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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安置。林侦不知这话是从隆德帝来还是太子的意思,只后来听太子说已禀明皇父将他调在身边,返回宫中后他不再是文华殿里的学生,而是每日要往钟粹宫听差,助太子辅理国事。 面对皇帝与太子的有意提拔,林侦万不能推诿。之前一心为了玉佩,七皇子只与两位皇弟读书、玩耍,对国事几乎从不过问,现在着手打算自己的未来已经有些晚了。龙生九子,皆非等闲之辈。二皇子奕栐十七岁下了军营,正逢边疆战火,与匈奴厮杀、冲锋陷阵,为自己实实在在赢下了西北王的名号,还自己做主选了心仪的女子为妃;三皇子奕栩十七岁匿名参加科考,博学多才,高中金榜,获封东阁大学士;而今年刚刚十七岁的九皇子奕枫早已是一身过硬的功夫,为自己的将军之路做足了准备。 十七岁,似乎是皇家男儿们一个出成绩的年纪,就连心境淡泊的八皇子奕柠都在这一年跟随皇父巡视江南,以一幅在画坛崭露头角,如今奕柠的名字无人知晓,可画师“谦乙”已是声名鹊起。七皇子在这黄金的年纪却是在叛逆的软禁中度过。他已经误了很多,这一年再不努力做些事,恐怕就要像五皇子一样做个闲散王爷,陪皇帝读书。 玉佩砸碎后,林侦也曾想过未来,他无意朝堂政治,也没有什么展疆扩土、励精图治的大志,只想潜心研究中医药学,悬壶济世。如今看来,此路不通。芽芽卑微的身份似乎注定了她前路的坎坷,林侦怎能甘心?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却成了一个任人打骂奴役的奴隶,她怕得只想躲在哥哥身后,连去爱一个人她都不敢想。 在林侦眼里,没有人配得上他的芽芽,可提起奕枫,她却说根本不敢“宵想”,怎能不心疼?这倒霉的穿越既然赋予了他王子的身份,如果不能给他们换来一个安稳相守的小家,就一定要换给芽芽一个幸福的未来,让她抬起头来做人、拥有平等去爱的权力,王妃,有何不可? 三年,三年的时间他要让自己拥有强大的权力,因为只有权力才能换来权力…… “七哥!七哥!” 踩着雨水,外头大步进来一个人。 林侦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动都没动。奕枫抹了一把脸上雨水,“你怎么见天坐在房中??早知如此,还来避什么暑?不如留在文华殿好好儿读你的书!” 林侦把折子合上,刚端起手边的茶,奕枫一把夺了去,一饮而尽,撂了茶盅坐在他对面。看着那一脸懊恼的人,林侦嘴角一弯,笑了,“又没见着?” “见不着了!”奕枫恨,“我去水芳楼看三jiejie好几回了,从来也看不着!在外头等着,几天了也不见她出来,到底来了没有?你可是哄我??” “昨儿王九去给三姐送东西还见着她了。” “怎的你们都能见着?独我见不着?难不成她是在躲着我??” “不该躲着你么?” 一句话冷冰冰地丢过来,奕枫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莫充好人!若不是你,今儿能如此难缠?!我是打了她,可也得见得着才能赔不是么!” 这几天奕枫的心焦难耐林侦都看在眼里,让他的心里稍稍好受了些,劝道,“再等等吧,这几日驸马身子不适,过两天好些了,三jiejie喜欢看山景儿,一定会带她出来的。” “驸马的身子还有个准儿啊?”奕枫道,“我等不得了!” “等不得就自己去,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见林侦蹙了眉,奕枫不敢再犟,起身坐到了跟前儿碰碰他的手肘,“她不是总管你叫哥么,你去把她给我带出来。” “你莫得寸进尺啊!”林侦骂,“为了把延熏山馆让给你,我把三姐都得罪了,还辜负了皇兄们的好意!” “哎呀,我记着呢记着呢,七哥,求你了,行不行?往后都记着哥哥的好儿呢。” 这是个不大要脸的主儿,缠人的时候尤其。林侦心里十分不情愿,可想了想终究得让他们见着才好,“行了,我去试试。她那身小太监的行头你可带来了?” “带了!”奕枫乐得腾地起身,“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我看雨快停了,后晌我带着亦泋一道往南山积雪亭去玩儿,你估摸着时候儿过来。” “哎!” 奕枫得了话,起劲地就往外走,将走了两步又扭头,见那位哥哥又打开了折子,活脱儿一幅老学究的模样。奕枫蹙了蹙眉,走回去撑在桌上看着他。 这么一张脸在眼前晃,林侦不耐,“还要怎的?” “七哥,我想见的人见不着,想见你的人也见不着啊。” “嗯?” “莫在我跟前儿装糊涂啊。”奕枫白了他一眼,“来了几日了,瑾玮一直等着你,怎的也不去瞧瞧她?” 林侦闻言没吭声,从京城到承德,瑾玮一直在他身边,奕柠奕枫还有庄家老三都似乎看出了端倪,一路上尽是留他两个一道走。瑾玮举止温柔,人也害羞,说话十分懂得分寸,可与他的亲近却是遮掩不住。这封建的时空,女孩儿已是很明确地在传达着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林侦曾经不需在意,现在有些避不及,也……不知该避不该避…… “后晌你把她带出来吧。” 奕枫笑了,悄声儿道,“瑾玮可是得不着的人呢。她已在议亲了,若是要我在母妃跟舅父跟前儿说话,你可早吱声儿!” …… 雨停了。夏天的雨总是带着阳光,山脊后,湖面上,两座彩虹桥垮落琼楼玉宇,七彩纷呈,幻若仙境。 传过午膳后,林侦过桥往水芳楼来。楼上静悄悄的,丫鬟如意瞧见他摆摆手,林侦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珍珠挂帘边。 窗边贵妃榻上姐夫江沅半卧着,手里拿着本书在看,身边是jiejie亦洛,一身清凉的轻容纱裙,倦倦地窝在夫君身边午睡。林侦轻轻挑起珠帘,江沅看过来,林侦一挑眉,江沅用书指了指对面,林侦会意,放下帘子。 水芳楼并不大,楼上整个是卧房,江沅指的对面是正对湖面的美人栏,栏边摆了一张柳木条案,一把美人倦椅。案上铺满了纸墨书本,一个女孩儿手握羊毫正屏气凝神在写字,精雕细琢,玉一般的人儿,湖面上的彩虹正好落在她身后,仿佛童话里带着魔法光点的小仙女,妙不可言。 林侦倚在门边看着那恬静的画面,这是他的芽芽,一入书中便忘乎所以的小学霸。在古代她也该是这样一个胸有万卷、气质芳华的女子,也该有这样七彩的光环围绕…… 这是姐夫江沅给他学生的待遇。因着走承德一事,jiejie亦洛对芽芽的不满终于爆发,逼得芽芽苦苦哀求,说出了自己开小铺子卖画谋生的打算。那一天,江沅一眼看出了那画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