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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包袱疾步而去,院子里站着的江铃都没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跟去。 邵铭清站在屋子里久久未动。 “少爷。”水英从门外探头,带着几分不解,“你为什么不说要柔嘉小姐跟你一起走呢?” “她为了不让我接近谢家跟我打了那么多饥荒,她满心满意的都要谢家不发生噩梦里的灾难,她一心一意的要守护谢家,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让她陷入两难。”邵铭清说道,“如果那样做,我还何必要离开呢。” 水英哦了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丢开不问了。 谢柔嘉一路疾奔,一面泪流满面,这异状引得路人纷纷惊异的看过来,亏的是用包袱挡着脸没有被认出来。 “小姐。”江铃追上来,看着她的样子顿时也哭了,“小姐,到底怎么了?” 谢柔嘉摇头。 “没事没事,我只是看到三meimei这样很难过。”她哭道。 是这样吗?是很难过,都难过,江铃跟着也哭了。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哭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谢柔嘉才停下脚。 “小姐。”江铃擦泪低声唤道,“你想去哪里?” 谢柔嘉看着前方,不知道这是彭水城的哪一条巷子,有些偏僻,但巷子的尽头就是热闹的大街,人群熙熙攘攘的来往。 “我不知道。”她喃喃说道。 邵铭清还是去京城,还是要跟玄真子搭上关系,但是却不会再怀着仇恨报复谢家。 那一世谢家的噩梦灾难看起来不会再出现了,她一直期盼的愿望也达成了,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半点的欢喜,而是难过? 去哪里?哪里可去? 做什么?有什么可做? jiejie没有死,邵铭清离开了,但她又将成为谢柔惠。 真是滑稽又可笑。 第五十四章 何从 “小姐。” 江铃拿着一顶帷帽疾步进来。 坐在巷子一块上马石上的谢柔嘉站起来接过。 “你要去哪里?”江铃看着她戴上帷帽问道。 “我就随便转转。”谢柔嘉说道。 就跟那时候刚到郁山,表少爷天天挑衅小姐,引得小姐追着他满山跑着要打,她当时气不过找到表少爷质问,表少爷却慢悠悠的说人就是跟水一样不动就死了,跑一跑动一动就活了,又让她去看她家小姐是不是精神好多了,她这才想起来小姐的确是好多了,至少吃得多了脸色也好了。 刚才小姐在巷子坐着一动不动她还真担心,现在见她要起来走走,心里松口气。 江铃高兴的应声是。 “我也好久没有逛逛城里了。”她说道。 江铃就是这样,自己哭的时候她能陪着哭,自己如果笑了,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她也就立刻跟着高兴。 这样一想来,似乎又觉得真的高兴起来。 “走走。”谢柔嘉笑着说道,抬脚迈步。 她们走了两到街,一开始只是随意的看热闹,走到后来就忍不住想买东西,结果发现没有钱。 “这条街上就有砂行,我去拿些。”江铃说道。 谢柔嘉有些意兴阑珊。 “不用了。”她说道,“又不是我的钱。” 最后一句自言自语,江铃没听清忙问了一遍。 “我是说又不想买了,买了这些也没用。”谢柔嘉说道。 江铃就点点头。 “这些自己玩也没意思,送人也不上台面。”她说道。 听她说到送人,谢柔嘉愣了下,又怅然叹口气。 只顾着难过,都忘了该给邵铭清准备送行的礼物,她低头看看脚上的鞋子。 适才他给穿上就没顾上换。 他都给准备礼物了,自己也要送他才是。 不过送什么东西好呢?不管买什么都要花钱。 谢柔嘉看着脚上的鞋子眼睛一亮,谢柔清送她的是自己做的东西。那她也自己做一样东西就好了。 做什么? 郁山山里有很多东西,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一下。 念头闪过,她就一刻也不想在城里呆着了。 “走走,我们回去。”她转身说道。 江铃也不问立刻跟着转身。有人站到了她们面前,躬身施礼。 “可是郁山的柔嘉小姐?” 谢柔嘉和江铃都吓了一跳,江铃还忙站在谢柔嘉身前。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青袍,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是家里的人吗?江铃有些疑惑。 谢柔嘉却挑了挑眉。 这人称呼她是郁山的柔嘉小姐。而不是谢家的二小姐。 “是。”她说道。 那人就再次施礼,抬起身来。 “我是彭水县衙的主薄,姓黄,受人所托给柔嘉小姐送封信。”他说道,一面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递过来。 县衙的人?还是个官吏?送信? 谢柔嘉很惊讶,看着空白的没有任何字迹的信封,迟疑一下接过来,耳边那黄主薄不紧不慢的说话声。 “….我先是去了郁山,得知柔嘉小姐进城来探亲,寻过去柔嘉小姐又刚走。问了城门没见柔嘉小姐出城,想着还在城里,就过来贸然找一找,不成想真的遇上了。” 谢柔嘉再次愕然抬头看他。 贸然找一找,就遇上了。 他说这这样轻松,可是这一路找过来并不可能这么容易轻松。 去了郁山打听自己住处还容易些,打听自己去向也不难,但进城之后还要打听邵铭清的住处,尤其是离开邵铭清住处后自己的去向连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找起来哪里会那么容易。 见谢柔嘉看过来。黄主薄只是笑了笑施礼,却没有再说话,没有说这是谁托付送的信。 谢柔嘉也没有再问,干脆伸手打开了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行。字迹工整又飞扬俊逸。 “当时只说有事让你可以写信给我,却匆忙间忘了留地址,还望见谅,现在这个递信的人就是地址。周衍。” 周衍? 谢柔嘉甚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周衍是谁,待回过神目瞪口呆。 周衍!东平郡王啊。 在京城送别时他说的话是真的啊! 旋即又忍不住笑了。 她有什么可给他写信的,又不熟…嗯也不能算是不熟。打过好几次交道,不过也不至于到了写信的地步,就算是喊过几次叔叔,也不是真是亲戚。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