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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把弟弟找到,让我先走这种屁话就别说了,老子不会有事,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你说的。” “老子答应你的,哪一件没做到?” 留着命才能娶你啊。 . 到约定地点,孟平川先进去。 从公厕小门穿过去,中间的院子里没人,堆放的烟花爆竹不少,被塑料雨棚遮住。前店更空,倒是地上乱七八糟放了一些维修工具,最后头那间是堆在一起比人高的木质板。 孟平川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 应该有人躲在木质板后面,但一直没有声响,孟平川估计,人应该不多。 或者说,人应该很少。 这就好办多了。 担心有人出来上厕所,孟平川小心地挪到了最高的那摞烟花后面,恰好那个位置是个封闭的墙角,他个高不好藏,但一直半蹲、弓着腰就没问题。 短信发出去,不到三分钟,程溪推开门。 她走得很谨慎,一只手插在袋里,应该是握紧了刀。 院子里没装灯,借着前店的光,程溪没往前走,只是沉了口气:“我来了!别躲着了!” 程溪环顾四周,担心有人从公厕冲到她后面,她又往回退了两步,停在公厕斜后方。 不过一派安静的诡异氛围倒让程溪更加不安,没有料想的一伙人围攻,只有一个影子被拉得老长,从木质板前越挪越近。 他要现身了! 程溪捏紧手里的刀,呼吸愈发急促。 但人没出来,程溪手机先响。 确认了,那人才不疾不徐走出去。 来人显然让程溪“大失所望”,非但不是凶狠魁梧的外形,反倒是个子不高,瘦得只剩皮包骨。 连影子都比她的短。 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皮肤惨淡淡的,染了头红毛,穿得像夏季,勾着腰,手机有烟, 问:“是一个人来的吧?” “嗯。” “昨天我看到有人跟踪你。” 程溪知道他指的是谁,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倒没有之前紧张。相比人贩子,他更像街边诓人的小痞.子。 程溪也不跟他废话,说:“你在网上发帖,说知道图片上那孩子的下落,又绕了这么一大圈让我来见你,那就有话直说吧。” 红毛站在原地不动,看她一眼,挑眉不悦:“钱呢?” 程溪拿出一张支票:“十万都在里面。” “我怎么知道这张支票是不是真的,又或者你早就跟警串通,等着取钱的时候抓我?” 红毛不傻,他知道支票只能在柜台承兑,也知道拿卡取钱的不便. 他只要现金。 程溪说:“我一次拿不了那么多现金,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 红毛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他拿手指指程溪,得意忘形,一直往前走到院子里,稍稍远离了后门。 好笑地问:“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 是,这句话轻易戳中程溪软肋。 她之所以一直没有报警,反而选择涉险私下跟人贩子交涉,无非是因为她更在意小棠的下落。 人贩子一旦被抓,无论是出于对上层组织的恐惧,还是对警方的不信任,他都绝不可能继续透露任何有关失孤的事。 说了,无异于自杀。 不说,他也顶多就是个诈骗.罪。 谁能证明发几张失孤照片的人就是人贩子? 程溪情绪明显被这句话带低。 社会热点新闻时常报道,父母寻找走失的孩子多年无果,一小部分人则利用他们放过任何寻找到孩子机会的心理,实行诈骗活动。 几乎每位寻亲的父母都曾或多或少受骗过,就是在这样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再到希望,却始终不肯绝望的漫长岁月里。 他们甚至开始希望自己“被骗”。 因为这样至少说明,他们还有找到孩子的可能。 他们不是被一次次的失望蚕食了理性的思维能力,而是情愿在绝望中放纵自己的渴望。 万一哪次就碰上真的了呢? 想到这个层面,主动权轻易归对方。 程溪只好问:“那你想怎样?现在这个时间我取不到钱。” 红毛揪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可能是在懊恼他自己竟然定了这么个鬼时间。 正僵着,孟平川稍稍露出半身,程溪一惊,但本能地极速撇开眼。 孟平川点头,不敢贸然出去。 二人倘若扭打起来,他未必输,甚至可以说是赢面很大。但这里堆了不少烟花爆竹,一旦那人狗急跳墙将此引.爆,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朝程溪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程溪当然知道这不是让她走过去的意思。 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也怕会错意,只好试着跟红毛交涉:“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一万现金,你给我部分地址,剩下的,等你找到安全地点,我们再联系,谁也不亏。” 红毛听了,觉得在理,程溪目色沉沉,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说谎。 但他还是多疑问了句:“你身上带了一万现金?” “嗯。”程溪往后退,指了指背上的包,“在里面。” “你拿出来。” “好。”程溪怕他生疑,没有拒绝,蹲下来,拉开背包拉链,把装着她准考证的牛皮纸露出来。 “都在这里了。” 红毛显然看不清,不自觉走近:“你把它打开。” 但他心里有数,车子停在后门,以防万一,他绝不能走远。 程溪看他顿住脚,心一横,回头给孟平川使了个眼色。 猛然起身,重力一把将包砸到红毛脸上,也管不了会不会在出门前就被红毛逮住,只顾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外跑。 夜色弥蒙,小城多巷道,七弯八拐的很快就能藏住一个人。 红毛见人跑了,心里一惊! 乱了分寸,明知她早有时间报警,此时不可能轻举妄动,却还是本能地从院子里追过去。 他刚伸手推门,身前恍惚有举起手的人影掠过。 他背脊一凉。 很是狡猾得没有直接回头,而是整个人往旁边一倒,侧翻至墙边。 孟平川手里拿的是地上的扳手,一拳抡空,他没有紧赶着逼过去,脸色有些暗淡,没外露什么表情,仗着自己个高,几乎把红毛罩在墙根的阴影里。 他有意识的将扳手在手里掂量,上上下下幅度不大,却颇给人一种压迫感。 红毛脸上青筋崩起,整个人呈起跑姿势半蹲,上身左右晃动,像是拳击手躲避对手的套路。 看准孟平川换手的时机,他猛地往左边冲出去,孟平川刚一迅速跨出脚,左手拿扳手一通乱舞,呼呼的风声听起来比心跳还要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