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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就骂,“你个混蛋玩意儿!学这点子本事大半夜的出来作死,你还有理了?!” 奕枫气得口鼻生烟,抬起一脚狠狠踹向他心窝,林侦往后一错,两臂一打十字死死将他的脚卡住,奕枫恨声喝道,“你还当我是三年前么?也不怕伤了你自己!!” “三年前怎样?三年后当哥的照样打你!” 林侦反手一提,奕枫身子后仰,扑通一声躺倒在地。林侦腾地起身直扑过去,右膝磕在他下颌喉结处,坚硬有力的腿膝准确地压着他的呼吸和心脏,动弹不得。 任是他有武功绝学,却招呼不住现代军校出身的林大夫。背后偷袭,就是要准确地勒住对手的脖颈xue道,勒到他大脑缺氧,只要力气把握适当,可以让他在死亡和神智清醒之间反复游离。刚才从墙上翻下来,林侦已经把奕枫勒得四肢酸软,武功讲究元气,此刻又压迫着他的心脏,血泵无力,供应不足,就是浑身的力气他也使不出来! 看着膝下的人,林侦真想一拳砸下去再把丫的鼻子打歪,可是这张漂亮的脸一旦又破了相,又是一番是非,林侦咬牙,“你个混蛋玩意儿!做事从来不带脑子,作死也不挑个地方!有本事你战死沙场,在后宫逞什么威风!” 奕枫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此刻喉咙快被碾碎,心气无力,恨道,“老七!!你,你使阴招!!” “还敢叫我老七??”林侦真是忍无可忍,一拳砸下去打在他下颌处,“叫七哥!!” 奕枫被打得颜面尽失,看着身上的人,顺手就去摸去腰间。 寒光一起,林侦一把握住他的腕子,“你还带着刀?!”正要争夺,却没想到这混蛋之意根本不在刀上,手下一软,声东击西,趁着林侦分神,奕枫一脚点起勾在他肩头,全身一用力,两人连带着一起翻滚。 不待他反扑过来,林侦握着他的腕子狠狠磕在青石花砖上,奕枫手里的腰刀飞了出去,很清脆的一声。 终于脱了身的奕枫这才使上功夫,两招出手就将林侦压制在树下,两人正是打得不可开交,墙外忽地一声喝,“什么人??” 两人猛一惊,糟了!光顾彼此教训,竟是忘了一刻钟就会遭遇巡卫!看着对方愣了一下,小院门上已经是在动锁,林侦一把拉起奕枫就跑。打开小院后门,两人迅速跑进黑暗的夹道里。 出来前把地图都研究了个透,可此刻跟在林侦后头,七拐八拐,错综复杂的甬道和时暗时明的宫殿已然在奕枫脑子里错乱了方向,只知一路往北,具体身在何处哪里还知晓?? 身后脚步声已经巡着他们而来,狭长的甬道里两人正跑得疯,另一端门外已经有了火把。遭遇两队巡卫,眼看着就是前后夹击,却一时判断不出墙那边是什么。奕枫正是心急,林侦回头低喝,“奕枫!那边是浣衣司场院,快!” 一听这话,奕枫一步点地,轻松地上了墙头,回头看,见那人还在爬墙,“哎呀!这么笨!”才记得他根本没练过轻功,赶紧跳下来,蹲下//身,“快!!” 林侦一脚踩上奕枫的肩膀,奕枫用力一托,两人迅速翻墙而过。 跑出浣衣司场院,刚出了门,身后追来的巡卫已经兵分两路与中路一队会合,眼看着火把在宫里一处处亮起来,奕枫狠狠喘了口气,对林侦道,“莫跟着我了,赶紧往养性门去,你穿着便服碰到他们也不妨事!” 林侦思索了片刻,拉起奕枫迎着火把跑去。奕枫惊得不知所以,脚下却随着他一路狂奔。 眼看着那路人马要转进甬道与他们狭路相逢,林侦拉着他撤进一个敞开的小院,跑上台阶,林侦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细铁丝去捅锁孔。 “啊?这就你的主意啊??”奕枫一面喘气,一面恨,“你就是捅开能怎样?一会儿他们过来,看到没锁的屋子都会进去查!” “你闭嘴!!” 横竖也跑不了了,奕枫就站在他身旁等着,很快门开了,两人赶忙进去,林侦又从袖口抽出一条极细的线,一头栓在铜锁的插头上,另一头系在刚才那条铁丝上,然后将铁丝穿过锁孔。 眼看着火把越来越近,奕枫急道,“七哥,快啊!!” 细线终于贯穿,捏在手中,林侦轻轻把门合闭,而后用力一拉那线,铜锁“啪”地一声轻响,锁上了。 几个巡卫巡到院中,左右查看,一个人大步上了台阶,看了一眼结结实实的铜锁,火把迅速照了一下房中便转身离去。 待人声走远,两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第60章 , 角楼上又传来钟声,殿外的甬道里火把来来回回,两人在黑暗中默声坐着,都知道这是惊动了三队巡卫在彻底搜查,虽然还没有到通知御林军和内务府的地步,可这一夜,他们是别想出去了。 门外的脚步声又远去,林侦摘下腰间的水袋,打开喝了几口。 “你还带水了??”奕枫惊讶地看着那人。 林侦白了他一眼,没搭理。 黑暗中静了一会儿,“我也渴。” 林侦又抿了一口,把盖子拧好。 “给我喝点儿。” 林侦随手将水袋挂在腰间。 “怎么收了??”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那鼓鼓的水袋别了起来,奕枫挑了眉,“我渴!” 一步之外,那人靠在门边,手腕搭在曲起的膝头,合了双眼悠然地养起了神。“呸!”奕枫啐了一口,正要扭头,心里不服,起身就挪到了他跟前儿,林侦立刻握住他的腕子,“明抢啊?” “我渴!” “抄了七十卷的,古人圣贤的言行就一丁点都没学着么?” 这么近,四目相对,他一拧眉,那眼神像极了皇父,奕枫有点心虚,干干地咽了一口,“给我喝点水,……七哥。” 林侦白了他一眼,放开手。奕枫立刻摘下来,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灌了起来。一下晌只顾了看图连茶都误了,晚上又怕身上不轻便,滴水未进,加之跑了这大半宿,喉咙早就火烧火燎,这一通清凉灌进去,好痛快! 喝了个饱足,这水的味道好似有点咸,又好似酸甜,入在口中清冽可口,十分解渴。奕枫满意地抹抹嘴,瞧瞧还剩了一半的水袋,“你也是稀奇,竟是带了这么一大袋子水来,难不成就打算着要被困么?” 林侦拿回水袋,“饿么?” “饿!”奕枫立刻两眼放光盯着他腰间,“七哥!你还带点心了不成?” 林侦嗤笑一声,“倒美!” “那你问我!” “饿着吧!也好记住自己干的蠢事!” 奕枫白了他一眼,靠在了一旁。房中又复了安静,奕枫虽说是饿,可解了渴已是十分适宜,回想这一宿方觉后怕,倘若真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