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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身为酒店职员,本来就该尽可能满足客人的要求。” “你是不是也发现,像他这样明明白白表现出来的人,比较好对付?” “我是刚刚才想清楚,这或许就是我的职业需要承受的。总有那样的人,喜欢将自己能行使的那点权利发挥到淋漓尽致。就像那位冯先生,认为在酒店做服务生,就活该被人呼来喝去。这样的人,没办法避免,那就尽量满足好了。” 南燕弯起眼角,饶有兴致地打量李不琢,“不委屈吗?” “一开始当然委屈,这不都习惯了。” 南燕笑着喝下半杯水,然后抬手看一眼表,嘀咕:“怎么还没来……” “南小姐在等人?” “嗯,”南燕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在等人。” “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南燕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朝李不琢走来,抬手挽住她一边胳膊,“要不我们一块儿出去?他也该到了。” 李不琢挽着南燕的时候,嗅到清新的橙味,掺有干净的植物气息,淡雅的少女感。她暗暗猜想,这该是款柑橘调的香水。 低下去的视野里突然多出一双皮鞋,李不琢一不留神,差点撞上来人。 还未抬头,她就听到再熟悉不过的,沈初觉的声音。 他还微微带着喘,像是刚跑过来, “妈,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不琢:……(两眼一黑) 另外就是,你们以为这个故事就要进入收尾,从此一马平川地,平静地甜下去了吗? 哼哼~女主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噢┑( ̄Д  ̄)┍(周三见) 第43章 43. 李不琢面色僵硬, 做梦人的表情。 她怎么能料到,这个笑时眼角弯成弦月, 与她言谈亲昵的女人, 是沈初觉母亲。 依她的想象, 能入老爷子眼的必然是个厉害角色, 要么美貌非常,要么智慧非常。但在那种家庭, 若只有美貌,靠着男人的垂怜恐怕不等色衰爱弛, 自己就先走到穷途末路。 李不琢这样想着,勾出一副冷面孔, 跟人说话时眼睛要睁不睁, 其实带了尺, 把人从头到脚丈量一通,分出成色。 她自问没什么份量, 怕被看轻。 眼下见到真人,李不琢顿时羞愧, 自己何尝不是带了尺。 她还在发窘,没察觉沈初觉将眼睛转到她身上,像在担心被南燕为难。南燕瞧出来, 嗔笑:“我的戏拍完了,过来看看儿子有什么不可以?” 沈初觉这才又看向她,“你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可你今晚才告诉我。”沈初觉闭了闭眼,语气透着无奈, “是不是大哥说的?” “你该庆幸,有这么热心的大哥,现在家里人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 “再说,我和你不用那么隆重,现在我们见过面,你可以走了。” “……” 南燕不理会沈初觉,自顾自拉起李不琢的手往回走,边走边说:“我叫你‘不琢’吧,本来我在等他,没想到碰到你。你有空吗?我们回去再好好聊聊。” 李不琢倒是不怵和她聊天,应一声“有空”。 “等下。”她们刚转身,就被沈初觉叫住,他嘴里为难地吞吐,“你们……算我一个。” * 后来南燕笑了一路,说还是头一回见清冷惯了的沈初觉,像块拧不干的抹布一样黏黏糊糊。 “怎么?怕我欺负她?给她颜色看?”南燕掩嘴笑着,吊起眼梢。 沈初觉瞥她一眼,“你不会吗?” 南燕终于敞开了笑,拿手轻轻抚胸。她喉咙像化开一把砂糖,带着沁人的甜,音量并不高亢,还藏着昔日的教养。 李不琢悄悄看他们,在心里猜南燕的年纪,四十多?怎么可能,沈初觉今年都三十了。五十多?应该是,可怎么看都像姐弟。 仿佛心灵感应一般,进屋前,南燕突然问李不琢:“你猜猜我的岁数?” 李不琢支吾着,拿不准。 南燕笑着伸出五指,晃了晃,“不用觉得冒犯,我二十岁就生下他了。现在去健身房和美容院,一件都没落下。” 她这么说的时候,沈初觉毫无表情地刷开门,立在门边请她们先进。 和沈初觉不同,南燕一进屋就把里里外外所有灯都点亮。李不琢刚才没留意,眼下揣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四处张望,发现虽然都是豪华套间,细节处有许多改变。 比如脚下浅灰色的羊毛地毯,印有大朵深色的花卉与蝴蝶图案,色调素雅又异常惊艳。餐桌上的粉彩瓷盘极富中国古典风格,暗紫色天鹅绒沙发,仙鹤雕像的底座镀了一层灿灿的金色,还有竖在起居室的十二钗描金漆屏风。 跟南燕给人的感觉很像,明媚热烈,骨子里却守着传统的风范。 “这些东西只有我在的时候拿出来,平时让他们看着,放在温度和湿度恒定的储藏室里。”南燕坐在沙发上,手指划过天鹅绒面,“看到它们我才觉得,回来了。哎,你们也坐,站着干什么。” 沈初觉为李不琢拉开圆桌前的椅子,和她依次入座。落地帘自动拉开,露出一整面玻璃幕墙,揽入夜色下的沉沉海景,让人心跳趋缓。 “你怎么碰到她的?还有,那些玫瑰花瓣是怎么回事?”沈初觉声音下雪一样冷,嫌恶地看向脚边的玉色花瓣。 先前南燕收拾出一条路,但其他地方还铺得满满当当。幸好冯轻撒的是花瓣,如果是整朵花,打扫起来怕是要花大功夫。 空气中充盈着玫瑰浓烈的芬芳,南燕打电话叫服务生过来清扫。看到沈初觉的样子,她委屈地嘟起嘴,“这些都是冯先生送的,他也花了不少心思。怎么,对我现在还有男人追求看不顺眼吗?” 李不琢这才得知,冯轻的jiejie是南燕画廊的合伙人,他们在欧洲相识。这些年冯轻一直在国外学音乐,回国后反倒不能适应环境。他心气高,捧着一沓曲子四处碰壁。 刚巧南燕接了这部古装剧,答应帮他推荐。 冯轻对她很是感激,虽然小了十多岁,但打着报恩的名头表达了不少爱慕之情。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还没戳破。 而今晚用餐的时候,南燕偶然看他调出手机通讯录里“李不琢”的号码。 这名字她事先从沈通辞那听说了,于是守在电梯旁,目睹了李不琢被冯轻刁难的一幕。 沈初觉不做声地看那几个服务生进进出出,等她们把花瓣全扫干净,退出房去,才慢条斯理地说:“你被谁追求,和我没关系。” 李不琢面露诧异,南燕不是沈蕴之的太太吗? * 当年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