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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锦绣有这个金蝉花喽! 我便使人淘净市面上的鬼箭羽,的确价值千金,花了点钱,但总算买到了,考虑到可能疫症北移,我便分了一半留着,另一半打包秘密运往南国。 接下去就在我琢磨怎么向锦绣开口的时候,齐放出了个主意,正好今年打算推销给内务府,也就是用以后宫御赐朝堂内外命妇的新制纱衣已赶制成功,不如称此机会问锦绣要之。 我便上奏中宫,有义商君氏,玉楼装的春夏季时装展示会天下闻名,今岁主推价廉物美的亚麻纱衣为主,在此国基未稳之际,可减国帑负担,可能照顾到我是锦皇贵妃的jiejie,且兼君氏大名,太祖皇帝竟痛快地准奏,锦绣名为副后,又被皇帝授于协理六宫之权,实为后宫实际掌权者,便由其下诏,替皇后在紫园内设下女席,广请后宫妃子,以及各府千金前来赏玩,我也同齐放尽力张罗在宫中的第一次时装表演秀,但我万万没有想到锦绣下诏之地竟是荣宝殿的双辉东贵楼。 自从锦绣实掌原氏内帷之后,太祖命乔万大规模整饬扩建紫栖山庄为皇家紫栖宫,而连氏因家族失势,又兼自锦绣生下非流,接逢幼女夭折后,宠幸大不如前,便日日念佛颂经打发时光,后来锦绣便以修宫为名,求得圣旨,命连氏搬出荣宝堂,改搬到原为玉北斋的北斋宫,当年非珏脾气乖戾,太祖曾为其亲至法门寺亲捐释迦小金身,便令连氏日夜为皇帝祈福,而她原先住的崇光阁并左右堂舍改扩为荣宝殿,在锦绣封妃前夕,太祖竟着内务府亲赐于锦绣了。 六月初六,我早早来到当年的荣宝殿,那一日青空万里,阳光明媚,我站在庭院中放眼望去,庭院中仍旧葱笼洇润,那架子上的紫藤花盛开依旧,紫花烂漫,串串低垂,旁边新载了很多绿枝新暴的梅树,听说她投皇帝所好,又移栽了很多株梅树,果然不虚。然而更多夺人眼球的则是那铺天盖地的雪拥蓝关,朵朵大若银盘,开得恁是热闹,一派富丽香烟。 身后是一座峥嵘轩峻的高楼,正是在当年的荣宝堂上加楼改建而成,应锦绣之请,太祖皇帝亲赐名为双辉东贵楼,隐含了锦绣的双龙戏珠之痣,还有她刚进府中那人人艳羡的紫气东来传说,如今的双辉东贵楼已是皇帝在后宫大型宴乐主要之所了。底层的麒麟斗拱的色彩依旧簇新艳丽,龙门雀替上的龙纹图案依旧苍劲峥狞,早年杂役房的我们曾经多少次羡慕地偷偷仰头观望,因为出入此地的丫头就意味着紫园侍者中最光鲜的外表,最高等的地位,被主子赋予生杀予夺的权利,同主子般最优越的生活。 这里曾是我同碧莹还有众小五义受尽屈辱之地,就是在这里我和碧莹命运被各自残酷地改变,如今却成为锦绣的金丝牢笼,她极度张扬她那烈火烹油般的荣宠,仿佛战火从来不曾来过,仿佛我同碧莹的鲜血从来未曾洒在那明亮的金砖上。 一阵舞乐传来,东贵堂中涌出一片衣香鬟影,为首一人,紫瞳潋滟,绝代风华,正笑意盈盈地沐浴在紫藤花瓣雨中,正是吾妹锦皇贵妃,她的高髻饰佩十支花钗,十朵花钿,两博鬓,只比皇后仪少两支花钗,两只花钿罢了。 我正一边行礼,一边研究她紫色襦衣上绣着的十二行红色五彩銞翟花纹,好像亦是皇后仪制,未免也有些愈制,她却早已扶起了我,免了我的礼,在紫色花瓣雨中,她对我柔笑道:“jiejie来得正是时候。. 那时,西洋琉璃钟正走到上午正九点。 “锦绣,jiejie想向你讨个赏。”我对锦绣笑道。 锦绣一挑眉:“jiejie可真有意思,你身后君氏富可敌国,什么样的宝贝要不到呢” “你可说笑了,自jiejie回到原家,家产早已缩水不止,就算见过些稀罕玩意儿,但有些儿上得了台面的玩意,如何比得圣上亲赏与你的好物件,这倒还是其次,倒是皇上给锦绣的恩典,jiejie艳羡不已。“ 这一番话下来,锦绣果然很是受用,紫瞳盈满了得意之色,拂了锦袍的广袖咯咯笑个不停,只笑得连那袖口上绣的芍药花都似要飞起来:“哎哟哟,木槿,我可服了你了,你的小嘴还是像以前那样甜,难怪咱们家的北晋王为你痴狂如许了,要什么jiejie只管说,meimei一定给便是了。” “哎,这个,是这样的……。”我正要开始。 这时,有太监哄亮的传颂声道:”皇后娘娘架到。” 我的请求被搁了下来,只得随着一群女人统统去中庭迎接皇后。 年青的轩辕皇后站在中庭,着一身大红缭绫的广袖襦裙,上面精功细绣了六只金凤穿梭于白牡丹之上,脚着高高的蜀锦制珍珠履,站在锦绣身边,容貌虽逊了几分,但贵在笑容可掬,年青可爱,倒也令人看了感到如沐春风。 她的身后跟着同样盛妆的原非烟,拖曳着鹅黄银缎大裙摆,贴了荷花钿的妆容精美,眉眼画得极是修长,百花髻上斜插着一支硕大的金凤步摇簪,一群女人之中更觉气质贵绝,只是娇躯在微风略现清瘦。 一群华贵的女人像热带鱼一样,纷纷华丽的游到各自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齐放也走了进来,行礼并报备了演出。 “众贵女可都来齐了?”皇后问向身边的宫女,锦绣向座中扫了一眼,垂目侧身道:“诸位内外命妇皆已入席,唯有连jiejie还未到来,不如容婢妾让他们开始吧。” 皇后大度淡笑道:“无妨,可再等一等。” 锦绣便着宫人奏起编钟,雅乐立时传遍东贵堂。 皇后同锦绣聊着家常,目光落到我的披帛上,看了几眼便笑道:“晋王妃的纱帛花样好生漂亮,听说出自君氏之手。” 我亦俯首敬诺:“正是从君氏玉楼装所购,不过实在不及娘娘身上的纱帛轻柔新颖,如果臣妾没有猜错,应是毫州最新样式的印宝纱吧。” 皇后的眼中闪过惊讶,愉悦道:“王妃好眼力。” 原非烟描绘过长的凤目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露出一丝嘲讽,却没有说话。 忽然,一阵低沉的当当声从珠帘内传来,我同锦绣一同扭头看去,阳光正洒向一座做功精致的西洋琉璃钟,那琉璃置面上正泛着金光,顶部的小门大开,一个脑袋上梳着个大辫子的小丫头木人弹了出来,咧着奇怪的大笑脸,跟着当当声摇摇晃晃地拍了十下小手,然后弹了回去。 哎?!这个丫头长得很眼熟啊! “看着眼熟吗?”锦绣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唬了一跳,回头看去,她正对我扯了得意的笑脸,任描绘再精致的眼睛都挤出一条淡淡的笑纹来,她对我轻笑道:“这琉璃钟有年头了吧,当年皇上命连jiejie搬到北斋宫,想一起搬走,结果不小心摔了一次,坏了报时小人,皇上便顺水推舟地给jiejie又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