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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却还在后头。 餐桌上已经坐了一人,以辛一看见他,就站住了。她想吴姐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让他们两个一起吃饭。对着她,他一定吃不下,她也一样。 吴姐却在她身后道:“去坐呀。” 她还是站在那里不动。 直到有鹿开口道:“过来坐。” 声音平静,不似刚刚那般冷峻。她便慢慢走过去,轻轻在他对面坐下。 只有他们两人吃饭。 桌子上几个菜,菜式并不比她以前吃过的更丰盛特别。 头顶上一盏灯,照着两个同样沉默的人。 她第一次跟他同桌吃饭。又是在经历刚刚那样的情景后。所以她的沉默是忐忑难安不知如何开口。而有鹿的沉默却更像一种修养,慢条斯理,食饭不语的礼仪修养。 以辛吃的很快,只想快点结束这怪异的一餐。有鹿却突然开口:“你赶时间?” 以辛只好放慢速度,却味同嚼蜡,他看了,就看着她道:“你不想和我吃饭?” 以辛自然不能承认,连忙摇头,心里疑惑他究竟要干嘛,如果是要算账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她一面吃一面偷偷打量他,他却问她一句:“你怕我?” 她顿时正色,他却好像一本正经在等她回答。 她其实自己也没有确定的答案,但她从未忘记过他的身份,正在想如何回答他,只听他慢悠悠道:“你连有渔都不怕了,还怕我?” 以辛朝他脸上看一眼,并未发现怒色,又见吴姐在一旁微笑着,这才明白他好像是在开玩笑,只是这玩笑开的隐晦,让人不能轻易察觉。不管怎样,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有鹿却又问了一遍:“你怕我?” 以辛想了想,便点点头。 有鹿好像是真的有点奇怪,说:“为什么?我好像从未凶过你—刚刚的不算。” 以辛又想一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你,就让我想起以前学校的校长。总忍不住去看他的脸色。” 有鹿微微一笑:“你以前一定不是个好学生。” 以辛笑道:“不算好学生,也不是坏学生。只是那时常常欠学校学费,总怕他一不高兴就把我赶走了。”她说完,觉得这话好像意有所指,忙解释道:“对你不是那种怕。只是觉得你也同样严厉和权威。” 大概他身上的那种气势和冷峻与生俱来,又或者是多年身居高位沉淀所致,总之,使人望而生畏。不过,这一番问答却又让她感觉到原来他也跟普通人一样会在乎别人的看法,于是那敬畏便淡薄了一些。又听他道:“你不直属我管理,我的严厉和权威用不到你身上去。在家里,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你用不着怕我,更用不着拘束。” 以辛这才真的放下心来,对他展颜一笑:“我知道了。” 接着又慢慢收了笑容,对他说:“对不起,我不该管你们的家事,更不该那样说有渔。” 有鹿看她一眼,说:“你没有错。早该有人训训他。” 以辛想起他刚刚那凛人的斥责,眼下又是截然不同的态度,她不禁犹疑:“真的?” 吴姐在一旁插言:“是呀,那些话虽然严厉了些,但忠言利耳,都是为了他好。那些话我们谁也不忍心说,今天你却帮我们说了出来,只希望有渔能听进去,能明白我们对他的心。”说到这里,便对以辛笑道:“也不知他到底能听进去多少,但今晚却吃了半碗饭。” 以辛听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有鹿道:“你跟孙叔都不要太惯着他。” 吴姐唉了一声,突然笑道:“霍小姐饿坏了吧。” 以辛心中放松,食欲随之大开,便不再刻意细嚼慢咽,她已尽量克制,但想必吃相在他人眼里一定不大文雅,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出来的早,这还是第一顿饭呢。” 吴姐惊讶道:“一天没吃吗?怎么不说呢,叫我或者钟红随便给你做点也行呀。” 想到那时一片混乱,让她怎么开口。又想起平日对她的淡漠,她肯定早有所感,更不会去找她。她却仗义执言,为她和老孙出头。纵然他们心底的仇恨不能消除,但眼下这种处境里,一相比较,却是他们狭隘了。 以辛笑道:“现在吃饱就好啦。” 吴姐帮她盛了一碗汤,笑道:“你脾气倒好。” 以辛大口的喝,道:“其实我小时候脾气一点都不好。是后来练出来的。”吴 姐奇道:“怎么练的?” 以辛笑道:“事先声明,接下来的话跟桃源没有关系哦——小时候常在亲戚家里借住,以安教给我几句话,要我背下来:在他人檐下,不要主动提要求,不要生气,不要偷懒。”她说的坦荡自然,并无含沙射影之意,大概那段话已融进她血rou里,她坚定的执行它,所以才没有过的怨气重重或悲天悯人。 有鹿深深朝她看了一眼。他吃好了,便放下碗筷。也没有等她吃完,就离开餐桌上楼去了。 等他一走,以辛立刻道:“吴姐,还有饭吗?我还想再吃一碗。” 吴姐笑道:“当然有,你慢慢吃,多吃一点。”她对以辛道:“那个司机老孙已安置好了,也吃过饭了。今天雨太大,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就明天再走吧。” 以辛也正担心天气,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就点点头:“那就麻烦吴姐了。” 吴姐笑道:“麻烦什么。那你慢慢吃,我先去安排给你那里换换床单。” 以辛看着她匆匆上楼的背影,明显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还有有鹿。她没有想到会这样,但这样的转变却叫她很高兴。好像桃源有了不一样的气息似的。 这一晚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晨曦初现,以辛便已站在院子里。昨晚便跟吴姐打过招呼,所以早上变不用再去告别,想起吴姐叫她有时间就回来吃饭,她不禁微微一笑。她回头一望,发现露台上立着有鹿。他还是起的这么早。大概是他根深蒂固的习惯了吧。 以辛现在已不再怕他。看他也看见了自己,就对他挥挥手,“陈先生,早!” 她的笑容在清晨里十分明亮,跟大雨初歇后满目青翠欲滴的绿意一样悦目,却更灵动一些。她又道:“陈先生,再见。”她钻进车里,一会儿便消失在山路上。 有鹿站在那里许久,等薄雾渐渐散了,才慢慢转身。 第二十章 以辛回到剧组。远远看见酒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车身极长,曲线流畅,在清晨的霞光里冉冉生辉惹人注目。以辛辨认不出它的标志,不过她在电视里,还有星河公司楼下见过类似的车型,知道它有一个通俗名字叫保姆车。它现在出现在这里,不禁让人猜测是哪位名流巨星驾临。想一想,似乎酒店里并没有入住其他剧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