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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些。 东风拂梨树,枝干上早有人开始绑红条。 然后拿毛笔一笔一划周正写上祝福,随风依靠。 门前还要燃灯。 若是人多的庭院、老楼,则挂上一盏大的,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对酒当歌。 平常百姓门前一般挂灯笼两个,也自取其乐。取辟邪之意。 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红烛藏在红灯笼里,不拿彩灯替代,只一根或三根拿红线捆一起。 任由它燃尽了,漫长的夜也就过去了。 田月桑时,漫漫夜空还有星辰和火光为伴。 孔明灯集中在公园的广场里和人工湖边放,十五块钱一盏。 地上堆了不少,老板正往腰包里塞钱。 程溪捏捏孟平川的手:“放孔明灯吗?” 孟平川只拿出钱包,递给她:“我看你放。” “我带了钱!”程溪没接,挣开手,跑去老板那儿。 扁担一把抢过来,边跑边回头:“谢谢哥!” 老板跟前人很多,程溪费劲劲过去:“老板,我要一个。” “咱们要两个!”扁担先给钱。 老板把零钱找给程溪,说:“行,您自个儿挑。” 程溪问:“买一个就行,我俩一人写一面,孟平川他不爱玩这个。” 扁担说:“两个吧,我还担心一整个孔明灯,都写不下我的愿望呢!” 程溪说:“……行。” 孟平川靠在树下等,遥遥看着热闹的人群。 程溪拎着两个孔明灯,走起路来很像初学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的碰着腿。 程溪过去后,跟扁担说:“就问老板借了一支笔,你先写,等下给我。” 扁担扒拉几下自己的寸头,看了眼孟平川。 欣喜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哇!” 程溪说:“别客气!” 孟平川丢了手里的烟屁股,挑眉问:“扁担,你也放?” 扁担没心没肺来了句:“对啊,我跟小溪姐一起放!”没细看孟平川的表情,拿着孔明灯献宝,“我跟小溪姐特意挑了个上面印了桃花的,看,就我们俩有!其他人只能买别的图案了!” 程溪正低头绕着孔明灯走了一圈,刚想说这跟古代点天灯是一个道理。 孟平川便把孔明灯拎到自己跟前:“桃花?” 扁担:“嗯!最好看的就是这两个!” 孟平川手往扁担跟前一伸:“我放这个,你再买一个别的去。” 扁担说:“你不是不玩么?” 孟平川说:“你管我?” 扁担说:“……” . 到九点,老街上人潮散了不少。 远处飘来甜米酒香,扁担贪嘴买了碗。 沉底的一大碗,没了酒酿园子,一大碗水,甜得腻嗓子。 他问程溪要不要。 程溪笑说:“不要了,想吃我高中对面那家店的,汤面撒着桂花的,不腻。” 扁担嫌远,喝了一肚子水,赶着回家撒尿。 先走一步。 孟平川牵着程溪走在路上,从人声鼎沸里往幽静处走。 两个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忽长忽短。 圆月相随。 火光闪烁在孟平川指间,忽明忽暗,烟,淡而不见。 孟平川问她是不是该回家了。 程溪摇头,踢开脚边的树叶:“没让我爸妈知道我回来,等下我就回学校。” “学校门还开着?” 程溪“嗯”一声,声音明快:“一到放假,学校就不断电,不锁门。” 孟平川说:“那留下跟我住一晚。” “啊?”程溪仓促说,“不用了!我明天学校有活动,想着你一个人在平江过节,就想回来好好陪你吃顿饭。” 孟平川心里被温热的白开水浸过,他很少被人惦念。 嘴上却逞强:“又不是没跟我睡过。” 程溪着急,给他肩上挥一拳:“说什么呢!” 孟平川笑着把她一把夹到腋下:“走,在路口等着。” 他放程溪在路口等,不许她上车。 程溪想说坐公交虽然慢,但也没那么耗时,十二点前肯定能回到宿舍。 但没说完,孟平川就只身冲进了夜色中。 程溪发着呆,身上有点凉。 一辆摩托车嗖一声从她面前打了个弯,急急转头。 程溪后退一步,手捂住背包。 “上来。”孟平川没拿下头盔。 程溪目露惊讶,上前一步:“哪儿来的啊?” “偷的。” “啊?”程溪扭头往四周看,信以为真:“趁没人发现赶紧还了!” 孟平川轻笑:“傻不傻,说什么你都信。” 程溪:“……” 孟平川拿下头盔,寸头看不出什么变化。 将把手上挂的头盔拿下来。 伸手拉过程溪的胳膊,带到跟前,给她带上,系上扣。 像小时候程卿凌给她戴帽子那样,程溪乖巧地不乱动,看着他。 孟平川看她发愣,一巴掌拍到她头盔上:“上车!” “噔”一响,风里还带着回音。 大路旷阔,晚风浩荡,孟平川一路疾驰。 程溪在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她第一次坐这么快的摩托车。 风大得遮掩住她的嘴,话只能说得断断续续,心似脱缰的野马。 刺激,又畅快。 停下时,程溪的脸已经失去血色,惨淡淡的白。 张口就呵出白气:“快冻死了!” 孟平川帮她把头盔取下来,把她手拿起来,往里呼热气。 吹几口,再给她搓搓手:“好点没? “……活过来了。” 摩托车停在减速带出现的路口,道路两旁,很静谧,风吹树动。 循声抬眼看过去,哪一片在动,都很好找。 程溪在路上没了方向,此刻才指着前方惊呼:“这是我母校啊!” 孟平川说:“嗯。” “……”程溪恍然,“来吃酒酿?” 孟平川说:“送你回学校,顺路来一下。” 程溪说的百年老店面积不大,正对着学校,除了酒酿,还卖汤圆、饺子。 孟平川不爱吃甜食,只给程溪点了一碗。 端上来,热乎乎的,红枣、桂花漂上头,糯米圆子打着滚。 看着就特暖人。 程溪双手贴在碗壁上。 孟平川也伸手贴上去,包住程溪的手。 程溪笑说:“吹一路冷风,这么远来吃一碗酒酿的,恐怕也只有我们了。” 孟平川指了指墙上的旧海报,代替回答。 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程溪带点娇俏“嗯呢”一声。 店里只有他们一桌,放着不知名的老歌。 她看着他,时不时喂他一口,他总是迟疑,但还是吃下。 嘴里有糖水,心里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