴落,落到她的脸上,他颤着手去擦,指尖碰到雪白肌肤的瞬间,蓦地收紧。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头认错:“不是故意要碰你的……” 幼清一敛眼角,想起不堪回首的承欢,话语卡在喉咙里,终是没办法说出来。 原来他明白。 她忽地有些心酸,低声道:“进屋歇会,我去通知王府的人。” 徳昭拉住她的手,双眸凝望,“不要赶我走……我就待一会……就一会会……。” 幼清皱紧眉头,尚在犹豫,肩上一沉,几乎承受了他整个身体。 一看,原来他彻底晕过去了。 ☆、第52章 痴话 她瘦弱一个人,他这么一晕,差点将她压倒。 索性已经走到屋门口,她咬牙使劲,总算将他扶上了软榻。 软榻上放了油衣呈开,不怕水渗湿,倒是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天气寒冷,裹着湿衣袍,定会染上风寒,况且他这会子晕了过去,还不知是什么缘由,当务之急,是要为他换身干净衣袍。 幼清从连氏屋里拿了套姜大的衣袍,手伸出去,为他解衣领口,蓦地想起什么,不肯再继续,推醒他,“你自己换衣袍。” 徳昭虚弱地睁开眼,胡乱地捞了她的手,嘴里喃喃念着她的名字,竟是病糊涂了。 幼清往回抽,无意间碰到他的额头,灼热烫人。 “……下雨了吗……” 她转身去拿巾帕的瞬间,听到他莫名其妙的一问。 回身去看,以为他醒了,结果还是半闭着眼,仍旧未曾清醒。 她拿巾帕为他敷额头,目光探及他身上的湿衣袍,眉头紧皱,很是犹豫。 到底……要不要为他换衣袍…… 这时他又问,“下雨了吗?” 幼清点点头,“下雨了。” 他重重地咳嗽起来,声音沮丧而绝望,“……快……拿我的令牌……派人去寻她……就在城外十里长亭的树上……她躲在那等着她的心上人……” 果然是病糊涂了…… 苦涩的情绪卡在喉咙里,她鼻头一酸,轻轻道:“徳昭,你醒醒。” “带她回来……一定要带她回来……”他嘴上喊着话,情绪有些激动。 幼清无奈,只能握住他的手,冰冷僵硬,在风雨中淋了许久,他冻得瑟瑟发抖。 许是她的手太过温暖,他缓缓平静下来。 “……我要能做她的心上人……该多好……” 声音哀怨而期盼,似一股轻烟,缓缓飘散,最终消失不见。 幼清顿了顿,手抚上他的眉眼,“……对不起……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 太多的一切横在他们之间。 齐白卿。 宋阿妙。 日日夜夜的承欢。 以及、身份上的不对等。 她要的,是平淡而平静的小日子,以及足以让她厮守终身的爱慕。 而徳昭,在她逃离失败后的那段日子,他耗尽了她仅有的一点子爱慕。 所以…… 幼清狠下心,往他手臂上一掐。 “快些起来换衣袍。” 就算再同情,也不能动摇。 …… 徳昭做了一个梦。 梦里连幼清又跑了,她躲在树上,害怕地发抖,哭声压抑,一直念着齐白卿的名儿。 他想要抱她下来。 可是怎么也够不到她。 她的哭声渐渐变大,眼睛又红又肿,不知所措地喊齐白卿。 徳昭越发着急,怕她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于是对她喊了一声:“我做你的心上人,我愿意变成齐白卿,你爱我好不好?” 她忽地就不哭了,擦干眼泪缓缓笑起来,“你变成齐白卿我就爱你。” …… 从梦中发醒,手臂隐隐作疼,好大一块淤青,是被她掐的。 幼清的脸放大眼前,“醒了就好,快换衣服。” 徳昭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她的屋子里。 昨晚在冰桶里熬了一夜,身子隐隐发热,这才到她的门前喊话。 淋了雨,生了病,想让她心疼。 苦rou计过了头,自作自受,想要顺势亲近她,却没有力气。 她要离开,他心一跳,下意识拉住她的手。 幼清侧头,他的手冻得发红,连带的水珠,湿了她的衣袖。 她声音很小,“你换衣服,我去门外。” 他不肯放手。 “我有话要说……” 幼清背对着他,“……你先换衣服。” “说完我就乖乖换衣服。” 连说话都要征求她的同意……幼清回头看他,他半坐起来,倔强的眼神和迷离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恩。” 她坐下了,离得近,长睫如扇,双手绞着巾帕。 徳昭喉头一紧。 想抱她。 想亲她。 沉默太久,她有些不安,主动出声提醒:“不是有话要说吗?” 徳昭回过神,抑制住身体的躁动,双眸凝视她,“为什么……不肯跟我回去?” 她移开视线,生怕与他的眼神触碰,轻声反问:“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因为你是我的……”话未说完,他停下,清晰看见她眼底涌动的害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