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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机里的金属线圈坏了,林周言将线圈拔了出来,剪短了一圈线后安装进去,不一会儿男主播粗糙的嗓门从里面溢出来。 林周言放好了收音机,拿了根烟含在嘴里,低缓磁性的声音徐徐传来,“寒露,老子什么都没有。” “你还有我。” 他看着她,忽然之间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却转眼又抬手捂住眼睛,晶莹的泪光从他面颊滑过。 他姓林名周言,男,未婚,27岁,这辈子只在她面前哭过。 第27章 二十七棵树 两人算是彻底打开了心门, 将对方容纳进来,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多年不在一起生活, 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 或多或少都变了,不变的只有那颗还在互相爱着的心。 林周言将收音机挪了挪地方,拍拍身边的位子示意她过来坐着。 寒露依言, 刚坐下就被他牵住手,往他的胸口上贴过去,温热的胸膛让她手指头动了动, 他手上的力道却是恰到好处, 不允许她跑掉, 也无法跑掉了。 “寒露, 这颗心还是热的, 每时每刻跳动着, 但从没有像今天重新活过来一样, 真他妈带劲儿。” 林周言擒住她的双眼, 定定地看着她, 看她乌黑的长发, 看她小巧的脸蛋, 看她望向自己时水光流动的杏眼。 寒露回望他,贴在他胸口的手挠了挠,跟猫爪子轻轻挠过似的,挠得他喉头发紧。 这些小动作一如从前, 总是似有若无地挠得人心里头痒痒。 初升高的那个暑假,她总是跟在詹文静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到处跑,说是小太妹的跟班又不太像,样子总是乖巧得让人一眼可能看出来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但又看在寒露与他们的关系好,免不了各种被蓄意巴结,利用寒露来牵线搭桥。 林家湾中学的高中部和农校距离隔得近,里面尽是一些插科打诨的流氓痞子,听说过林周言和程抒在学校里的几分名声,于是无处释放的荷尔蒙便找到与程抒关系不错的寒露,被一群小手下们逼到巷子角落里发问,十足的恶霸气势。 他当时和程抒刚训练完回家,准备去茶馆继续打打牌解乏,路过巷子楼就看到她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里,一头长发乱七八糟地披在胸前,不过几秒又壮着胆子站起来冷着脸说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我不认识林周言。”寒露捋好自己的头发,大步往前走。 那几个混混一拦,“嘿,别给脸不要脸,假装什么清高好学生,不都是在跟着林周言吗,你就别装了,大姐。” 寒露翻了个白眼,坐视不理地往前走,毫不意外被一圈人围住。 嘎吱嘎吱,掰着手指头脆声响,像是在掰她的骨头一样。 寒露脸一下白了,视线时不时往外撇,等待有熟人路过可以将她拖出麻烦中。 “这不是那谁吗,在茶馆来了好几次的寒露,我记得她老喜欢瞅你,还是偷偷摸摸地瞅你。” 一看就知道对你有意思。 林周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看不远处寒露的反应,没哭没叫默默忍受,过了会儿悄悄抄起手边的棍子,一个三百六十度横扫出一个缝隙就往外跑,也不看前方的路,直挺挺地冲进他的怀里。 像只受惊的兔子,紧紧地抓住他身前的衣服,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她的手在发抖,还是恰好抖在他的心上。 “帮忙一下,有人要打我。”寒露喘着粗气,窝在他身前不敢动,也没去看他长什么样子,到底是谁。 程抒立马想要哈哈大笑,被林周言一记眼刀将笑意杀死喉中,化为一个绵长的嗝儿。 跟前人一直没说话,寒露刚想抬头去看,一个宽厚的手掌就将她的脑袋紧紧地往自己怀里按住,令她动弹不得。 她贴在他的胸口处,听到心脏里传来平稳的跳动声,闻到熟悉的柠檬香皂味儿,她瞬间脸羞得通红,仿佛意识到对方是谁,而对方按住她脑袋力气丝毫未减。 “哟,你们找我呐?”林周言朝着赶过来的那批人努努嘴,细长的眉眼上挑,不可一世。 那拨人迅速后退,“你就是林周言?” “没打听林周言长什么样子就出来了?你们是傻逼吗。” 程抒怪声怪气附和,“傻逼傻逼,你真可爱;傻逼傻逼,傻得可爱。” 那群混混一下子血气翻涌,嘴上骂着极其侮辱性的字眼冲上来,脸上的表情又怂又拽,引人发笑。 “小心小心,他们手里带着小刀。”寒露听到他们的声音,瓮声瓮气地说着话,呼出气全打在他的身上,烫得他心跳有些加速。 “知道了,你可抱紧老子的腰。” “啊?”寒露想要抬头,刚冒出一个苗头,就被他按了回去。 “让你抱紧我的腰,你他妈是听不懂人话吗,耽误我时间。” 寒露没动静,林周言有些烦,趁着还有点儿时间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按,随后抬腿就是一脚踹倒正面对过来的人。 没想到对方是个脆皮鸭,只挨了一脚就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剩下几个人索性一鼓作气围住林周言,跃跃欲试。 只听到嗡的一声,默默消失不见的程抒开着摩托车冲出来,停在林周言面前,“上车咯,周哥。” 林周言勾唇一笑,声音压得极低,“该上车了,舍不得松手?” 寒露揪着他的衣尾,脸烫得不能见人,“我这就上来。” “别磨蹭啊,快点儿。” 最后是程抒骑着摩托,林周言坐中间,寒露坐在最后,双手再次搭在林周言的腰上,不老实地捏一下衣服或是蜷缩着手指碰到他的皮肤。 小小的动作如细腻的钩子,惹得他毛毛躁躁,想法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寒露却全然不知晓,紧张得要命,心脏扑通扑通地想要从嘴里跳出来,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亲密接触。 也不知怎么滴,后来这事儿就给传了出去,说他林周言护寒露就跟护鸡崽儿似的,抱在怀里片刻不分.身,不让人受到丁点儿伤害,说着说着“周哥的小娇妻”一词就在熟人之间传开,只要是见着寒露就喊“露露,今天周哥搓牌,看不看”“小娇妻,看周哥打架去”“走走,跟我围观林周言上班。” 他刚开始没管这件事儿,嘴上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是别人事儿,管他鸟事,但终究还是怕寒露受影响,产生歪七扭八的想法,于是约着她下晚自习后在cao场上散步聊聊。 “程抒他们嘴贱,回头我给屁股狠狠踢踢,叫他们收敛点儿,你别在意。” 她没说话,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心里叮的一下,像被蚊子叮了一个大包,越来越痒,痒得他自喉咙管里压出一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