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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 他先是错估了千秋节的形势,一旦受挫又心急,开口求三公主搭救芽芽,却没有想到就此把她送入虎口。芽芽说她不敢不听九殿下的话,她怕。林侦信。这几个月,她已经从一个调皮活泼、独立骄傲的女孩儿变成了一个能跪在娘娘身边虔诚服侍的小宫女,这不是林侦愿意看到的,因为这样的变化不是因为她听话,只能是因为恐惧和疼痛。 提前老九奕枫,林侦想起那最初的介绍:“貌俊美”,如此简短。 王九是个人精,察颜辨色、深谙人情,聪明圆滑又忠肝义胆,即便深陷绝境依然恪守他干爹的教导,从未把自己的路走死。当时的芽芽是浣衣司一个朝不保夕的小宫女,与她说起宫中旧事王九也不曾口无遮拦,这三个字就是他给九殿下的评语。 这评语险些误导了林侦,以为这不过是个模样俊秀的少年,无需顾忌,却不曾料到这三个字竟是如此一言难尽。原来,他是这皇宫之中最风光得意的王子,这家族之中最恃宠而骄的老幺。 他霸道,却能赢得所有皇兄的宠爱;他聪明,不喜欢读书功课却不曾落下;他吃苦,自幼习武,遍体鳞伤,是隆德帝唯一准许出宫进御林军校场的皇子,不惜伤,不怕累,曾一个人大战九门提督的卫军,刀上见了血,险些杀红眼。 这一点一滴都来自王九,最终道出,自从忤逆的七皇子被禁,只有一个人敢在龙案上持宠耍赖,那就是这位“貌俊美”的小儿子。 这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芽芽现在与其说是陷在老八的坑里,不如说是攥在老九手里,毕竟老八有短处,一时半刻舍不得碧苓就不能害芽芽,而老九,无牵挂,无所顾及,在需要的时候才是那个能下得了狠手的人。 林侦又想起那一天三人相逢在夹道里,奕枫眼中那冷冷的目光,心中不觉一凛…… “主子,” 王九来到身边轻声唤,林侦回头,“怎样了?” “天//朝疆域图奴才给拆下来了,”王九回道,“已经收好。主子您看?” “莫再张罗旁的了。你这就跟刘捻儿先把图送过去安置好,莫急着上架,待我过去再说。” 林侦仔细嘱咐着,那一场考试依旧留下了未解之迷,隆德帝究竟是为什么出了那样一道题,他还是没想明白。可是林侦看得出,对他的回答皇父是十分满意的。这样的胜利,林侦有些侥幸,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是个医生,要把对脉再下药医治,不能再靠碰运气。 揣测人心从来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况是位帝王。林侦决定从他的藏书开始,把这里所有的书和图都带走,仔细研看,他的思想总会窥得一二。 王九接了话跟刘捻儿先护着图走了,林侦又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待到书册都仔细地按着编序装箱、贴上书条,林侦这才放心。时辰不早了,起身往北五所去。 出颐和轩,来到花园角门旁,林侦停了脚步。回头看,阳光下的颐和轩那么安静,白雪覆盖着屋顶,看不到红梅,看不到院中一切如旧的凄凉,走出这个门,背后就是一样的宫殿。林侦忽地想到了那位燕妃,如果真的在天有灵,此时的她是喜还是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柴柴的雷雷! 求花花,求热闹,求收藏,求求求 ☆、一心挂两处 穿过夹道,进了东六宫,沿夹道往北走,很快就来到了北五所。 这里的布局是连环五套、二进的院落,按照王九的讲述,从西往东、头所到五所曾经依次住的是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七皇子和八皇子。当时老九年幼随太后住在慈宁宫,太后仙逝后,就搬来与三皇子同住,待到二皇子出宫,他就搬了进去。 因此上,现在的布局就变成了最西边靠近御花园的头所住的是老九,二所空出,原先五皇子的三所给了世子澹轩,再往东的四所和五所是七皇子和老八奕柠。 据说当初世子搬过来的时候,原本是要用二所,可那后院之中还留着很多老九的东西,说还要用,皇上就准了,将世子挪到另一套里。林侦当时听着就挑了眉,这样一来,等于是老九奕枫一个人占了两套院子。 将到午膳时候,林侦一路往自己的院落走遇到来往传膳的宫人,远远地看到他都靠墙侍立,宫墙两边站了一排人。如此排场从未经过,林侦走过,略有些不自在。 刚到院门口,正碰上从里头小跑出来的王九,见了林侦忙施礼,“主子,奴才正要去请您呢。” “怎的了?” “三公主到了。” 听闻亦洛来了,林侦忙赶了几步,进到院中,见亦洛正一个人环顾四周,那样子显是故地重游,林侦走上前施礼,“jiejie,” 亦洛回头,绽笑,“奕桢,” “jiejie今儿过来的早啊。”姐弟二人原本约的是下午见面,亦洛早来了一个多时辰。 “是,原是要用了午膳再进宫,可想着,不如过来跟你吃顿开伙饭。” 今天亦洛难得地穿了一身鲜亮的桃红,披着水纹披帛,脸颊也透粉,映着雪十分喜庆,林侦笑道,“好啊。” 宫人们还在归置各处房间,午膳就摆在了西厢小间儿的炕桌上。 搬回皇子寝宫的第一餐,亦洛点了一盅蒸鹿尾儿,一盘花菇鸭掌,一碗莲蓬豆腐,一盘玉笋蕨菜;汤是燕窝鸡丝汤,另有两小碟点心是豆面饽饽和山药枣泥儿糕。碗碟都不大,小炕桌也摆得满满的,姐弟二人围坐,边吃边说着话。 “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就爱吃鸭掌。” 亦洛说着夹了一只放到林侦碗里,林侦笑笑,其实这鸭脖子鸭掌都是芽芽爱吃的,每次买了来一袋子吃不完,打扫剩的都习惯了。阴差阳错倒唤起了亦洛的回忆,林侦也就接了。 看弟弟吃得香甜,面上也和暖,亦洛犹豫了一下小心道,“桢儿,我听说皇父把那枚麒麟珮做赏给了奕枫?” 林侦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麒麟珮出现在意料之中的场合,却是意料之外的人。林侦万没有想到,另一枚竟是在隆德帝的手中。不用再深究也想得出这一对玉佩该是他与燕妃之物,雄珮在她手中,而那枚娇柔的雌珮在他手中,这是彼此交换,相互拥有么?若果真如此,燕妃走后玉佩留给了儿子,儿子生无可眷还每天佩戴,皇父为何已经将之拱手送人? 这是一个结。面对亦洛的询问,林侦没有抬头。 “给了就给了吧,你莫太在意。” 林侦依旧没有吭声,这也是他从那考场上得胜归来依旧心绪不宁的原因。那天隆德帝顺手摘下玉佩送人,足见是临时起意,为什么?他做了什么让皇父忍心丢了玉佩? 看他脸上有了落寞之色,亦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