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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随身携带的。”有时候在夜里办事,总少不了火折子,现在正好用得上。 裴敬甫忍着身上的伤,从怀中拿出之前她给他的龙血散,对她道:“把手给我。” “怎么?”赵元善望着他手里的龙血散,先是愣了愣,低头看自己手心那道开始血液凝固的伤口,顿时了然,“我这伤口无碍,你的伤最重,还是……” 话未说完,手腕就被裴敬甫拉了过去。 “我不喜欢与人废话。”裴敬甫借着火折子的光查看她的伤口,伤口几乎划破大半个手掌,若是再深一点,便能见到骨头了。 他松开她,抬眼正色道:“我第一次见到敢直接在锦衣卫手里抢刀的人,这伤口再深两分,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我知道庄澜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 裴敬甫轻嘲她的自信:“你这样的官家小姐,是不是都这么自以为是?” “自以为是的应该是你才对,明明你不来的话,他自会将我安然的送回太师府,可偏偏你来了。” “若是你与我一开始分别就好好回到太师府,你我二人就不会到现在这种地步。” 裴敬甫板着脸责备她,让赵元善有点委屈。 她不过就是有点担心他罢了。 赵元善知道自己多事了,但裴敬甫的不领情还是让她心里不大舒坦:“若不是我当时去拦着庄澜,你怎么会有伤他的机会?你此刻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他杀不了我,你那时的行动根本就是多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即便今夜我在庄澜手里逃脱,那么你父亲又会不会放过我?” “我当时也只是生怕你真的被庄澜杀了!” “呵?”裴敬甫冷声一笑,“我不是早就被你置身于生死线上?你还怕我真的会死在庄澜手上?你的父亲,赵太师不也是想要我的命?” “你不要误会了,我不希望你死,只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裴敬甫说话很不中听,让赵元善觉得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就像好心全都是喂了狗一样,“你若是死了,我便得入宫。不然,我怎么会去冒这个险?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裴敬甫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没再说话。 赵元善真的有点生气,这个人果然是没有感情的!她冒险帮他,却成了他口中的多余! 裴敬甫也不是喜欢多说无用的话的人,眼下最先要做的,便是处理他们二人的伤。 “把你的衣裳脱下来。” 赵元善错愕的看着他,跟没听清一样:“什么?” 裴敬甫重复了一遍:“脱衣裳,没听清?” “裴敬甫,你怎么这么下流!”赵元善怒视着他,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他居然会突然对她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裴敬甫冷笑:“你想的是什么?我要你的衣裳,不过是为了包扎伤口,你的手若是再不处理,届时真的废了也不要怪我!” 赵元善脸一红,顿时有些尴尬。 原来他叫她脱衣裳是这个意思? “说话不说全,不要怪被别人骂!”赵元善怒视他一眼。现在没有包扎的纱布,的确只有自己里面这件棉麻中衣可以临时的包扎一下。她走到树后,裴敬甫立即转过了身。 她不放心的冲他背影嘱咐:“你不许回头!” 裴敬甫微微侧首,没有理会她,静静的守在不远处。 赵元善很快脱下里面那件中衣,出来。 那件中衣很快就被裴敬甫用刀划成一条条布块。裴敬甫的伤势不轻,背上又还在流血,他正要帮赵元善处理手掌上的伤口,奈何因为失血,视线便有片刻的昏花。 背上的疼痛感其实很清晰,也不好受。 赵元善看出来他的不支,收回自己的手,“你还是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吧,这里我不认识,要是你真出什么意外,我是拿不出什么办法的。我的伤我能自己处理。” 裴敬甫沉默片刻,将龙血散和火折子交到她手里,“仔细处理好自己的伤。” 便拿着布块去了溪涧边。 赵元善还真是佩服裴敬甫,也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她极快的拭去手掌上多余的血渍,撒上药粉,缠上布条。 包扎伤口这种活计其实她并不会,手掌被她包的又厚又难看。她又怕裴敬甫会因为身子虚脱又没有火折子,掉到溪涧里,所以匆匆包扎完便拿着火折子去了裴敬甫身边。 裴敬甫的衣裳已经解开,褪在腰际,露出麦色结实的肌肤。正用布条沾了水,擦拭背膀上的血渍。 赵元善在他身后几步之外停了下来。 微弱的火光映着他精壮的背部,以及上面那道触目惊心的伤。 虽然讲究非礼勿视,但赵元善不是第一次见他裸着上身的样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了。 她走了过去,拿住他正往自己背膀上清洗血渍的布条,在他身侧道:“我帮你。” 一阵凉风吹来,掀起灯火幽微里的赵元善的发,衣裳猎猎。吹得她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因为身上少了一件衣裳,她有点冷。 裴敬甫看她一眼,没有松手,然后不悲不喜的收回视线,“不用。” 赵元善一把将布块夺了过来,蹲在他身后,“身后的伤你够不着,有人帮你还不好?” 裴敬甫顿了顿,不过也没有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冷太久了,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有读者的。 第二十一章 赵元善细细替他清理伤口,动作十分轻柔。她出身富贵,什么都有下人打点。处理伤口这种简单的事情倒是可以,但包扎她就不大会了。 替裴敬甫的伤口上了药,她拿着布条愣了愣,还是学着那日裴敬甫缠纱布的样子给他背膀上的伤缠上。 动作虽然生疏不畅,但还算过得去。 微凉的指尖触在结实温热的肌肤上,一时之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裴敬甫一向不喜欢别人离他这么近,更遑论是接触到他。 但赵元善是个例外。 他不仅不排斥她,心里反而还悄然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之前从未有过。在与赵元善接触的某些时候,这样的感觉总会让他的心有点莫名的浮躁。 裴敬甫不喜欢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的心境有这种异样的浮动,他一直都很冷静,在他看来,冷静是所有一切目标的前提。 赵元善将绑在一起的布条从他的肩膀绕到腋下,将伤处缠了两圈,最后恰好能在他前面打结。 赵元善蹲在他背后,双手拿着布条从他腰际横过去,发现那样打结不顺手,于是理所应当的绕到他身前。 裴敬甫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跪坐在自己面前专心手里的事情。她垂着眼,柳眉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