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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玺瞥了瞥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皱眉道:“你的病几时能好?” “我已经好了。” “那就明日吧。”江修玺漫不经心地答道。 “好,可是我得换个名字。”不能再用“颜迟”这两个字。 江修玺敛目思索半山,道:“在外面就唤你阿宝。” 颜迟:…… 这名字…… “怎么,不好听?”江修玺吊起眉梢,俊秀的小脸上有着如果她说不好听就立刻把她扔出去砍了的威胁。 “好听。” 他哼了一声。 晚些时分,丫鬟送来了几套书童穿的男子短衫。颜迟试了一试,她还未穿过这种及膝短衫。露出一半截腿,有点不习惯。 试好衣服后,她把□□戴上。才把面具贴上上去,它就像有吸力一般,贴合在了皮肤上。调整好后,她对镜一照。 镜中的面庞五官寡淡,只算得上清秀,却也是很白净了。 还行。 颜迟很满意。至少不是一张特别丑的脸。 □□这种东西她是第一次见,觉得很神奇,世间竟然会有这种东西,这种真真实实地存在的东西。 她把面具摘下来,与短衫放在一起。想着明日就要回到书院了,却不是以学子的身份回去,有点莫名的怅然。 再次看见书院的牌匾时,颜迟有一种仿佛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它的感觉,其实连半个月都不到而已。她拿着包袱,随着江修玺进了书院,一旁还有另一个叫阿福的书童。 阿福对她很有敌意。今日从相府出来时,他看见她,直接就问,“你也是书童?” “嗯。”她答。 他切了一声。 颜迟不明就里,他“切”什么“切”? 待到进了江修玺的学舍,阿福抢着给江修玺端茶倒水伺候,生怕她抢了他伺候江修玺的机会,还有意无意地对她露出得意的神色。 颜迟愣愣,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对她有敌意了。也总算明白那声“切”字代表了什么含义。 她无声笑笑,不甚在乎地安置好东西。 书院里有专门给书童住的寝舍,颜迟不能与其他人住在一起。 江修玺道:“住偏房。” 偏房与他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相当于他们住在一间屋子里。颜迟没意见,总比与别人住在一起的好。 阿福听见这个却不满意了。 凭什么这个叫阿宝的一来就可以住少爷的偏房,少爷都没让他住!不满意又怎样,少爷又不会因为他而改变决定。 颜迟把自己的东西安置好。过了一会儿,江修玺要去上课,她无所事事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不知道书童要干些什么。她没做过书童。 “喂!阿宝!”阿福叫她。 她出来,见阿福面色不善。 “你待屋里干啥呢,还不出来打扫!” “嗯。”她淡淡道。 阿福趾高气昂道:“喂,你就是那日少爷从月半湖带回来的人吧?” 颜迟不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自言自语。 扫了地又擦了桌椅,颜迟觉得没什么可干之后,又要回屋之时,阿福又说:“诶诶诶你干嘛,这儿还没弄干净呢!” 颜迟看着他站的那块地方,道:“不是你在打扫那儿吗?” “我在打扫又怎的了,你既然打扫完了,就不能打扫打扫这里?” “不能。”颜迟说完就走。 “诶诶诶!你别走!” 颜迟关上门,任他在外面大叫。 到了午时,江修玺快要下课。阿福说:“少爷不喜在膳堂用膳,每每都是要我端到学舍来的,你既第一次来,这一次就你去。” 颜迟点头,去膳堂取食,可以选自己喜欢吃的。她问:“他喜欢吃些什么?” 阿福一一说完,说完后还提醒道:“你可千万别记错了啊。” 到了膳堂之后,学子们才下课,已经来了不少人。颜迟排在一众学子之间,等待着前面的人打完饭。 就要轮到她,前面还有一个人时,突然有人插了队。 “兄台,你怎能插队呢!”有人道。 “怎么,我就插队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声音有些耳熟,颜迟探头一看。 那插队的人竟然是徐有途。他还是那副谁也惹不起的模样,鼻孔冲着天。 “算了,兄台,就让他插一次吧,别耽误了后面的学子打饭。”其他人劝道。 徐有途心满意足地打完了饭,离开时,他看了颜迟一眼。 颜迟当做没看见。她打完饭后,正走下膳堂石阶,视野里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怔了怔,随后面无表情地掠过他。 赵小郭步至膳堂门柱,倏地停下,回首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rourou的腮帮瘪下去。 第44章 方才那人过去时, 心头不由产生了一丝异样,可是他不知道这没由头的异样是怎么回事。那人面生,他不认得他,也从来没见过。 瘪下去的腮帮子复原, 他进了膳堂。 赵小郭看起来有些消瘦, 还有些憔悴。颜迟心想, 是最近念书太用功了么?她算了下时日, 月测已经过去几日了,大约是复习月测太用功了吧。他一向都是很勤奋刻苦的。 他其实不笨, 只是学习的方法很笨, 所以总弄得很累。不管夫子上课说的是什么,他都要一句一句记在纸上。想起这些,颜迟不禁莞尔。真是笨拙得可爱。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她没必要关心这些。她很快回到学舍。江修玺已经从学堂回来。她把膳食摆放好, 然后把自己的膳食拿到偏房去。那里有阿福伺候着他吃饭,用不着她。 但是她还未吃上一口饭, 就被阿福尖声尖气地叫了出去。 颜迟:“叫我有事?” 阿福:“你看你做的好事!” 颜迟:“嗯?” 阿福指着江修玺那边。桌子旁的江修玺并没有动筷,而是脸色黑沉沉地看着她这边。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我不是说过少爷不吃鲜茄的吗?你怎么给少爷打了它?少爷最讨厌鲜茄了!”阿福扬声道。 颜迟颦了颦眉心,道:“你不是说他喜欢的么?”去膳堂之前, 阿福特地嘱咐她,江修玺爱吃鲜茄, 一定要打鲜茄的。 “我啥时候说了?我明明说的是少爷最不喜鲜茄!怕是你自己听错了吧!” 触及阿福眼里一闪而逝的不明光芒时,颜迟当即明白了。她没有听错,而是有人故意说错。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阿福的这种小心思很无语。 “看吧,是你自己听错了,可不要赖在我头上。” 阿福与她说完,便很狗腿似的凑到了江修玺身边。 “我敢肯定自己没有听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