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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缓缓抬起头来,正对上了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果然是一只狼,不,不止一只。她隐约看到了有几双这样幽灵般的眼睛在草丛间若隐若现。 “斛律兄,你还不上来!” 身后蓦的传来了弥罗略带焦急的声音,长恭的心里一沉,今天可真是倒楣透顶了,难道这就是俗话所说的前有狼,后有虎? “斛律兄,快上来!狼会游水!” 此时的长恭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挣扎中,如果现在上去,她的女儿身绝对是暴露了,可是是继续按兵不动,很快被恶狼当作食物……怎么办?怎么办? “弥罗,你先走,我自有办法对付它们……” 她故作镇定。 “这怎么行,斛律兄,难道-----你的脚抽筋了?别担心,我这就下来带你上来!” “不要啊!”她惨叫一声,心胆俱裂间只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响,顿时吓得魂魄齐飞,他居然跳下来了!啊!!!不要啊!! 容不得她作出更多反应,下一个瞬间,整个身子已经被他拉了过去。就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她并不意外地看到了对方的反应。这个过于让人震惊的事实显然让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脸上全是一片难以相信复杂不明的神情。 她只好把身体往水里一缩,也顾不得害羞,怒道,“先把你的外袍给我!” 见他没有丝毫反应,不得不提高了声音,“听到没有!” 宇文邕这才回过神来,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在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他只觉得身体里某个深处有一把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无法遏制地越燃越烈,身体里几乎所有的水分都在这仿佛永不熄灭的烈火里消失殆尽。嗓子变得又干又哑带着烟熏火燎的气息令人窒息般难受…… 他--居然是女儿身……居然---真的是女子…… 长恭赶紧将自己裹紧,又怒道,“你还不先上去!” 话音刚落,她突然看到弥罗拔出了一把短刀,用力朝她的后面扎去,一声尖利的狼嚎蓦的刺穿了寂静的夜空,又隐约听到弥罗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得罪了!” 接着,她的身体忽然被拦腰抱了起来,仿佛被一下子送上了岸,眼前顿时一阵模糊。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映入眼底的是两泓虽近在咫尺,但远比夜空深邃遥远的深潭,映着水光的眼眸仿佛汇集了整个夜空的星辰。 她的脸色铁青一片,嘴角不停地抽搐,形状优美的眉毛死死地皱到一起,一时又急又怒,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宇文邕凝视着怀里的少女,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欣喜,在他黑暗痛苦又压抑的前半生,也曾做过许多许多的梦,有的梦单纯而唯美,象生长在天国的花朵,可全都随着梦醒而脆弱地破灭, 但是,从来没有象此刻这样同时接近虚幻与真实的边缘, 怀中的人,如同午夜里闪瞬即逝的昙花。真实而完美,却临近虚无象咒语一样束缚着他的灵魂,使他浮想中不知身处何方。 “喂,你快点放开我!” 她终于在惊怒中反应过来了。 他不但没放,反而将手收得更紧,唇边浮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出了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别乱动哦,乱动就会被看光,别忘了你可只穿着一件外袍。” 她显然愣了一下,从小到大,还从没人和她说过这种轻浮的话,不过随即又被一脸怒色所代替,“弥罗,你这个无赖!再不放开我我杀了你!” “说了别动了,真的会看见哦!” “我要杀了你!” 处于狂怒中的长恭倒还没有失去理智,口中虽然叫骂着,可身体却不敢再乱动。 他暗暗笑了起来,一种柔软的感觉从心里涌了起来。 这样静的暗夜,这样近的距离,这样怦然心动的凝视——他知道,有些情愫,有些思绪,仿佛火光簇簇地跳动和燃烧了…… 草原上忽然起了风,卷起了无数野花花瓣四处纷飞,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花瓣飘落下来,安分的停靠在了她柔软如蝶羽的嘴唇上。他的眸子渐渐迷离,微微俯身,就着那片花瓣吻上了她的唇。 毫无预兆的,轻柔有力的,温柔细致的----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清楚地听见了,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春天的第一朵花,再一次绽放了。 ------------- 这章之前在论坛和博客放出的时候,我已经接收到N多控诉了,呵呵。 樱桃 夜色已深,斛律恒伽的帐篷中还燃烧着若明若暗的烛火。 恒伽望了一眼不远处背对着自己而睡的长恭,心里不由有些起疑,从刚才一身湿漉漉的回来开始,她就一直精神恍惚,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只是倒头就睡。 在月牙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长恭?” 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好像已经睡着了,恒伽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轻轻吹熄了蜡烛。 此时的长恭哪里睡得着,满脑子就好像扯满了杂草一般,乱糟糟一团。一闭上眼,眼前好像都是那让她脸红心跳的一幕。 那个家伙,居然,居然敢吻她!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啊! 她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嘴唇,懊恼,气愤,郁闷,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大脑又一次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那个无赖……要知道应该在穿衣服时,趁着他背对着自己时一刀杀了他灭口…… 不过,无论怎样,绝对不能让恒伽知道这件事。 几乎是同一时刻,宇文邕也在自己的帐内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皇上,您怎么了?” 同在一帐内的阿耶也发现自己的主人有点不对劲。平时就是沉默寡言的主人,今天从回来之后更没有说过一个字,虽然看他神色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阿耶凭着共同相处了十多年的经验,断定他必定是有什么心事。 “阿耶,我好像有了一样很想要的东西。” 宇文邕低低开了口。 “皇上,您一直想要的东西不是已经得到了吗?整个周国都已经是您的了。” 阿耶疑惑地答道。 “那不一样,阿耶。我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那是因为如果我得不到这个,我的生命就会受威胁。我想要更多更多的疆土,那是因为如果我得不到这个,自己国家就会受到威胁,一切是因为生存的需要,可是,” 他放低了声音,“这次想要的,却是我自己梦想的东西。” 阿耶愣了愣,“那么您打算怎么做?只要您吩咐,臣一定会您效力。” “还不是时候,阿耶,” 他的声音平静无澜,“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耶惊讶地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