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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明真人找一样东西,我为他破魔界界主离舍的元阳。可是,我没有这样做过,我以神魂证誓。” 做的是白阿飘,所以殷流采才以神魂证誓,而不是其他,从神魂上来说,确实不是她嘛。 化嗔真君听她说话时才慢慢转身,见她已穿妥衣裳,这才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说:“那这男修便是魔界界主离舍?” “是,张沂在山洞点燃催情香后不久,界主离舍就进来了。可以缓解催情香带来的燥热,界主离舍却有办法抵挡,所以……所以您才会看到刚才那样。幸亏界主有片刻清醒,我才有机会拿石头砸他脑袋,要不然我现在就……”殷流采觉得今天这事实在不好编,于是干脆从头到尾讲真话,唯一真正没吐露的也只有她其实是魔界卧底这事。 真仙界魔修与正道修士之间没掐得那么死去活来,所以化嗔真君见到魔界界主,倒也没上来就喊打喊杀。而是蹲下来细细打量,确定经脉中俱是魔息,又与传闻中魔界界主的模样全然相似,这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界主离舍。 “你身上的魔息,与他一脉相承,流采,你不欲多说,为师也不多问。人,谁没有一二不可对人言的秘密,人,也都有走错一两步路的时候,回头便好,但是真回头了才好。”化嗔真君年轻时,也是个欢乐特别多的**青年,闯过祸,犯过错,甚至堕落过。当他回头时,漫天下没人肯信,也没哪具门派肯接纳他,五岭峰打开门来收下了他,才有如今的化嗔真君。 这么说吧,五岭峰脉络里还流着佛门的血,始终相信要给人放下屠刀的机会。所以,化嗔真君才会这般宽容,更往前边推来说,界主离舍会选择五岭峰给殷流采卧底,也是因为殷流采哪怕不小心泄露身份,在别的门派指定没命,在五岭峰却不会。在佛门都已经不坚守这一条旧俗的时代里,五岭峰却仍然还留着这样的传统,可说相当不易。 以上,都是化嗔真君说完,殷流采才记起的,不得不说,殷流采莫名有点感动。要换个角度说五岭峰的人挺傻的,什么鬼都敢放进门来,也不知多少是真放下屠刀,多少是假放下,又有多少是跟她一样原本假放下,放着放着就真放下的。 “师尊,我是真的有修心的,从前我也修过旁的修法,但修过后才知晓,唯它真正契合我。自修习之后,是清风拂尘埃,明镜照明台,万法化浮云。”殷流采这话都发自内心的,自然十分诚恳。 也正因为发自内心,化嗔真君看到了这份诚恳,才肯信殷流采:“好。” “师尊,那现在怎么办?”这里还有个被她一石头块放倒的魔界界主呢。 “死不了。”化嗔真君竟没说不管,而是蹲下身,把人扶起来唤醒。化嗔真君修为不如界主离舍,便利用身边残余的阵法,将界主离舍困住。 界主离舍此时完全被催情香cao控着,一丝理智也无,化嗔真君凭空招来一罐液体,兜头往界主离舍身上浇下去,原本还迷迷倒倒的离舍,在被浇后整个一激灵,就这么醒过大半神来:“化嗔真君。” “倘我没记错,界主当年从我手底下抢走一丛退霜烛的烛芯草,但愿界主做了退霜烛且还没用完,退霜烛辅以五雷正音术可解界主眼下之困。” 界主离舍点头表示他确实还留得有,并取出一匣子退霜烛来递给化嗔真君。化嗔真君取九根退霜烛点上,抬手一个五雷正音术打下,退霜烛瞬间连爆出九九八十一朵烛花,界主离舍脸上那点代表催情香的残红终于渐渐消退。 见已经起效,化嗔真君告辞一声,便要带殷流采走,界主离舍出言道一声谢,也不挽留。不过当殷流采回头看时,界主离舍冲她露出一个“你心知我心知”的笑,噎得殷流采差点摔个狗啃泥。 殷流采:总觉得回头界主还要找我麻烦。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化嗔真君这里的麻烦还没完,他脸还黑得跟墨一样呢,可见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第十四章 月涌星垂,仙楼现世 化嗔真君带着殷流采飞上半空时,忽地转身和她面对面,吓得殷流采都想直接跳下去了,化嗔真君冷冷睇她一眼:“你这般作态,倘还要说心中没鬼,谁信?” 假假咳嗽几声,殷流采左顾右盼试图“嘿嘿嘿”混过去,可惜化嗔真君万万分较真,盯着她连眼皮子都不带眨。殷流采搓着眉眼低下头,苦恼地闷哼一声说:“师尊,说好的我不欲多说,你不多问呢?” 只闻化嗔真君一声冷笑,“呵”了一句给殷流采听,殷流采被这一句“呵”得浑身上下汗毛全竖起来。 殷流采无比机智地长叹一口气说:“我曾为他,大道也肯舍,命也可以不要,只求他一颗真心。后来才知道,这世上,大道也可求来,命也可吊着一口气苟延求存,唯独真心……求不来的。” 也许真的说得太恳切,恳切到殷流采也被这“求不来的真心”而眼酸,竟不由得有些出神。 正是因为殷流采恳切到她自己都眼酸出神,化嗔真君终于信了她这邪,伸手轻拍她两下道:“那就求能求到的。” “比如大道?” 化嗔真君的脸色总算是阴转晴,含笑看殷流采待要开口时,一枚飞叶传书打着旋儿停在化嗔真君身畔,化嗔真君顿时又收了笑,伸指一点飞叶传书徐徐展开,上边只有匆匆忙忙以灵力刻出的五个字:“稠李山,仙楼。” “师尊,这是什么?” “稠李山出事了。”化嗔真君话音未落时,已经掉转方向,加快速度飞向稠李山方向。 飞往稠李山的路上,化嗔真君仍旧还是说了一番话告诫殷流采,还是关于五岭峰。殷流采要这时还不知道化嗔真君对五岭峰的深厚情感,那只能说明她傻:“师尊,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化嗔真君愕然,片刻后忽垂眸道:“今日,他肯容我,明日,我容天下人又如何。” “所以师尊今日也肯容我?” “是啊。” 久久之后,一串低笑声随轻风卷着流霞划过,然后跌进云里,沉入远处的山峦下方,长夜就此拉开帷幕。 到稠李山时,月涌星垂,山中稠李繁盛,层层红叶黄叶密密匝匝,嵊乎将天遮去。稠李山不高也不广,也不算什么名山大川,如果不是前段时间有仙灵之气从地底涌出,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座种满稠李树的小山包。 探明五岭峰驻地后,化嗔真君领着殷流采落地,五岭峰是苦修宗派,不讲究享受,只在避风的地方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