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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心里却是一动,脸上浮起了一抹了然的神色,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的抬起头,“好,小铁,我就亲自送你去突厥。” 小铁一愣,面露喜色,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送我……?” “那是当然,我怎么放心让你这个丫头自己去突厥。再说,我也想见识见识那位突厥公主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长恭想了想又道,” 到时我们就跟个商队走吧。“ “长恭哥哥,对了,我也会一点简单的易容术,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你的容貌,” 小铁眨了眨眼睛,“不然你的容貌就太显眼了。” “啊,那倒是!” 长恭眼前一亮,“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招,怎么不早说!” “听说斛律哥哥不是要带使团去突厥求亲吗?我们也可以混到他那里啊。” 小铁蓦的想起了这件事。 长恭立刻摇头,” 不行,不行,想瞒过那只狐狸,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会易容术都不行。” “这样啊……可是长恭哥哥你每天都要上朝,如果这样擅自离开,一定不会被皇上允许吧。” 长恭露出了一脸苦恼的表情,对了,怎么没想到呢,该找个怎样的理由呢? “长恭哥哥……” “哈,有了!我有办法了!” 长恭腾的站了起来,“不过我这个周密完美的计划,还需要有一个人的帮忙。” “谁?” “当然是最宠我的三哥啊。” -------------------------------------- 几天后,高湛在上朝时从孝琬口中得知了长恭抱病在家的消息。 当夜。 一位气质宛如明月的男子走进了位于邺城东面的高府。 藏青色的下摆乘风向后扬起,划出一道道弧线,院中的苇草随着他的脚步摆动,不知何处飘落的梨花回旋飞舞。 春日的月夜,满目尽是清幽的色彩。 差不多是同一时刻,孝琬也匆匆进了房间,对着躺在软榻上的长恭低声说了一句,“他来了!” 长恭立刻嗖的钻进了被子里,眯着眼睛瞄向屋外。没过多久,就听见孝琬的声音传来,“皇上……” 高湛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到了长恭的榻前,一脸关切地问道,“长恭,好些了吗?” 长恭哼哼了几下,“九叔叔,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高湛更是焦急,回头朝着孝琬道,“大夫怎么说?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回皇上,臣连御医都请来看了,可都看不出个端倪,依臣看,可能是长恭过于劳累了,休养一段时日应该就会好转。” 孝琬回道。 “嗯嗯,三哥说的对……” 长恭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可能休养一段时日会好些。” “好,好,那你这些日子就不要上朝了,好好在家静养。” 高湛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赶紧应承了下来。 “家里这么多人,又吵又闹,不过,” 她的话锋一转,“三哥在并州有一处依山傍水的私邸,我想去那里住一段时日。” “并州?” 高湛轻轻蹙起了眉,虽然并州就在邺城附近,但一想到自己就不能随意出邺城看她,不由就犹豫了起来。 “九叔叔,这样我才能好的快些啊,” 长恭露出了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像小动物一般楚楚可怜,高湛只觉眼前一阵缭乱,除了说好以外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会派人去随时看你的。” 高湛临走前还不忘说了一句。 “啊,不要!” 长恭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睛,“九叔叔,我这是静养,所以千万不要派人来打扰我,不然我换地方了。” 看着高湛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踏出了房门,长恭这才松了一口气,冲着刚走进门的小铁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长恭哥哥,你可猜得真准,他果然亲自来看你了。” 小铁一直对高湛耿耿于怀,所以总是以“他” 来代替。 长恭骨碌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九叔叔听我病了,自然会来看我,而且,也必定会同意我养病的请求。” “可是,为什么连三大叔也要瞒着呢?” 小铁纳闷地问道。 “嘘,轻点,” 长恭望了望窗外,确定孝琬还在送九叔,又说道,“你想啊,要是我说去突厥,还不把他们给急坏了,三哥那性子你也知道,打死他都不会让我去,所以啊,还不如说是我想偷懒休息,三哥保证就会帮忙。” “三大叔为了你,连皇上都敢骗。” 小铁笑嘻嘻道,“不过,万一要是皇上心血来潮去并州看望你呢?那不就穿帮了?” “不会的,不会的,本朝有规矩,皇上是不能随便出邺城的,如果真要出城的话,那是要有一定规格的,仅仅左右羽林郎就要有十二队。更别提什么持钑队、铤槊队、长刀队、细仗队,楯铩队……你说九叔叔会不会大张旗鼓来并州看我啊。” 长恭挑眉一笑,“放心吧,准备准备,我们到了并州之后,就立刻改去突厥。” 长安乱 四月的长安, 虽然在早晚的时候还有些凉意, 却早已呈现出一片春意盎然。 报春的杏李在四月的早春里全部竞相开放了, 一片片的柔和粉红, 粉白, 还有如雪的纯白, 似乎覆盖了整个长安城,满城都是春天的温暖颜色。 但,却有一个地方是例外。 高高城墙下的深宫内院,繁华又冰冷,平和又颓败,如同盛开的罂粟花,冶艳又危险。 此时,在这深宫的一角,当今皇上宇文邕正在密谋策划着一件大事。 “卫国公,朕所说的一切你都听清了?” 宇文邕的脸上平静无澜。 只见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会按皇上的吩咐去做,请皇上放心!” “宇文护今日从同州回长安,差不多也该到了,你先去迎接他吧。” 宇文邕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 望着男子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阿耶似是感慨地说道,“宇文直投靠了陛下,对陛下成就大事颇有帮助啊。” “若不是宇文护削减了他的封地,恐怕他也不是这么容易投靠我们,” 宇文邕微蹙起眉,“我等他们失和的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阿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皇上,您等除去那人的一刻也很久了。” 年轻的君王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嘴角浮起一抹让人猜不透的笑容,“不错,是等很久了,所幸,还是等到了。” 晌午时分,宇文护行色匆匆的来到了王宫,准备和宇文邕一同先去拜见太后。 宇文邕和宇文护寒喧了几句,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宇文直,和他飞快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在前往太后宫中的路上,宇文邕面露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