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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赵家也站队了? 肯定是了,要不然他为何能让陆冉这个魔星言听计从,必定是永安侯府和定国公府在背后做了什么交易。 太子这几年伪装的太好了,在朝务上从不多言语,由着诚魏康几位皇子在朝上闹腾,只一心做孝顺儿子。他怎么也想不到东宫会突然在诚王背后插这么狠一刀,还是由一个无品无级的赵秉安动的手,说出去得惊落多少人的眼球。 “这我怎么知道,那小狐狸心眼一窍一窍的,谁也猜不准,你呀,惹上他就自认倒霉吧。”陆冉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把人绑上马背带了回去。 苏州城下,梁新百携一众官员已经都被拿下了,他们倒是都没被绑,还被人恭恭敬敬的“扶”着,只是靠近了看,就会发现他们一个个的都是双股颤栗,满头虚汗,除了旁边这些扶着他们的兵将,城外还有不少人手,这些人干的活就不那么轻松了,正在处理地上那一具具血rou模糊的尸体呢。 这也是那些眼高于顶的大人们突然乖顺下来的理由,瞧着旁边的人一个个被杀,对他们的冲击绝对是巨大的,他们现在一点也不怀疑,要是他们敢表露出来一点不配合的意思,立马就会被像处理地上那些“乱党”一样处理了。 陆冉一到城下,就把马上的杜闻给扔了下去,要不是赵家小子点名要这个人,他哪用费心去追,直接一箭杀了最方便,这会儿瞧着城下死伤的兄弟就更不要妄想他能给这群人什么好脸色了,别说人还活着,就是杜闻立时跌死,他也不在乎。 “子言,你怎么了?快去请大夫啊!”梁新百瞧着杜闻那苍白的脸色,嘴角压不住涌出的血迹,心里真是悲愤到了极致,陆冉他们怎么敢,他们可都是一州命官啊! “杜大人这是……” “这,这都吐血了!” “嚎什么嚎,那是他自己坠的马,可别冤到本将头上。” “那也得赶紧请个大夫啊,你没看见他都快咽气了吗?”梁新百抱着杜闻,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他不敢在这种关头质问陆冉,可杜闻的情况怎么能拖。 “想找大夫,可以啊,只要大人进了苏州城,那就有大把的大夫等着呢。不过,本将先说好了,现在进去,可就是诸位大人自愿的行为,和本将还有苏州驻军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虽然觉得赵家小子非要补这句有些多余,但毕竟是为自己打算,陆冉也就领了这份情。 “你!”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明明是武力胁迫,偏还要给自己带个大义的帽子,梁新百心里算算他今夜折进去的那些人手,简直要气炸了。 “嗯?” 陆冉一出腔,旁边的众将卫秒懂,刀柄立刻就动了,“刷——”,百刀齐出,似是一言不合又要重回刚才的局面。 “府堂大人,进吧,赶紧进吧……” “就,就是,小杜大人等不起的,咱们还是进去吧。” “府堂大人,救人要紧啊。” 梁新百瞧着那些人的嘴脸还能说什么呢,有没有这层遮羞布,这苏州城他们都是要进的,那何苦再把杜闻给搭上呢。闭上眼,终是无力的点了头。 “进吧,进吧。” 第95章 神鸦乱舞 现在是年初又未出十五,按理应是京中文武百官难得的清闲日子。可御史台那么大动静, 除非眼瞎耳聋, 否则朝上就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再一细探, 得, 又是苏州那摊烂事。 这个年余眼瞅着是过不好了,朝上不管是牵扯到苏州税案中的诚王党还是诸多观望的皇子龙孙,此时都动了起来,整个京城立时陷入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乾清宫里,刘谙正指使着小太监把刚才摔碎的茶盏悄没声的拾走,而后自己亲自装了一个手炉,贴手试了试温度, 确定了是主子最中意的温度后才小心谨慎的送到了龙案上。 “嘭”又摔了一个, 这套青田玉盏是陛下最顺手的, 闲来无事还常拿出来把玩,今儿居然一天毁了俩,等消气以后非心疼不可,哪个小崽子这么没眼力见, 怎么专挑今儿这个空挡把这套摆出来了, 等他回司礼监后得好好跟那帮小混账唠唠嗑,见天的胡混,一点当差的本事都没学着。 刘谙虽不是从小就跟着这位陛下,可能坐上乾清宫大总管位置的岂是常人,他大半生的功夫都用来琢磨这位陛下的好恶,虽不敢说了如指掌, 但要说察其言观其色,那整个宫里他刘谙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头上这位自己都不行。 别瞧这会子似是龙颜大怒,但其实刘谙知道,差得远着呢,天子一怒,那可不止伏尸千里,当初靳家和漠北军团……,呸呸呸,圣驾前怎能想起这家人,晦气! 其实刘谙心里清楚的很,圣上如今更多的是恼不是气,苏州当初的事毕竟不光彩,要是一下子揭开,那圣上的脸面不就没地放了吗,要不然就诚王殿下这几年在苏州鼓捣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陛下早就下辣手清理了。 而且,现在刘谙还不能上去劝,他们头上这位陛下啊,好面子的很,这种丢人的事一提准炸。 刚要挥手让身旁的小太监把地上的碎片清走,结果刘谙就看见乾清宫殿门外,他干儿子赵喜一脸仓皇的在朝着他打哑谜,手指比划的那么快,怎么看的过来。刘谙抬眼小心望了御座上的人一眼,没得到什么回应,就稍放下了些心,快速抄边往殿门外踱了过去。 “你个小崽子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在咱家伺候圣驾的时候说?要是今儿说不出所以然来,咱家非敲掉你的脑袋不可,快说!” 赵喜此时也顾不得头上疼不疼,他先咽了口唾沫,深呼了好几口气才捋顺了自己的舌头,“干爹,大事不好,神鸦乱舞了!” “神……,你说什么!”神鸦乱舞,这是宫里文雅的说法,大白话就是,青隼进宫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宫里每一朝每一代必育神鸦,说是神鸦,其实品种和普通的乌鸦没什么不同,只是这些乌鸦打小就由宫里特意豢养,身上没有野性,毛色也油光水滑的,逮两只出去很能忽悠人。 这些鸦一般盘旋在京都南三司,靠近宫门的地方,寓天护其权之意。碰不上朝代更迭,百八十年都不会被惊动,但也有特殊情况发生,比如像这次的青隼入宫。 隼,这个东西吧,疾速而凶猛,就是宫中最有本事的驯兽师也不敢说去全了野性,而神鸦又在宫中娇逸惯了,个个养的比御膳房的鸡鸭还要肥美,所以两者相撞,结果不言而遇。那些神鸦每回都会被撵得四处乱蹿,满天黑羽,次数一多,宫里读过书的太监就给起了这么个文雅的名——神鸦乱舞! “是何处?奏报呢?” “是苏州谷一用义兄,奏报儿揣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