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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无言。莘奴也是长叹了一口气。的确,世间男子重权名,若为女色折腰,不但成不了佳话,还是要被世人唾弃的。 与姬莹的一番谈话,虽然了解了她的近况,可也一时想不出解救的法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务之急还是要说动公子疾放人才好。 从这小宅出来之后,莘奴便回转了京郊别院,待得回去换了衣服时,听下人言,公子疾与姜云君前来拜访,正与家主再前厅饮酒。 莘奴听得一皱眉:“家主饮得可多?”他的伤口才刚愈合,最忌讳酒饮,少引些还好,若是引得太多便不妥了。可偏巧来客里有个酒鬼姜云君,此君的劝酒本事天下无敌,自己当初见他时,不就是被他劝饮得太多,以至于丢丑了。 这么一想,心里愈加不放心。干脆又换了一身见客的深衣,去往了前厅。 可是到了前厅那,才发现贵客不止两位,还有一对姐妹花一同前来,便是龙葵夫人与妫姜。 她们二人同为齐王室女,此次在大梁相遇,结伴前来拜访当世的名士鬼谷子,也是合乎情理的。 看见莘奴走了进来。龙葵夫人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正跟王君提及,要请姬入席,姬便自前来了。前几日在论会时,不得空闲,今日倒是可以好好与姬恳叙。” 说实在的,龙葵夫人不愧是王诩的师姐,又是周王的夫人,气场强大,此时的语气倒像是此间的女主人一般。 莘奴依照礼节向她拘礼后,便坐到了王诩的身旁。 酒席上一时被莘奴到来打断的话题继续。在座的这几位,都是世间难得的饱学之士,而那龙葵夫人更是让人出乎意料,因为她常年周游在外,见解与谈吐更是众,虽然是女子,可是在座的男子也颇为重视她说出的话,全都凝神细听。 莘奴在一旁轻缓地吸了一口气,心内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论才学,自己是万万不及这位龙葵夫人的万分之一的。 若说当初在宴席上时,只是觉得自己的言谈举止与龙葵夫人颇为相似,现在再仔细地琢磨,竟然发现,相似的又岂止于做派?就连穿着打扮也是颇为相近。 尤其是在腰间垂挂着玉制的吊坠,这是男子常有的配饰,可是王诩却喜欢给莘奴制出许多的吊坠,让她佩戴。他说最喜这闲庭漫步时,碎玉撞击的叮当声。 而在龙葵夫人的身上,竟然也佩戴着这女子不常有的配饰…… 有那么一瞬间,莘奴想将这玉佩扯下,径自缠在身旁男人的脖子上,死命地将他勒死…… 龙葵夫人这时将话题引向了莘奴,轻声笑道:“此间无外人,王君也莫要否认了,你这位高徒看样子也是要生了,却不知孩儿生下来是喊你为“师祖”不成?” 王诩挑了挑眉淡淡道:“我与她乃是魏王亲予的婚书,是她调皮,在论会上充作我的徒儿,一时让夫人见笑了。” 龙葵夫人笑道:“看来我在席上的猜测果真不错,本以为你是孤老之命,想到竟然不声不响地娶了娇妻。还真是可喜可贺呢……不过我这如今也有一喜……” 可是就在众人和缓气氛中,龙葵夫人却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此间坐着的俱是王君的至交好友,所以有些家事,在此要叨扰各位了。此番我携妹妫姜前来,便是想要告之诸位一件喜事,我的meimei妫姜,要嫁入周王室,与我一同侍奉王上。”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姜云君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不可!” 妫姜半低着头,却连看都未看姜云君一眼。龙葵夫人微笑着道:“君想来没有替妫姜说不的权利吧?她年少时的贪玩总是有的,可是如今总算是要收心了,我这个做jiejie的自然支持。至于君的本事,我也是知晓的,但是君也应知有可为而有可不为,此番她的夫婿乃是当今的周天子,若是有狗民胆敢对天子不利,莫说天下的诸侯苍生不答应,我龙葵也要穷极一生诛杀于她。还请君冲动之前三思,莫要害得丽姝殉葬才追悔莫及……” 龙葵夫人的话甚是犀利,但用意也很明显。她深知姜云君的劣迹斑斑,却不在私下与姜云君说这些,偏偏在他的好友王诩与公子疾之前,就是想让身边的良友及时提点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刺客头目,莫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若是他不顾天子威严,再故技重施,要一朝害死周天子,那么妫姜的下场绝对不是赋闲归齐,而是落得为天子殉葬的下场。 姜云君虽然放荡不羁,却心思聪慧,自然能听出龙葵话里的深意。可是他并没有看向咄咄逼人的龙葵夫人,而是满含痛苦与绝望地望向了那一直半低着头的女子:“你便厌恶我到了如此地步?宁可嫁入那满是朽气的周王室,也不肯随我……你这是要逼死我,逼死我……” 说到这,他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席,在哐啷啷满地的狼藉里几步走过去,伸手便要去扯妫姜的手腕。可是看似端雅的龙葵夫人却轻缓地伸手,轻巧地截断了姜云君的来势。那样的身手似乎不下于王诩等人。 姜云君虽然震怒,到底还有理性残存,眼前之人乃是妫姜的jiejie,若是将她打伤只怕佳人更难原谅自己,几次下来投鼠忌器,一时落了下风。 王诩皱眉高声道:“姜云君!可是喝多了?你要胡闹到何时?” 这一声断喝,终于让姜云君住了手。这是龙葵夫人不卑不亢道:“在此多有叨扰,我先带着meimei告辞了。” 说完便携着妫姜施施然离去。 徒留下一地的狼藉给那几位男人。 莘奴在一旁皆是大为震惊。她并不认为嫁入周王室乃是妫姜心甘情愿的选择,当初龙葵夫人打了妫姜的那一嘴巴,便是佐证。 妫姜不是姬莹,绝对不会这般轻巧地放下一段积年的深情。可是一向有主见的她为何又会答应了jiejie的提议,嫁入日渐没落的天子之家,而且对自己也是只字不提呢? 按理说,好友情场失意,自当安慰一番。可是在场众人里,王诩向来懒理人私事。只径自低头问莘奴方才有没有被吓到,怀里的孩儿可安好? 而公子疾更是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他前段时间情苦,自己心内一直放不下之人竟是个放荡的女子,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心内的纠结可想而知,偏巧姜云君却一直在旁边幸灾乐祸,常常出言调侃着他不费枕席之力便可白得一孩儿。 此时公子疾倒是可以略带宽慰,自己不过是心爱的女人怀了他人的骨rou罢了,终究还在自己的掌控中,而这眼前倒霉的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嫁人,生子绵延不断,却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