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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同意这样做。”殷流采有些胆颤心惊,她虽然是学中国历史的,但世界史也粗通,所有的制度发展进程几乎相同,虽然每个阶段费的时间不同,但一步一个脚印,几乎都落在同和处,或有偏差,但步法是相同的。 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殷流采不会这样鲜明的反对,但地球上的人类,已经用无数优胜劣汰证明过这一点。还不会走,就想先跑,肯定会摔得很惨,而如果还不会跑就想先飞,那就不是摔得惨的问题了。 界主略作思索后,颔首道:“那便如此,我们去找他。” “嗯不行,等等,我们这样去实在对不起指路明灯的形象,还是换一换为好,至少要像个世外高人吧。” 殷流采只一说,界主就立刻有了模仿对象,他的老师,那个在凡世做过一百多年相辅,仍然相貌年轻,风流更胜年少的美中年。那是要气度有气度,要容貌有容貌,要学识有学识,要风仪有风仪。界主稍作改变,就换了个老成的形象,脸虽没那么好看了,却更让人信服,而且一点也没减低赏心悦目的程度。 殷流采: 这样好像更迷人一点,哎呀,这样很有禁欲系制服大叔的即视感呐,嘤嘤嘤,可不可以就这样来扑一个。修道真好,情趣都能玩得格外地道,殷流采决定晚上去诱拐界主。 “阿采,你若再这样看着,便是青天白日,我也未必把持得住。” 殷流采眨眼:完全不用你把持啊,求不把持,正要躺平,急求推倒。 “你也换个倒是不换也可以,走罢。”界主领着殷流采往那年轻人家中去。 路上,界主顺便将那人姓名打听到,王令。 到王家社,一打听王令,便获取到准确的路径。他们找到王令的时候,王令正在家修车辕,王令抬头见是生人,谈笑如常地打招呼,然后才问他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有什么事。 界主:“我们路过此地,听说这里有一个王姓少年,处事有则,容人有度,于是特地前来拜访。我们来这里一问,路人所指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王令:咦,这怎么回事? 殷流采:少年,来从了我们吧。 界主:“看到你之后,我们便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明明我们是同行的好吧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资聪颖,这里有一本xxxx你拿去练吧,江湖就交给你了 ☆、第一八零章 黄沙之下,白骨垒城 山社少年王令,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心中那些问题,非但不会有解答,反而会有人朝他问出那些问题中的一个。 王令生得并不能说多么好看,面长而眉粗,五官并不很协调,却有一双深若沧海的眼睛,他不语沉思时,沧海波平浪静,映照着无垠的云天与海岸,宽阔舒展漫长绵延:“我不知道。” “想知道吗?” “想。”王令答得急促而迫切,很明显,这些问题压在他心里已经很久,几乎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当灾难来临时,应该怎么样应对;他不知道耕种时,怎么才能让地里种出更多粮食……他不知道怎么让社与社之间,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也不知道天下间是否有这样一种存在,可以约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社与社之间的关系。 他更不知道,当饿极了的外社人窃他邻人粮食被打断双手跪在冰天雪地的路边,最后被冻死,还人人说该死时,那人是不是真的该死;他还不知道,当心善的本社人在外舍了一袋饼,却最后被抢被踩踏,才五岁多的稚子被踩得脸都烂了时,到底该去问谁的罪……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谁造成的,也不知道这一切应该怎么终结,是的,所有的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答案。 王令说:“没有事的时候,我就会想这些问题,从我发现这些问题起,到现在,问题越来越多,却没有减少一个。有些事遇上时,当时可以解决,我甚至有些得意,但过后再去想,会发现仍然有很多地方不够好。” 说完,王令放下车辕,走到界主和殷流采面前,深深一揖:“如果你有答案,请教导我。” “我可以教你,但答案必需你自己去找。”然而,界主学的也不过是辅国之策,真正的治理天下的帝王之术,界主也没有学过。不是说,修炼千年万年,这些东西就能无师自通的,在这方面,界主就是再修一百万年,也抵不过化嗔真君扔下的。 把王令安顿好,界主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能教臣,却教不了王。 殷流采:…… 她也没做过王,更不知道王该怎么做,虽然她深知历史,擅长于评述各朝各代帝王的功过是非,但她教不了帝王。 “界主,我有书,你先理解理解,再教?”殷流采好歹是学历史的,该研究过的东西还是研究过的,好比帝王著作,她基本都拜读过。她从前或许背不出来,但修炼到现在这程度,早已经能从记忆中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原样掏出来。 比如,唐太宗著作。 但是,她能掏出来,并不代表她能理解,不理解就更不能教人了。 界主给殷流采一脸“你逗我”的表情:“阿采,你以为什么是帝王术?” “治理天下。” “不,识人、能任、御下。” “界主,要不我们翻译翻译,叫有志为帝的自己看?” 界主继续一脸“你逗我”,却也没法,这个他真教不了:“那便先这样吧。” 安顿好王令后,先教些基础知识,好在文字这里是有的,界主学这里的文字用了小半个月时间,然后才开始教导王令。这边教着王令,另一边,殷流采将整理出来,接着殷流采又遇到了另一个可以照亮夜空的人。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脸好的!”殷流采本来不是颜控的,奈何,在真仙界身边都是一个好看过一个的修士,即使五官不够好,一身气度也能将五官居的不足补全。 界主:“看我就够了,你还想看谁。” 殷流采默默看界主一眼,又默默走开,自从那天说错梗,演错内心戏,说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吃掉”后,她连“看”这个字都不能直视了。界主一眼便知她心里又在转什么弯,遂只一笑便由她去。 如此,匆匆便是十年。 即使他们日夜不停息地寻找能改变时代的人,改变依然很缓慢,哪怕殷流采熟知历史,也仍然无法从历史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