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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老徐同志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按照我的与许向楠开始说话的时间算,他出来最多不过十来分钟,应该不会开得太远,前提是我知道他是去的那个方向。 “你老爸用的是什么手机?有没有开通定位功能?”许向楠问。 我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苹果手机的逆天功能,但前提是我知道他的用户名和密码,用户名我应该记得,老徐同志不管是在网上还是在什么现实都喜欢用真名,如果必须是英文的那就是他名字的全拼。 “我大概是有用户名的,的密码不知道。”我说。 “猜。”许向楠一脚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我焦急的样子说,“其实你真不用着急,男人有时候出去疯一会儿就回家了。” “今天不一样,他确实喝了不少酒。”我对许向楠说。 他说得或许没错。老爸只是想带着几个美女去兜风,但是我做为女儿绝对不会这样想,他很有可能是被人连哄带骗忽悠走的。 而且,在这种多事之秋,我总有隐隐的不安。我宁愿自己费尽心机找到老爸以后,发现他只是安然无恙的换了个地方继续喝酒。 许向楠从车子后座上拿出了电脑,然后打开网页,捣鼓了一番问:“你的生日,你弟弟的生日,你妈的生日,或者你老爸自己的生日,都告诉我,一个一个试,据我对那一代人的了解,密码必定是某个生日。” 我一边想和一边和他说,试了五六分钟以后,他声音略略抬高说:“成了!” 我马上凑过去,看着电脑上上的地图上有一个小红点,还在快速的移动着。看位置距离我们大概也就两条街的距离,我认真的辨认了一下那条路的名字叫复兴路。 “走吧,我们一会就能追上去了。”许向楠开着电脑上的地图,继续开车往前走。 我膝盖上放了一台电脑,看着那个在地图上跑得挺快的小红点,心里稍安。只要知道他在哪儿,我就没那么急躁了。 谁知车子一上复兴路就遇到了大堵车,前后左右堵了个水泄不通,许向楠拍了一下方向盘说:“cao,堵上了。” 我看着小红点所在的路段依然是绿色的,一路畅通的感觉。 “别急,只要他手机一直有手,我们就能找到他,就是早晚的事,看开车这样子应该挺清醒的,不会出事。再说,H市这样的路况,根本开不了快车,所以不会出事的。”许向楠安慰我道。 堵车持续了二十几分钟,等我们从复兴路的车流里杀出来,那个小红点已经上了外环高架桥。 我和许向楠跟私家侦探一样追踪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小红点终于不动了。我俩对视一眼,许向楠看着我笑道:“我觉得你没必要过去了,那个地方是个私人会所,有温泉洗浴,还能酒店,你老爸这分明就是甩开你找地方放松来了。” “不可能。”我嘴里说着,也在地图上看到了玉香苑会所的牌子,心里没了谱儿。或许许向楠说得没错,老爸喝多了神智不清。毕竟老爸有过类似的前科,我一时有点拿不准。 地图上显示,车子拐过两个路口以后就能与小红点汇合了。就在我们的车子转过弯以后,一辆警车响着警笛呼啸而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许向楠看到我突然紧张的样子,笑着说:“徐图,警察来扫|黄|打|非了吧,咱们快一点或许能给老徐先生叫停。” 话音才落,我们的车子已经转过了最后一道弯,然后前面的路上出现了警用的路障,前面不远处有两辆警车,然后开得再近一些,我看到了老爸的车子,前轮子朝天,整辆车子都开得了路边的排水沟里。 许向楠马上不说话了,麻利的把车停好,伸手扶我说:“别紧张,看样子警察来得早,应该没事。”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胸口就像被石头压着,又像头上被人蒙上了塑料布袋,疼得不行,甚至视线也开始模糊。 “闲杂人等离开现场,不要围观。”警察看到我们靠近,大声提醒。 在警车的旁边停着一辆120救护车,我看了一眼车子里空着的,几个医护人员和警察一起转着老爸那辆四轮朝天的车子。 “让一下,那是我老爸。”我嗷的一声,甩开了许向楠跑了过去。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到了车门边上,但是当我在变形的车门里看到老爸头朝下,身子以一种特别诡异的角度扭曲在窄小的车厢里时,大脑一片空白。 “让一下,正在急救,家属请冷静。”警察把大叫着扑上去的我抱住,死命的往后拖。 此时许向楠跑了过来,一把接过警察手里的我,在我耳边说:“徐图,你冷静一点,不要在这个时候添乱,越快把你爸弄出来,生还的机率越大。” 我下意识的流着眼泪,身子不由瑟瑟发抖。许向楠的胳膊用力的抱着我,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老爸被车子里弄了出来,然后直接抬上了救护车。 我不知道许向楠是怎么安排的,等我意识到他陪着我时,救护车已经开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了。 “徐图,没事的。”许向楠对我说着,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直紧紧握着老爸的手,坐在他身边。 救护车很快开进了医院,老爸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急救室。一路之上,我看着他紧闭的眼睛。还有额头上包扎着的绷带,血就像止不住一样从绷带里渗出来。 “徐图,没事的。”许向楠安慰人的水平不高,来来回回就是这几句话。 “谢谢。”我说完,然后就那样坐了下来。 他在一旁转来转去,一刻也不闲着,转了半天以后他走到我身边问:“徐图,刚才来的路上我看了你老爸,呼吸还算比较平稳,应该没什么大事。” “嗯。”我漫无目的应了一声,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带老爸去喝酒。为什么说好看住他的,却又和许向楠聊天。这一切,都是我的钱,都怪我没盯紧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瞪着手术室上面的灯,眼睛都直了酸了,才听到耳边有人说了一声:“好了,出来了,应该没事了。” 许向楠比我更快的站了起来,手术室的门果然开了,医生走出来搞下了口罩。 这个情形莫名的让我觉得心惊胆战。甚至不敢往前挪一步。 “医生,怎么样?”许向楠问。 “现在人刚刚醒过来,血液里酒精含量很高,这么大岁数酒驾,太不爱惜生命了。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确定是否脑震荡。”医生对许向楠说。 紧接着老爸就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看着他在病床上躺着,脑袋被重新包扎过了,跟个粽子一样。 “徐徐。”老爸低声叫了一句。 我忍了半天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半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