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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打发走他,可身边这位女婿,像根本看不见他,一直在计算别人的帐。这么明显的冷落根本就是挑衅,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俊今天还真是老实,就那么黑着脸一直等着。 终于到了最后,楼梯上人群已散尽,刘俊走过来,一脚踩了椅子,拿出手机。 南嘉树把连本带息的数字念出来,问,“对不对?” 刘俊哪有那个脑子,“差不多吧。” “好。”南嘉树说着从身后扯过一个旅行包,双手举起来扔了过去。硬邦邦地大旅行袋砸过,砸得刘俊差点没一个后仰翻过去,立刻骂:“艹你娘的!这是什么??”说着一把拉开,艹!!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一沓子一沓子满袋子的钱!! 苗唯清和律师也惊讶,怎么给他的都是现金?? 南嘉树展了展腰,大长腿往他椅子上一搭,“数数吧。” 这特么数到什么时候去?? “老子要转账!!” 南嘉树笑,“你爱要不要。” 本来也是替他哥收账,这帐死了快十年了,这再不要不是傻子么??骂骂咧咧的,也舍不得丢下钱袋子,可是要数还不得数到正月十五??好在律师提点,说这都是银行刚取的,数一下沓数就可以了。刘俊这才不得不数起来,最后交回借条,签了收据,又冲着苗唯清和南嘉树骂了两句,最后横七横八地走了。 处理完这最后一个,收回了整整三十五张借条,在律师的见证下全部销毁。 一手挽着爸爸,一手挽着mama,苗伊认真地看着一个个数字消失在火中,烧成灰烬…… 送走了律师,南嘉树跟苗伊说,“我去外面把车安排一下。” “哦,好。” 南嘉树飞奔下楼,冬日天短,刚刚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追出来,老巷子夹在两边高墙下,中间并排走不过三人,昏暗的路灯照着能看到一个男人背着沉重的旅行包还在慢吞吞地走着。 “刘俊!!” 一声喝,刘俊吓了一跳,回头,眼看着那高大的男人大步而来,几乎占了整个巷子,危险的气息黑暗中铺天盖地。吓得转身就要逃,晚了,人已经近到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扯过来,铁拳重重一记,立刻口鼻喷血! 虽然瘦,可也是近一米八的个子,谁知那拳头左右开弓轮番招呼过来,打得他像一个陪练沙袋,飘飘摇摇,站都站不住。口中哇哇叫,除了孙子王八地骂,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糊了满脸的血,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一丝光亮,刘俊死死抱着旅行包,杀猪一样嚎,“抢劫啊!!” 突然胸口飞上一脚,脚下青石一滑,重重地仰面摔倒在地上,以为南嘉树要走了,刘俊叫,“你他妈的!有本事你别走,老子要打110!老……” 第二个“老子”还没当起来,男人的膝盖一抵,重压几乎钉死了他,阴冷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爷告儿你,借条已毁,这笔钱每一张上的银行编号爷都有记录,你特么敢报警,就让你一分都花不出去!!”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撅折你丫肋骨!” 气都喘不上来,更怕的是断肋骨,刘俊憋不出,哇地哭了出来…… 第107章 夜幕降临, 一日游的大巴已经都离开, 小镇为保护文化遗产不提供住宿服务,游客顿时少了很多。外面这才会重新调整提供整夜的停车场,南嘉树出去把车安排好,匆匆返回老楼。 刚上楼梯就听到厨房间里传出一家人的笑声, 苗苗儿叽叽喳喳的欢快得小鸟儿一样,从来没听她这么聒噪过!哦,不对, 小时候也会这样, 能吵得他头疼,南嘉树笑。 路过门口,香啊。第一次回来过年,她买了好多吃的,说爸爸mama还不知道她会做菜呢, 一定要都做给他们吃!今天晚了, 就吃火锅吧,简单。其实苗苗儿牌火锅一点都不简单,现在这显摆版的就更复杂了,这一闻就是炖了鱼汤锅底,辣的, 不辣的,蘸料还不知道要调出多少种口味来。 还有油炸的味道,嗯,是他最喜欢吃的京味儿小奶油炸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折腾一天真是饿了,南嘉树很想进去先捻一口吃,可是不行。 转身进了房间,走到沙发边的行李箱旁,刚俯身打开,身后就有小声儿乍起:“你怎么只穿了这个,外套呢?” 南嘉树回头,扎着围裙的小媳妇儿已经跑了进来,他手臂上搭着的外套就藏不住,任她拿起来,浅咖啡色Pea Coat上溅了不少血滴。 “没事儿,”眼看着小丫头眼睛都瞪圆了,南嘉树忙悄声解释,“就是教训了丫一顿。” “你,你把他打坏了??” “哪儿那么容易就坏了,活着呢。” “跟那种人较什么劲嘛!” 苗伊又气又急,“让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没有,这都不是我的血。” 不是他的血,那他也好不了!苗伊丢下外套就拉起他的手,果然,满是血污,也看不清有没有受伤。 “你,你真是的!” 正好挎包里还有两瓶水,拉他过来,就着房间里浇花的木盆,小心地给他挽了袖子用冷清水冲洗。等冲干净,再仔细瞧,天哪!这,这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手背泛了淤青,指关节也破了,洇出血珠来! 苗伊心疼死了,眉都拧成了疙瘩,可一抬头,他居然笑笑,“硌的,没事儿,啊?”一身的寒气,身上就一件特别薄的线衫,平常在凌海出门有车,进门就是空调,在家都是半袖T恤,可回到这里老房子临水又没空调,又湿又冷,在房间里她都不让他脱外套。这下可好,出去打架,外套颜色又浅,溅了血肯定是怕别人看到就这么脱了,又一路往镇子外头去泊车的! 纸巾轻轻沾了他手上的水,看他要放袖子,苗伊叫,“别动!得上药。” 回来的时候他为她的伤准备了满满一个急救小箱子,当时她还笑他太事儿,现在倒正好了。拿了急救箱出来,又找出他的厚毛衣开衫抱在怀中,撑开袖子。 看小丫头那架势,南嘉树很识趣走过去,伸手, “不先上药么?” “要着凉了,先穿上!” 皱着小眉,呵斥他这么凶,好想掐她的小脸蛋,可南嘉树没敢,顺着她穿袖子。她好小心地不碰到他的手,然后踮起脚尖给他整理领子后面。搞得像不能自理了,小脸凑得很近,可是很严肃,南嘉树轻轻挨了一下,低头忍着。 药棉蘸着药水擦,真挺蛰得慌,可她嘟着嘴轻轻地吹,他就不敢疼。小丫头可能是为了做饭方便,刘海儿别了个小卡子,头发分两边扎马尾搭在胸前,再配上肚兜儿式的围裙特别可爱。南嘉树忍不住弯腰啄了一口,“怎么打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