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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路口,那种熟悉的拉扯感猛然袭来,她还来不及刹车呢,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辆车的驾驶座里,最可怕的是,这辆车还在行驶中! —————— 快递员把车停在奕国大排档门口,手里拿着个快递信封进去吆喝了句:“冯奕国!冯奕国你的快递!出来签收一下!” 正在颠勺的冯奕国可没办法腾出手收快递,叫了女儿几声,才发现她还没下班,于是叫了一旁切墩的学徒,“二毛!去一下!” 二毛甩了甩手上的水,忙不迭冲出去替师傅签了,又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跑回去,“干爸,是电视台寄来的!” 冯奕国忙得屁股冒烟,根本不当回事,吼道:“青椒切了没有?在哪儿?哎哟,叫你切丁,不是切丝,你尽添乱!” 说话时,又进来一波客人,二毛也顾不上快递了,赶紧重新撸起袖子备料去。 火光热气间,冯奕国抬眼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今儿个小早并没说加班,按平时也该到店帮忙了。 —————— 踩刹车!得踩刹车!冯牧早顾不得研究为什么怪事再次发生,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她低下头去看脚下,好在自动挡的车子只有两个脚踏,油门旁边那个肯定是刹车。她飞快地一踩,整个人向前一倾,安全带发挥了作用,及时勒住了她的上半身,整辆车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 她死死踩住刹车,动也不敢动一下,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方向盘上。后面陆续有车不耐烦地按喇叭催她,与其说她置若罔闻,不如说她根本没意识到人家催的是她。 怎么办啊? 震动的声音不知打哪儿传来,冯牧早大脑依旧放空着,本能地寻找震动的来源,瞥见放在后座的BV公文包。她定睛一瞧,那么远,可能够不着,但还是试着伸手去够,没想到一下子就碰着了。 也罢,身体的主人手臂比她长。 手机屏幕上闪动着冯牧早的号码,对方兴师问罪来了。 “喂,单老师?你……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电话里响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声,熟悉的是自己听了二十来年的声线,陌生的是语气,“你拿着的是我的手机。” 冯牧早仍有些不习惯这样的身份转换,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没事?”尾音上扬的疑问句。 冯牧早心里好感动,忙说:“我没事的,谢谢。” “我问的是车。” 冯牧早嘴角抽了抽,心头温暖的小泡被现实无情扎破,叭一声恢复了理智。她抬眼看了看,说:“目测交警还有半分钟赶到并将你的车包围。” “我马上过去,请你不要有其他举动。”他的“请你”两个字说得格外切齿。 冯牧早应了一声,刚要挂电话,就听他补充了一句:“也不要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啊?” 他挂了电话。 说真的,冯牧早内心是崩溃的,同一天里,自己跟单鹰意识、身体对调两次,放在以前,打死自己也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怪事。她最近没去过什么古怪的地方,怎么就像被下降头一样? “先生?”交警过来敲车窗。 冯牧早手忙脚乱地捣鼓好一阵子,才把车窗降下来,全然忘记单鹰对她的提醒,“对不起哦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 “这位先生,是车子坏了吗?能不能往路边靠一靠,先让后面的车过去?现在是下班高峰期。” “呃……”冯牧早脑筋转了转,捂住胸口,“车子没坏,是我感觉很不舒服,哎哟,好想吐啊,实在开不了车。” 娘里娘气的语调,让阳刚威猛的二位交警大汉心生嫌弃,一个交警说:“麻烦下车,我帮您把车子移走。” “好啊。”冯牧早借坡下驴,有了交警在一旁壮胆,她试着慢慢放开刹车。恰好现在的车子普遍具有速度降为零就不需要踩住刹车或者拉上手刹的功能,趁车子一动不动,她赶紧开门下去。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欺骗警察,故意捂着肚子假装很痛苦。 当战地记者时面对枪林弹雨也面不改色的单鹰被迫骑着小电动赶到时,恰好看见被冯牧早占领身体的“自己”风情万种地倚在车旁向交警挥手道别,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再次拉响崩溃的警笛。 第4章 好看的皮囊你玩不起(三) 单鹰一言不发停好电动车,走到冯牧早跟前,不得不抬头看她——她现在比自己高一个脑袋有余。 两个人对于现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处境,都束手无策,沉默地对视着,大眼瞪小眼,这恐怕也是他俩第一次以其他视角看自己的样子。最后是冯牧早发现对面站着的“自己”刘海很乱,忍不住伸出手去捋了一下。 单鹰别开头,皱着眉问,“真不知情?” 冯牧早伸出三根手指发誓,“真不知情,否则天打雷劈。” “不要在变成我的时候发毒誓。” “哦。” 单鹰心有仍有怀疑,但现在也不得不无奈地接受这个现实。 交警又来了,不过,换了另外一拨,手里拿着罚单。冯牧早发现,刚才那两个交警非常阴险,停车的地方根本不在允许停车的黄线范围内! “走。”单鹰朝车子快步走去。 “你开走吧,不用送了,我骑自己的车回去。”冯牧早垂着头,心想一会儿回家时怎么跟爸爸解释早上出去还是一个闺女晚上回来硬生生变成一个儿子。 单鹰伸手拦住她,“我家的门指纹开锁。” 冯牧早大吃一惊,然后想到更加恐怖的事,比如洗澡、上厕所等等。 她承认自己对单鹰有几分花痴,但一下子这么“亲密”的接触,有些不能承受啊。 “再不走,罚单来了。” “哦哦,来了。”她赶紧跟上,跑没几步,前方的“自己”忽然停下来,她差点儿没把他抱个满怀。 他轻抬下巴斜睨她,“你走路能不能不这么娘?” “好吧。”她认真考虑一下,迈开八字脚,唱戏似的摇头晃脑地跟在他身后走,自己觉得非常man,实则活像半身不遂。 单鹰似乎已经放弃了人生的希望。 坐进驾驶座,他轻车熟路地发动车子,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够不着油门时,他扶额,偏头看了坐在副驾驶的她一眼,好像在说她的腿短。 调整了座椅和方向盘,他熟练地调头开上主干道。 “明天如果还无法恢复,你到深度调查部报到。”他说。 冯牧早偏头看着他,容纳不一样灵魂的“自己”竟多了几分事业型御姐的高冷气质,嗓音也比以前沉了几度,于是,她善意地提醒:“不是‘我’去报到,是单老师‘你’来报到。” 她鸠占鹊巢,十分得意,单鹰则一脸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