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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推断出是什么事情,现下经陆七八一说,她当即就思绪清明了起来,知道可能发生了些什么状况。 宫里这些个腌臜手段,除了巫蛊、构陷和下毒,还有什么其他的新花样啊。 要对付一个未成年的皇子,最好的手段不就是下毒铲除吗?这些个套路,连音都不用花大心思去猜。 但猜测是一回事,当真知道睿慎中招了,那又是另一桩事了。 特别是陆七八刚才已经明说,再不管,最迟明年春天小包子就要变成死包子了。她再没法继续静观事态发现。 这一夜连音再没睡意,一直在院内坐到了天亮。 当天际开始泛白时,她起身回了自己的西殿,从压箱底的箱笼里取出了一套衣裙,那衣裙正是宫内宫女常穿的样式,连音换上后,趁着四下无人,沿着睿慎进出时常钻的狗洞钻到了冷宫外。 确定外头宫道上也没什么人后,她这才步履匆匆的赶往睿慎所住的长信宫。 在长信宫门开启之时,她自称是奉胡德海的命令,得知睿慎近些日子身体欠安,特来探探情况的。 宫里人没见过连音,但对胡德海关心睿慎的事情却不疑有他,当即就放了连音进殿。 连音进殿后遇上的头一位便是林女官。 林女官见多识广,这宫里头的宫女们没见过十成,好歹也见了七八成的,对于连音这张生面孔自然就起了疑心。 在得知连音是来探望睿慎的时候,却是故意拦住了她,不让她进内,“这位meimei看起来很面生,不知是在哪宫当差的?”(。) 守龙(十四) 林女官问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连音,面生也就罢了,偏偏林女官心里就是认定了连音有些问题。 而在林女官心有疑惑的时候,连音同样打量着林女官。 她对林女官不熟,也不曾过任何关于林女官的资料,所以对于林女官,连音同样也有保留的。 “林女官不认得奴婢,奴婢却是久仰林女官的大名。胡公公更是对林女官赞不绝口呢。”连音福了一礼,笑吟吟的回道。 林女官嘴角微扯出一笑,不接她的话。 要说刚才还只在心里怀疑连音,此刻已能百分百确定,面前这位所谓的宫女必定不可能是什么小小的宫女。 两个人互望了几眼,连音又福了一福,“奴婢是奉了胡公公的意思特来关心殿下的身体情况的,不知道女官可否让奴婢见一见殿下。奴婢回去也好向公公交差。” 哪怕连音两次三番抬出了胡公公,林女官仍是不打算放行。不说不打算放行,就是当下听见连音这么说后,林女官心里当即感觉不对劲。十一皇子根本就没生病,要说那体虚之症也早已诊出多时,那时候胡德海确实差人来问过情况,这之后至今已经过了许久了,也不再见胡德海差人来过,今日哪怕要来也不可能是这么早。 “你叫什么名字?”林女官问连音。 连音回,“奴婢唤连音。” “连音?”林女官咀嚼着这个名字,在印象里搜寻是否听过这名字。只可惜,并想不起任何一星半点的内容。 反而是正从内殿出来的喜鹊听见了这个名字后,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是哪儿来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连音和林女官齐齐看向喜鹊,连音将喜鹊上下一个打量,见她的穿戴比普通宫女高一阶,但又比不得林女官,很快就猜出了喜鹊的身份。 面上堆了笑,连音迎上前去走到喜鹊身旁,笑吟吟的说,“喜鹊jiejie,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胡公公这几日听说殿下身子不太舒坦,所以特意唤连音过来瞧瞧殿下。” 喜鹊懵忽忽的看着连音,对她的自来熟完全反应不过来,可再当连音报出名字时,喜鹊忽然反应出了这个名字的意义。 她诧异的看向连音,一时猜测不出这人是连音本人,还是那位连常在特意差来的人。 连音手下轻扯了一下喜鹊,“喜鹊jiejie,不知我可否去看一看殿下。” 喜鹊看了眼林女官后,对连音点了点头,“你随我来吧。” 林女官想要出声阻止喜鹊,怎么可以随便领着宫女去内殿见殿下,喜鹊却已经领着人往内走了。 一走到内殿,四下无人后,喜鹊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连音,“不知道这位是?” “刚才已经向喜鹊姑娘自报过家门了。”连音笑了笑,“睿慎这孩子醒了吗?” 她真是连常在?冷宫中的那位?她怎么跑出来的?喜鹊还沉浸在连音的身份中回不过神,对于连音的问题一时没有回答。 连音有些不耐烦起来,她总不能将时间都浪费在陪人发呆上吧,待会儿她还得回去呢。“喜鹊姑娘,能让我去看一眼睿慎吗?” “噢,可以。连常在这边请。”喜鹊忙引路带连音往内室去。 内室中,睿慎还没要醒的意思,抱着被子睡的很是深沉。 喜鹊和连音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喜鹊看看连音再望望还睡着的睿慎,迟疑着要上去叫醒睿慎,但却被连音给拦了下来。 “不用叫醒他,我就看看他就好。”连音轻声说了句。 “是。”喜鹊应了声,忙为她搬了只锦杌过来,连音坐下后,细细瞧着睿慎的睡颜。 打量了一番后,连音问喜鹊,“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给他盖着厚被子?” “殿下夜里怕冷,所以特地给殿下换的厚被。”喜鹊知道睿慎信得过连音,所以她也不隐瞒,将太医诊治的事情全数说给了连音听。 连音听过后便问,“这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喜鹊回答不上来,“倒是也没注意,只是天热起来时,殿下便如此了。” 连音斜乜了喜鹊一眼,喜鹊望见她的眼神后当即垂了头。 这位连常在好大的气势,令人莫名的有压力。 “你们殿下很是信任你,而你就是这么尽心服侍的?” 喜鹊的头垂的更低。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但喜鹊也不敢问。 连音视线一直看着睿慎的唇,原本睿慎的纯色不深,是水嫩的粉色,可如今这粉色里早已经添进了几丝紫。这么明显的中毒泛出的症状,他身旁的人竟然无人发觉? 或是一直被人注视着,睿慎幽幽转醒过来,眯着眼困兮兮的看了眼,等看见连音时,他还迷蒙的闭了闭眼,过了几秒,猛然又睁开眼,两眼惊喜的看着连音,不确定的喊,“连姨?” 连音面上露出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