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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帮她盖上。然后自己穿好衣衫,披了银狐皮裘,点了灯笼,出了门。 门外寒风刺骨,暗蓝的天空无一星斗,北边有一霞微亮,是乎要下雪了。 我点着灯笼在一条条黑暗的走道上穿行,寒风阵阵,我不禁用手将银狐皮裘拢得紧紧的,东厢到正庭的确有一段路。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睡了吗? 离他的卧房越近,我就感觉脚步越沉,可是仍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着。我必然是那种敢爱敢恨的真性情女子,心中已打定注意要将手中的鸳鸯图给他,已打定注意要先他一步离去,再也不想看着他在眼前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一片失落,再也不想整日呆在齐府,像一个小媳妇一样盼着他的身影,再也不想看着他眼里的柔情淡漠,独自心痛。这不是我,不是华蝶,恨死了这样的自己。上哪里都好,从明天起做回上一世那个洒脱的华蝶,浪迹天涯。 从远处看到他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光,我的心不由的慢慢牵动。熄了灯笼,轻轻的走了过去。 走近,只见窗户开着,我静静的立在窗户边许久,确定里面没有声响,才轻轻的探头过去。 只见朱天伏在桌上睡着了,黄润的烛光映在他脸上,温馨暖人。看着扶在书桌上轻轻睡去的他,如水般柔情的笑脸不禁在我脸上打开。我就这样轻轻的站在窗户外许久,看着他俊逸的睡脸,如小扇子般铺洒下来的眼睫毛,我的呼吸都变得很轻,就生怕把他惊醒。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见天边慢慢的吐出丝微光,又起风了,真的下雪了。雪花轻轻的落得漫天世界都是,轻轻的飘进了窗沿,也轻轻的飘进了我的心,柔柔的,绵绵的,湿湿的,冷冷的,痛痛的。我将鸳鸯图轻轻的放在窗台上,猛的一转身,泪水便涌了出来,流到嘴里冰冰的,冷冷的,苦苦的。 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雪花也落了满头,我轻轻的打开齐家大院的门,轻轻的钻了出去,一步一个脚印,狠心的将所有不舍都抛在身后。 齐府内。 云川。 云川,我走了,去我该去的地方,不要怪我不辞而别,我只是不习惯那泪流满面的场面。多谢你这些日子的关怀照顾,华蝶无以为报。 蝶。 齐云川看着手中的纸条,手不禁微微的抖了一下,想也没想,收拾东西便夺门而出,却发现喜儿已经抱着包袱在门口等候。于是两个人一起上了路。 第三十六章 狭路相逢(一) 走了两个时辰的水路终于渐渐的看到了海岸。船夫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立于船尾,雪花落满了斗笠与蓑衣。 雪还在不停的下,我立于船头轻轻望着远方,远山静立在一片雪雾之中,朦胧之中美不甚收。可是此时的我,哪里有那观雪景的心情,一心想着,此次与他这一别或许便是一生,心中难免感伤无数。 “这雪要再下多几天,恐怕这水面要结冰了吧。”我望着远方轻声道。 “恐怕是这样的,过几天恐怕就不能再行船了。”船家道。“这如此深雪天华大夫是要往何方去。” 由于天花事件,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的每个人几乎都认识我,本来像这样的雪天很多船家是不大行船的。今船家老汉见是救过命的大恩人,才乐意渡这船。这深雪天还要出远门,未免让人疑问。 “此去何方?”我喃喃道,看着远处,眼神开始迷茫起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啊。不多会我转过头来笑道:“浪迹天涯,走哪算哪,见药采药,见病治病。”可是心中已打定注意,往皇城去看看。 我曾在齐家的藏书阁里看过史书,这个朝代称天德王朝,年号天庆。天德现任王为世袭第二代王,他父亲以天日之变推翻朱孝王朝,改建天德。建国二十年后,国家呈现一派繁荣之色。 中国古史上并无天德王朝半点记载,所以我对这个朝代的一切只能从史书上得知,因此对这个国家也多了份好奇,便想到天子脚下看看。 老汉看着我眼里满是敬意,因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大夫菩萨心肠,救人无数,今日老夫有幸能为大夫渡最后一摆船。” “老伯过奖,华某不敢当。” 靠了岸,我便直径往北行。一路上雪花飞舞,寒风刺骨,这天气实在不适合行路。走了半天才看到大老远处飘了一杆旗,有店家。我不禁喜从心来,走了半日,这脚冻得已不成样子,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呱呱直叫。 不久一个小小的店铺已在眼前,我急忙走了进去。店中酒rou飘香,稀稀疏疏的摆放了几张小桌椅,那桌椅油腻不堪。我看了不禁轻轻皱眉。 拍去肩头的落雪,我轻轻解下披风,小二立刻迎上来接过,笑道:“客观,要些什么。”店中人烟稀少,店小二也格外殷切。 想这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因而笑道:“给我来一大碗热乎乎的炸酱面吧。” “好嘞,热乎乎的炸酱面一碗。”小二吆喝,眉飞色舞。我不由的被逗乐。 小二话音刚落,店门外又进来了四个人。一人手中拿剑,面目清冷;一人手中持扇,风流倜傥;一人手持大刀,面目凶刹;另一个却为女子,身上红衣飘飘,娇中透出杀气。 “小二,快上菜,有什么好菜统统给爷上来,再来一壶好酒。”面目凶刹的大汉吆喝道。 “好,好,好。大爷们请稍等片刻,酒rou立刻就来。”店小二好声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人进来后,我心中便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是乎有事要发生,所以恨不得赶紧离开,可是现在起身就走也未免太唐突,让人起疑心。 “听闻藏宝图现在已经落到了天魔教那些魔头手里。”面目清冷的男人道。 这句话一出,我就感觉到整个店中忽然升起一股杀气。这时我才注意到坐在角落里背对着我,披着深紫色披风的男子。这股杀气就是从他身上腾起。 我心里暗叫不好。 “听闻天魔教里还传出了一个大笑话,杀人无数的魔教叫一个小丫头,搅得不成样子。魔教嗜血如命的烈刹还给一个丫头折腾的不成样子,可偏动不了这丫头一根汗毛。” “为什……”话未说完,一只筷子嗖的一下直穿那人的喉咙,那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圆睁着两眼,死在地上。 我的心不禁凉了大片,这人动作实在太快。 其余三人立刻腾起,将那人围住,那身披身深紫色披风的男人,并没有回头,若无其事的右手拿胡,左手拿杯,慢慢的斜着酒。三人顿时被那强势怔住,不敢向前。 “哈哈,既然你们那么感兴趣,那笑话,那么烈今日就亲自给你们讲讲。”说完轻轻的转过脸来。 看到这张脸后,不仅那三个人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