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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股温暖,所有美好的东西也流淌了进来。 她又看到了那奔腾而出的太阳,光线刺破了黑暗,香气赶走了孤独,那片紫色的花海里,一个长发垂肩的男人正微笑着看着她。他的眼睛黑亮有神,就像这明亮的阳光,照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心暖洋洋的,她记得他,她爱他,她要在这花海里和他一起许下诺言,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她听到他在说话,他说的那么深情,她听不清楚,他的声音似乎远在天外,但是她懂得他的意思,就像她虽然说不出话,可是他也懂得她想说的内容。阳光暖融融的,空气甜蜜蜜的,好舒服,这里就是天堂吧,她懒洋洋地想着。时间就在这里停驻吧,所有的过去未来都不要,只要这一刻就好。 阳光突然消失了,那股手心的温暖离开后,所有的美好又离开了。图图焦急万分,她憎恨这纠缠不清的黑暗,她的心跳越来越有力,她要站在原地,她不能任躯壳四处飘移,她要那份温暖回来。她在等待那个人,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她知道她要等到他。 过了漫长的时间,温暖回来了,一切又回来了,那个人又回来了。 图图忐忑不安,她知道那份温暖随时会消失,她要紧紧地抓住它,谁也不能抢走它。 ☆、第 59 章 所有人盯着李成墨的手。 他的手纤长秀气,是一双艺术家的手,但是大家并不是因为他的手好看而盯着它,是因为,这只纤长的手正被几根瘦的皮包骨头的手指紧紧攥着。 谁也不能想到,图图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把李成墨的手勒出了血痕。从昨晚开始,李成墨几乎没有合眼,他坐在病床边,除了上洗手间,几乎整夜,他的两只手交替让图图牢牢地抓着。如果他抽出手,图图就会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表情一次比一次痛苦。其他人也尝试着去握图图的手,图图的表情会平静一点,但是,仍然眉头轻蹙,好像很不舒服。直到李成墨又伸出手让她握住,她才恢复平静,甚至嘴角会微微上扬,就像在做一个甜蜜的梦。一夜后,李成墨的两只手竟被图图勒出了一道道斑痕。 脑电图显示,图图此时非常亢奋,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攥着李成墨的手,但谁也看得出她对这只手的需要。 医生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图图随时有可能醒过来,但也有可能走向极端,从此再也无法苏醒。因为图图的抑郁症本身属于应急发作,所以,只要尽可能地激发她的意识,她恢复神智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病房里散发着一股浓的刺鼻的花香,蓝雅和仔仔轻轻地触摸着图图的另一只手,黄婉抚摸着图图的头发,不停地说着:“图图,你要醒过来呀!” 李成墨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图图攥紧他的手,一边低声细语着:“图图,不要怕,我在这里,你勇敢地走出来吧,我会陪着你的。” 蓝雅说:“成墨,你去休息一下吧,图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你的身体要垮掉的。” 李成墨摇摇头:“不用。我能坚持住,晚上我靠在床边睡过的。图图现在很需要我,我不能离开她。” 黄婉难过地说:“图图,你快醒来呀,成墨在陪着你,我们都在陪着你呀!” 徐晓刚买来了午饭,他对李成墨说:“成墨,你先来吃饭吧,我陪着图图。” 李成墨也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就对图图说:“图图,我先离开一会儿。”然后,他使劲地抽动手掌,终于把手抽了出来。 图图像每一次李成墨离开时那样,呼吸又急促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一只手又张开手指拼命地活动。医生说这样的自我催醒是很好的,所以大家都不先急着去安抚她,让她有一个激烈的情绪波动过程。 李成墨看着图图越来越紧张,发现她这次情绪波动的时间特别长,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忍不住就想去握住她的手。就在他的手触及到图图的那一刻,“啊”的一声沙哑的声音冲出了图图的嗓子,图图的眼睛也突然睁开了,她茫然地看着远处,对周围的一切似乎视而不见。。 屋子里的人都冲了过来,徐晓刚则转身就跑出去找医生了。 黄婉连声喊:“图图,图图,你醒了?” 谁知,图图眼睛一闭,又没有反应了。 李成墨抓起图图的手,图图也没有任何回应。 医生赶过来,看了看脑电图,又翻开图图的眼睑,说:“图图现在睡着了。” “她这几天都在睡呀?”黄婉担心地说,“她一直没有醒来呀。” 医生说:“这几天她虽然躺在床上,但是她并没有真正睡着,她的大脑其实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动,并没有得到休息,反而会越来越累越来越接近崩溃。现在,她才是真正睡着了。放心,这对她是个好消息。” 李成墨问:“图图大概什么时候会醒来?醒来后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医生说:“希望她睡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能超过十个小时,让大脑进入深睡眠,修补这几天的疲劳。醒来后,先喂她吃流质食品,你们要尽量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尤其不要让她产生内疚自责之情。记住,药物只能控制她的病情,要让她真正康复,需要她内心重新树立对自己正面积极的评价。这些就需要你们亲人来配合了。” 李成墨点点头:“好的。谢谢您,那我们现在就保持安静,让图图好好睡一觉吧!” 这一觉,图图睡得非常沉,仿佛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她徐徐地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房间,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住院。 她依稀记得自己因为睡眠不好,食欲不振,被爸爸mama送进了医院,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越来越模糊,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病房里只亮了一盏壁灯,昏黄黯淡的灯光让图图觉得视线模糊。爸爸躺在那张陪护床上,她能看到他花白的头发。 她想起床,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管子,而她的手被一只手握着,她一动,那个人马上直起了身子。 看清是谁,图图瑟缩了,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李成墨又惊又喜,顾不得图图害怕的眼神,拉住她的手说:“图图,你终于醒了!” 徐晓刚也被李成墨的声音惊醒,他从床上跳起来:“图图,图图,我的好孩子,你醒过来了!” 图图看到爸爸,终于鼓起勇气:“爸--爸,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枯涩沙哑缓慢,简直像一只老乌鸦。 徐晓刚把图图扶起来坐好,说:“是的,你睡了十多个小时了。” 李成墨拿过水杯,倒上开水,用手试了温度,就插上吸管,对图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