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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真正看清，比如……她对言哲翔。从最初的形同陌路，到后来的若即若离，再到现在这样的习以为常，她排斥过、拒绝过，但始终不够坚定，犹豫不决才沦陷到了今天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所以活该她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第92章 第 92 章

    第九十一章

    “你真的不知道她的下落？”先前靳芫在，她不方便多说，可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有些话她也就直接拆穿了。“我不是靳芫，没那么好对付。”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远比靳芫更追根究底，甚至都让霍琛去问过了言总裁。

    “我承认，她是和我说过要离开一段时间，但具体究竟多久，她要去做什么，我真的一概不知。”楚赫知道这次是瞒不下去了，他当初也没想到叶若希这一走就是两个月，踪迹全无。“你不是不了解她，她会告诉我无非是不想因为她的私事打乱我们工作的节奏，并不是真的要给谁交代，说到底谁管得了她。”他又不敢冒失地去问顾恒，这两人的关系现在微妙得很，一句话就可能挑起争端。

    “是啊，谁都管不了。”一声不吭地消失了，连一句话都没有。

    静默半天，楚赫只能给出这样的回答，也是事实。“你能做的只有等她回来，等她回来再追究。”这是叶若希身边的人该习惯的。

    和霍琛一样的答案，可路晞遥还是有种被伤害的感觉，她一直以来把叶若希当做最好的朋友，她也知道这些年若希在尽力地学习回应，但显然还不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令若希有所改变。

    和路晞遥不同，言哲翔则表现得出乎意料的平静，照旧忙于工作，甚至更甚，早出晚归，连卓漾枫都难在工作以外的场合找到他，只是这平静背后代表的是不在乎，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恐怕除了他自己，谁都不清楚。

    在叶若希再一次不告而别的这段时间里，言哲翔未经允许地搬入了她的住所，所以卓漾枫、霍琛即使连上门都找不到他。叶若希家的门锁密码是在她搬进去之前就设置好了的，在这方面叶小姐的记性同样不堪，因此她从来只用钥匙，根本不关心还要记密码这回事。

    叶若希的房间和过去他们婚前一样，布置得很简单，都是生活的基本必需品。衣橱里的衣服还在，没拿走多少；那个碍眼的戒指盒也被随意扔在一边，没被带走；就连那晚他替她换上的衬衣此刻也是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

    言哲翔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他花了那么多年等那个女人一步步上钩，来到他面前，她却再次选择了不告而别，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他和过去不同，深谙她在乎的，所以她必须回来，但即使明知一切仍旧尽在掌握，言哲翔的眼中却始终还是布满了阴鸷。

    和过去一样，处于愤怒中的言哲翔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很多年前就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尽管无论在相处中，还是在分隔时言哲翔都在为此奋力成长，可到底和叶小姐同样是白纸一张的言先生还是没有发觉最初就存在着的问题，一个连叶若希自己都忽视却牢牢扎根在心底的问题，当年被言哲翔丢下的叶若希其实是害怕的，即使再离经叛道，不理世俗，叶若希也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未成年的她当时选择了用对理性失控的自责来掩盖了内心从未消失过的恐惧，因此埋下了造成后来种种的隐患。

    其实说到底，叶若希她不自卑，但事实上也不自信；她从来只有理性，因为根本没精力感性；还有……她被丢下过，所以才会习惯选择先离开。

    叶小姐和言先生，这两个后知后觉的人，在感情的路上走得磕磕绊绊，甚至还一味地作茧自缚，让事情变得越发曲折，但好在从头至尾他们眼里只有彼此，即使误会重重也还是始终相信对方，所以即便走再远，终究还是注定了她和他。

    第93章 第 93 章

    第九十二章

    叶若希失踪的前一个月一个人走走停停，踏过白雪皑皑，赏过枫叶似火，也在曲水庭院中静默参悟过，本以为抽身旁观可以看清问题却发现看清了问题才成了最大的问题。是走是留，或者正视，或者忽视，这是她不擅长的领域，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清理判断。可叶若希忘了，不是每件事都能够按照规划按部就班地等她去解决，和工作一样计划再周密总难免有意外发生，只是这次的意外远在她的处理能力之外。

    关了水，叶若希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略显苍白，嘴角还残存着水迹，被溅湿的发丝紧贴在脸颊，此刻的她看起来狼狈不堪，这样的自己在这半个月里她已经很熟悉了。转过身，叶若希倚靠着洗手台顺势坐在了地毯上，眼神空洞。

    经过这几天辗转反侧的思虑，叶若希想明白了其实根本不需要为了这个问题自乱阵脚，归根到底情况还是如初，问题还是一样，留下，意味着离开；不留，往后她也无法平心静气地再见，左右她和言哲翔都到了该有个了断的地步。

    即使已经在S市度过了一个冬天，叶若希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阴冷，尤其是下雨天，寒意伴着雨水直直地滴落进心底。可尽管是这样的天气，叶若希还是不想呆在酒店里，她需要透透气来平息这些天的心烦意乱。她撑着伞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兜兜转转，最终还是走到了21g，大概因为这里是除了公司和公寓之外，她在S市唯一熟悉的地方了。叶若希这些天过得一团乱，没怎么吃喝，神思更是恍惚，所以当她在离21g外见到顾恒时，不但反应还状况外地慢了半拍，更是顺带把自己推入了深渊。

    此刻已经临近打样，匆忙赶来的一定不是为了就餐。叶若希望着面前争执拉扯的男女，一个是顾恒，那么另一个只会是季依然。与此同时，顾恒也注意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是近来被他忽略遗忘了的叶若希，原本攥着季依然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季依然眼见这机会迅速逃到了叶若希的身后，她就不该高估自己独自面对顾恒的，而现在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似乎就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了。

    “若希？”顾恒同样惊讶于叶若希的出现，这是他一直最不希望见到的场面，但今天他不但见到了，而且显然这两人早于今天已经相识。

    叶若希侧头看了看正躲在自己身后的季依然，从她的角度只看得到低着的头顶以及泛白的指关节。“你先回去。”这话是对身后正拽着自己的人说的，她和顾恒接下来的谈话所涉及的内容恐怕不太适合这位季小姐旁听。

    顾恒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