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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不语。 皇帝道:“四喜,带萧泓澄回死牢。” “是。” 殿外阳光刺眼,萧泓澄伸手遮挡,放下手却见一个身着仙鹤官服的男子在打量自己。 陆南浔一直关注着萧家兄妹之事,早就知晓萧泓澄被皇帝打入死牢。此时见他眼中坦坦荡荡,倒是愈发对其中缘由好奇起来。 皇帝尚沉浸在思绪里,在陆南浔请安声中回神,“起来吧。” 皇帝认真打量这个他最满意的臣子,长相英俊,士族嫡长子,手段高明,后院干净,是贤婿人选。他先前不考虑陆南浔是因为他整整比兮妍大十岁,他不知道女儿到底喜欢萧泓澄什么,但他认为唯有陆南浔这种才能取代萧泓澄在女儿心头位置。 转了笑脸,“陆卿尚未娶妻,可有心仪女子?” 陆南浔被皇帝的笑弄得毛骨悚然,谨慎答道:“臣尚无心仪女子。广恩寺的高僧说我需年过二十五才可成亲,不然就害了人家闺女一生。”事虽然是这么个事,可他一点都不信,反正不想娶妻,就以这么个理由塘塞着。 皇帝一想,这便是天作之合。 看向四喜:“唤公主过来。” 陆南浔眼角抽了抽,他算是知道皇帝的意思了。他现在只对星妤感兴趣,可不想与任何女子有牵扯,再说公主心中只有萧泓澄,若是萧泓澄大难不死,再得知他曾经想趁虚而入,那他这辈子别想与星妤有以后了。 兮妍一进来就被皇帝推给首辅大人,只听见他道:“朕身子乏了,陆卿所议之事就与公主商议吧。”说完大步往后宫而去。 皇后是听过陆南浔的,传言他好男风,对亲人冷酷,对同僚打压。让这种人做女婿,她实在不放心,“那个韩雾年不是挺好的吗?” 皇帝叹气,“韩雾年虽好,到底太年轻。”有萧泓澄这个妖孽在前,女儿又怎会看上稚气的韩雾年? 皇后敏锐感觉今日皇帝愤怒稍减,试探道:“萧泓澄做出什么保证了?” 皇帝疲惫地靠在榻上,眼睛还有残留的挣扎,“若是杀了萧泓澄,我与妍儿之间必生芥蒂,也许我带给她的伤会跟随她一辈子。萧泓澄主动请旨去攻陷郢州山寨,那其中最大的山寨首领曾也在十五年前揭竿起义,山寨内还有年少不得志的读书人在里头出谋划策,他若真攻陷下来,我倒是想留他一条活路。”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日,还可以试试妍儿的心。若是她移情自然是好,犹若不然,更不能杀了萧泓澄。” 皇后叹气,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被留下当眼线的四喜很是无言,公主与首辅之间的客气就像是一把利刃,时刻提醒着对方千万别逾矩。 兮妍放下奏折道:“首辅所言之事,我大体清楚了,只是兹事体大,我需问过父皇再回复你。” 陆南浔拱手,“是,臣告退。” 出了宫,他让车夫围着京城转转,外间熙熙攘攘,他心中烦闷不能解,索性就下了车漫无目的地游走。 虽然陆南浔长相俊朗,但眼神带着肃杀之气,又穿着官服,众人都远远回避着。 不知不觉便来到星妤家所在的巷子,心中明明想要向前,脚却像是在地上扎了根,如何都迈不出去。既然前路不通,返回便是。只是还刚转身,耳边便传来清甜软糯的声音。 “阮公子,我爹和我兄长都不在家。” 阮衡之红着脸道:“萧姑娘,其实我是来……是来告知你,我中举了。” 星妤笑道:“恭喜阮举人,祝你明年金榜题名、蟾宫折挂。” 阮衡之郑重点头,“我会努力的。萧姑娘,你可愿意等我?” 他最后一句话含在嘴里说,星妤并未听清楚,刚想说话就见几个身着盔甲的官吏凶神恶煞走来,“查找逃犯,闲杂人等回避。” 见那少女还回头与男人道别,陆南浔心头冒出一股无名怒火,转身黑着脸道:“去查清楚萧泓澄所犯何事。” 是夜陆南浔从密探零星碎语中分析出了真相。 就说自己怎么会看上一个贫家丫头,原来本就是落难的金凤凰。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似乎还见过她。 破宫前几日宫里还为她举办百日宴,皇帝抱着她笑得甚是欢喜,他便想去瞧瞧那金枝玉叶长什么样。 她白白胖胖一团,头发又短又少,他可不觉得好看。 虽是如此,他还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摸摸她的脸,看是不是比豆腐还嫩。 她似乎很开心,双手双脚乱动,还抓着他的手指往嘴里塞。这一刻他又觉得与家中招人嫌的弟弟比起来,这个白雪团子让人喜欢得多。 后来听到她没了的消息,他好是沉闷了一阵。 首辅大人在行事上素来果断,除却面对星妤。当下便决定要把萧泓澄弄出来,最好再把星妤给弄到府里来。 这一想,倒是美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宝的营养液(我后台看不见名字) 陆南浔(臭美):我和我媳妇从小就认识。 萧泓澄(冷笑):可惜她不认识你。 阮衡之(害羞):我和星妤青梅竹马。 陆南浔&萧泓澄:滚! ☆、离京之初 此次萧泓澄手没被吊铐起来,他与来访者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前日才见过的男子,不过脱了官袍换了身靛蓝色绣山河长袍,人就像年轻了十岁。他眼中没有蔑视,也没有诱饵,寻常得如去集市上吃一碗面,因为人多,两个不相干的人并坐一桌。 但萧泓澄对他没有好感,一个一品大臣屈尊降贵来见他,并非是好事。 陆南浔想了一堆说辞,到嘴边都觉得不合适,便正色直言:“我可以助萧画师脱离险境,作为交换条件,我想要萧画师一样挚宝。” 萧泓澄冷冷一笑,“家徒四壁,身无长物,待罪之身,不知大人要的是什么挚宝?” 果然是亲兄妹,都是一样的不识好歹,首辅大人耐着性子道:“她虽对萧画师至关重要,但你若是没有命活着,只怕她最后也会流落到我手中。” 萧泓澄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虽是镣铐上身,但其态度放荡不羁,似是来体验囚牢乐趣的贵少爷,“若是我不肯呢?” 不肯?可从来没有人敢和首辅大人说一个“不”字。按照脾气,他应该狠狠嘲笑萧泓澄自恃清高不识抬举,抑或是拂袖而去,再寻个机会给他致命一刀来解恨。 此刻他只是沉了脸,“你的理由。” 两人互相审视,良久,萧泓澄坐正身子道:“若是你得到你口中的挚宝,你会如何对待?” 得到后,若是个好玩的,就长久留在府里;若是个不好玩的,赠送重金送她回去便是。 为达目的不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