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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是一张支票。 南嘉树两肘支在桌上,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没接。 气氛略有些冷,陆柏杨接过来看了一眼,传给炎彬,又到了蒋航宇手里,“哟,从五个6涨成五个8啦?也算是个姿态吧。” “姿态?”炎彬笑了一下,“这姿态也特么忒轻点。” “你们这张星野也是有点儿意思。”陆柏杨看向严栋,“这年终又摁着不给嘉树提副总,那给涨薪水没有啊,严大CEO?” “涨了。”严栋说。 当年一起为E打江山的严栋从分管项目开发的总监、到财务副总裁,两年前直接提成了执行副总裁。这个位子,张星野不在期间,他就是E的当家人。可南嘉树从一开始就是总工,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总工。 “岳绍辉不是在国内么?”炎彬说,“嘉树你没找他谈?” “他又不是不知道,”南嘉树笑笑,“有什么好谈的。”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严栋说,“就一条:嘉树和岳总两个是E现场管理的两张王牌,不管是投标还是执行,南大总工必须在现场。” “扯淡!”陆柏杨骂,“你们E国内国外这么多项目,没有嘉树的都爆炸赔本了么?不是照样做?这种借口也亏张星野想得出来。” “E现在确实有几个拿得出手的项目总工,可碰到国字号项目,像之前远油的长风和现在的樊津,岳总在美国回不来,嘉树不上,谁上?谁特么敢上?” 严栋一番话说得桌上的人也是没话,静了几秒,南嘉树往后一靠,手臂搭到椅背后揽了身边的女孩,“我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提不提我副总都无所谓,可我以后不能常驻现场。” 苗伊本来就蹙着眉,此刻大家的目光看过来,眉头展不开更拧了起来,手指掐着自己,原来,她不知道的不知是他的生日…… “这事你放心,”严栋说,“总不会让你们长期两地分离。目前樊津不就在江州么,你……” “江州近啊?一周回来一次,等到施工开始,我特么一个月回来一次都悬!” 他的声音这么近,苗伊的心都被揪了起来,通通直跳。 “可真要调回来,让你长期远离现场,也够受吧?” 严栋终于把苗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这副样子,生来就是战天斗地做现场的,他的房间,他的电脑,还有成本的图册,到处都记录着他做过的项目,沙漠,深海,从荒无人烟到竖起钢铁的城堡,他的战船,就是他骄傲的资本! “严栋说的不无道理,”炎彬轻轻点头,“别人不知道,咱哥儿几个还能不知道,你啊,你待不住。依我看,既然张星野把薪水已经给你涨成副总级,你还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何乐而不为?没必要非要要那个头衔。” “只是要个头衔的话,根本没问题。”严栋说,“扣着头衔不给,张总也不过是想在项目投标的时候,E总工那一栏里是南嘉树的名字。” “既然如此,”陆柏杨说,“把弟妹带过去就好了。” “这好,”蒋航宇笑,对南嘉树说,“那回在南非,你一浪就是两年,让你回来你都不回来,不也挺带劲的?”说着又扭头对苗伊,“跟他绕世界玩儿去,英文你也用得上。你知道么,E待遇奇好,总工有当地的住房津贴,够你们住house的,老南一直都住宿舍,从来没用过。”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苗伊在这热闹里一个人待着…… 她就是这么笨,怎么会没发现自从有了她,他多了多少麻烦。想起昨夜压在身上的湿冷,那么重,重到那么激烈的爱都暖不热他,浸透了一样…… 为了见她,他在雨夜里开了四个小时,这回来不过是个周末,就又要走…… 刚刚假婚的时候,她跟同事们说她和异地的男朋友每天视频,不见面就很开心。难怪会被他训说她胡说八道不懂事,现在才知道那个谎有多荒谬。 想他,会占去她工作和兼职时间的想他,每天都在盼他回来。大家口中总工的待遇,她其实无所谓,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大house来陪着他,她愿意跟着他下现场,荒郊野外,海外沙漠,都可以;住宿舍,一张她的小木头床就可以。 可是,她不能跟他走。 现在不能,以后很多年都不能,至于什么时候能,她不知道,只知道从现在开始她更要多工作,多多地工作…… 第86章 “不行。” 桌上大家正为驻外的事说得热闹, 冷不防传来这么两个字, 话音不大,并没有压过人声,只有挨着他的陆柏杨注意到,扭头, “什么不行,嘉树?” 南嘉树坐起身,手肘支在桌上, 侧身拢着身边的女孩。 这是今天的主角, 自然引来所有人的注意。他脸上的笑比刚才柔软了许多,目光完全落在女孩身上。在看什么?满桌的人都不得不好奇地随他看去。 小脸白白净净,热热的火锅和酒精在那精致的五官上一点颜色都没留下,面对这么多人,她安静得有点冷清, 好像这半天关于他们未来的讨论跟她毫无关系, 只不过此刻迎着他的目光,漂亮的眼睛里难免一点点疑惑。 房中都静下来,只有咕嘟嘟的汤锅烘着气氛。他这才伸手握了她,“哥儿几个只知道这是我的小苗苗儿,其实并不真知道她是谁。现在我来介绍一下:她叫苗伊, S大外语学院本科毕业,远油翻译社的同声传译。华东的同传界特精、精到特小,在这小圈儿里,没人不知道苗伊。用他们远油许处长的话说, 这是他们八十年代建社以来培养出的最年轻的同声传译。” “啊?伊伊这么厉害啊……”尤芳轻声感叹。 “说最年轻,是因为这么个专业就是个死功夫,全靠时间来熬,研究生、高译、再进入实战筛选,轻松一算就是十年。我不知道她哪儿来的时间,只知道她不玩儿,不打扮,别的女孩儿想要的她都不稀罕,脑子里除了字母,什么也放不下。今年刚二十三岁,已经是远油同传的第一组合,比别人最少多活了五年。” 男人的话,平铺直叙,形容词一出现就是最高级,用词直白到绝对,把这番话所能达到的想象空间完全占满,不给任何人留疑问的余地。 在座的听了都不知道怎么吭声儿,对于这个专业,即便不了解也有所耳闻,确实难度大,可听谁说都可信,唯独听这家伙说就有一种特别的尴尬感。因为“南嘉树”这三个字本身就够传奇,让他开口夸那得是神级的存在,可现在,这不是夸,这特么是盲目崇拜! 大家忍笑的功力也都很高,毕竟女孩儿的努力和优秀是真的,只是此刻不得不心疼她,小丫头像被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