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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安适居然开始发火,“天下尽在我手,任何人的生死在朕这里也不过一句话的事!你说朕没资格?” 潘婧没有回话。 沉默中安适的怒气渐渐瓦解。 “起来吧。”他最后道,“带朕去找柳儿。” 潘婧跪在地上不动,“我在这儿,刘柳便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还请皇上放过她。没有你,她会活得很好。” “潘婧。”安适的声音瞬时变冷,“如果你是在故意惹恼朕的话,朕告诉你,你很成功。” “我说的是实话,皇上心里清楚得很。”在安适明显的怒火中,潘婧的语气四平八稳,没有一丝怯意。 连我都可以感觉到外面气压的低沉。镇国公府里的潘婧从来娴静少言,谨守规矩,在安适面前更不敢僭越半步。谁想这一开口,每一句都将安适堵得哑口无言。 “好个潘婧!”安适咬牙切齿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朕知你对柳儿的感情非同一般,事事维护处处护持,可是你的话,柳儿听过一句?”安适冷笑着,渐渐恢复了不可一世的调调,“今日你在这里不顾性命也要助她逃走,朕自然不好驳了你的面子,这就即刻收兵,再不派一兵一卒去寻她。不过朕跟你打赌,不出一日,她就会忘记你交待的所有事情,自己回到朕的身边。你敢不敢赌?” “她曾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回来。”潘婧提高了音调,显然是说给我听的,“我愿应这个赌。” “好。”安适意得志满地笑了一会,突然转了话题,“差点忘了,若辰呢?” 我正暗下决心这次一定一字不差地照潘婧的话做,陡然听到安适提及方大哥,不由得拉长了耳朵去听。 “走了。”潘婧的声音,有些低沉。 “走了?”安适意味深长地应着,蹲□子来拉住了潘婧的手,声音温柔,“潘婧,这事你可不能怨若辰,他的性子朕最清楚不过。他心里其实爱你至深,只是自己还未察觉罢了。” 潘婧的声音低低的,“我不怪他。” “你明白就再好不过了。”安适笑道,“他如此爱你,值得你为他去死。” 潘婧没有再答。 安适放开了她的手,立起身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便记得不太清楚了。 我只记得我听到了“噌”的一声,寒光闪过,鲜血几乎在同时飞溅到衣柜上,穿过细窄的缝隙,点进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的眼前一片猩红,再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 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安适已经带人走了。 衣柜外面的世界好像一下子空掉了,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响,直到黎明的曙光,一点点地将房间点亮。 我颤抖着从衣柜里爬出来。 这样狭小的房间,血溅得到处都是,斑斑点点,触目惊心。一道血液划成的拖拽痕迹从昨天潘婧下跪的地方一路画到门槛。 我再不敢看,抱着潘婧给我的包裹和纱帽冲出了房间。 院子里甚至还停着我昨天欲偷未遂的马车。 将包裹扔进马车,我戴好纱帽,驾着马车逃一般地出了富贵衣坊。 拼命地忍着,泪水却依旧断了线一般砸到手背上,我的指甲已经掐进我的掌心了,可是还是压不住太过汹涌的泪。 “她曾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再回来。” 我要听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再回去。我要听话,我要一字不差地照着潘jiejie的话去做。我要听话,她千叮万嘱,一定是知道我总是冲动,所以才一再叮嘱我不能回头……她知道……她一定是知道她助我逃跑,安适不会轻易饶她……她原本可以逃走的,是我把追兵引到了富贵衣坊!她原本可以把我交出去,保住自己的性命的……她对我,永远有求必应。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对我这么好…… 城门就在眼前,手中的鞭子却再也挥不下去。 安适杀了她!那个恶魔杀了她!因为我的缘故,他杀了她! “发生了什么事?” 大清早的城门口便熙熙攘攘,一群人挤在城门口看告示。 “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怜呀……可怜呀……”回应询问的,是一阵阵地唏嘘。 “您倒是说呀!这一大早地就有一具尸体挂在城头,到底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猛然一阵,颤抖着不知如何反应。 回话的声音被人刻意压低之后,依旧准确无误地传进耳膜,“上面那个……就是方若辰失踪的妻子了。皇上找不到方若辰,就把他妻子的尸体,挂到了城头。听说昨天晚上挂上去的时候,血还没流尽呢……可怜呀……” 不可能的!我抬起了头。 城头之上,软软地挂着一具尸体。 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凝成黑色的血,早把衣服染透。她的头发从未有过的凌乱,在高高的城头被寒风呼呼地吹着…… 我的心底一片冰凉。他真的杀了她!不仅杀了她,他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死去的她,折磨深爱她的方大哥,也折磨这个用她的性命换取自由的我! 潘婧!潘婧!潘婧……她对我千好万好,可是我为她做过什么? 我能为她做什么? 我不能允许她的尸体被人毫无尊严地践踏,不能让人侮辱她的尸身!绝对不可以! “啪!” 我调转马头,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89 65 65、第 65 章 ... 冲到宫门,有刘景在宫门口候着,进了内廷,又有李忠引路。 一路畅通无阻,我来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安适正难得地坐在龙椅上看奏折。龙椅下铺了一张白色虎皮,硕大的虎头正对着门口,默然而威武地张着大嘴,被安适长腿一伸,踩在脚下。 我在他面前跪下。 “哟,这是怎么了?我的柳儿怎么跪在地上了?”安适抬眼看我,将手中的折子随手一扔,调笑般轻语。 我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悲愤,“什么都可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过潘jiejie,放过方大哥!” 安适从椅子上起来,慢步踱到面前,笑着托起了我的脸,轻吻而下。 思及他对潘婧和方大哥的所作所为,我只觉眼前之人可憎至极,但想到自己回来的目的,我忍住了想要躲开的冲动。 安适的动作因为我的挣扎顿了顿,但很快继续压了上来,在我的唇上惩戒性地咬了一口。 唇上生痛,我还是没有挣扎,任他肆意蹂躏。 “出去走了一遭,变乖了。”安适放过我的唇,将我抱进怀里,倚上来在我身上噌。 我握紧了拳,努力忍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