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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家掏出手机,打开qq的聊天界面,指尖滑过一众联系人,最终给黄黎发了一条信息,”黄鹂鸟,你说现在的小情侣都那么腻歪吗?“ 一条新消息迅速的弹出,”那当然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和陈月白一样啊“ 林以家觉得自己的指尖僵了片刻,那条消息被对方马上撤消,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吐舌头的表情,”喂,抱歉说错话了,你在哪儿呢,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啊?“ 又是一条新消息,”黄鹂鸟,我回来了“林以家按了关机键,忽然觉得自己非常疲倦,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猝不及防扑面而来的困倦感,林以家闭上眼睛,哪怕只有一分钟,她也想陷入睡眠之中,最好再也醒不过来。 ☆、我们年少的时候 我们年少的时候,世界简单而又复杂。有许多地方没有去过,有许多感情没有感受过,有许多挫折还未经历过。我们不懂何为生活,却往往比成年人更能享受其中的幸福。 许多人回顾年少时光时,会觉得当初的自己年少无知,太过单纯。可又只有当初单纯的自己才能奋不顾身的做出所有今日或许感到后悔的事,如今的悲伤在于,你再也不会有那种冲动与强烈的情感了,你比从前的自己更有能力,却没有了愿望。 年少时的林以家并不是一个有想法的女孩,她喜欢好吃的小零食,却并不专情于哪一种,上课对她来说不算无聊,对于学习却也没有很大的兴趣。 不同于同龄的小女孩,林以家不是一个乖乖女,坐在阁楼上,对着书本与电视剧默默的伤春悲秋,整理那些百味杂陈的少女情怀并不是她的风格。小时候的林以家被冠以“野孩子”的称号,所谓“野孩子”,既不是“坏孩子”,也不是“好孩子”,她不明白大人们那些冗杂的想法,“好孩子”的好不仅仅是遵纪守法,爱祖国爱家人爱朋友,还是三好学生的好,是一个对父母言听计从的好,而“坏孩子”则是毒药病菌般的存在,即使只是自己不那么好,这种不好也会被家长界定为传染性的无可救药。 而野孩子则介于两者之间,大致上是个普通却有着某种发展趋势的存在。当林以家的母亲朱珠第一百八十八遍在饭桌上和她强调“放学了就早点回家,不要整天野在外面不知道做些什么,”林以家终于飞快的捞起书包冲出家门,“妈,我先走了,下午上课要来不及了,”终于将母亲的唠叨甩在脑后。 山水城是座很小的城,这个事实林以家直到许多年后才发现,当时的她每日走着同样的路到学校,然后再走着同样的路回到家中,她那时觉得,只要偏一点点,不同的角度则会开启不同的地图,就像游戏中的隐藏地图一样。 可林以家其实是个表面上勇敢的人,内心深处她是害怕的,害怕偏离了就再也走不回来,这种莫名的恐惧酿成的后果就是,长到二十多岁,身材高挑,乍一看颇有大姐风范的林以家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 有趣的是,在众人面前,她却又总是扮演着那个领导者的角色,她喜欢这种信赖感,并义无反顾的带着伙伴们每日放学后寻找秘密基地,或许是因为鹤立鸡群的身高,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内心胆小的林以家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保护者。 她笑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于是女孩子们放下心中的小九九,即使放不下,可对方是林以家,她不在乎你们的算计,也不会成为你们的竞争者,她像是一株追逐着阳光的向日葵,只是忠实于生活本身的乐趣,并不计后果的去追逐太阳。 而在课堂上,林以家则更像是一株死掉的或者是休眠的植物。酸气又难记的诗文,像是外星符号的数学公式,或是总是无法准确的音调,对她来说都是催眠的某种药剂。 夏日的下午,空气中总是氤氲着一种慵懒甜美的气息,熏的人像是要醉了,林以家默默地趴在最后一排,看着老师们的嘴张张合合,和前排像是春笋般涌动的小手,眼皮上仿佛压了几斤棉花,柔软的重量。小学的时候大概是孩子们最热心最肆无忌惮努力表现自己的时刻吧,大多数人在这个阶段还保有着对于学习最为真诚简单的热情与对于得到老师家长夸赞的强烈渴望,一颗红星,一张三好学生奖状似乎就是对人生有无意义的最好的证明。后来,初中时青春期来临的过度敏感自尊,高中时的压抑无奈,后来,哦,林以家没有了后来。高三那年她第一次鼓足了勇气一个人走上一条未曾走过的路,她迷路了,这之后就没有后来了。 那时的林以家还不知道这些,她对于未来模糊的印象是,自己会同所有人一样,小学毕业,初中,初中毕业,高中,高中毕业,大学。未来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过于遥远,以至于所有人往前看时都只是一团模糊的光,因为模糊而显得神秘,也因为神秘而显得美丽。年轻的孩子们充满着好奇心,未来则像是一个神秘的宝藏。 老师,家长,书本上问,“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便仿佛看到了长大后的自己真的成为了自己想象中的人,没有了如今的烦恼,自由而快活,像是空中飞翔的小鸟,可那时没有人想到,长大之后并非每个人都能飞翔,即使飞翔翅膀上也坠着大大小小的重量,那时我们看似信誓旦旦的说,我会成为,我会报答,可长大了之后,谁知道呢,谁可以呢,又有谁记得呢 ☆、小孩子的路 林以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暴露在全班的视线下,她似乎做了个短暂的梦,醒来时仍然不知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语文老师蔡芳正站在她的桌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林以家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她可以应对责骂,可以应对冷漠,却无法理解蔡老师嘴角的笑意,并不恼怒,冰冰凉凉,似乎藏着些什么,十几岁的林以家无法理解这种笑。 直到离开学校那天,在办公室外听到老师的议论,“这孩子是不会有出息的,一个在课上睡觉的野孩子,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她在刹那间明白了那是蔑视,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成见,完美的隐藏在身份与皮囊之下,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去定义一个孩子,为她定义她本有更多可能的未来。 可那时候的她还并不了解这些,她首先觉察到了班级里的寂静,然后是同学们小心翼翼的试探的眼神,便率先大大咧咧的笑出了声,“老师,我睡过头了。”“怎么能在课堂上睡觉呢,下次注意点。”蔡老师仍挂着之前的微笑,平平常常的语调,然后转身回到了讲台上,“过几天学校开运动会,刚巧占了课,我就先把这期间的作业提前布置一下,大家不要忘记。” 盼望已久的铃声忽然响了,大家咋咋呼呼的收拾书包,林以家将书桌上的书一股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