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短片1 /弟弟的野心
热火俱乐部二楼。 阎焱、何向东和陈浩南三人相对而坐，默默的喝酒，桌上的酒瓶空了几瓶。 何向东小心翼翼的挪过去靠近陈浩南，一把搂住陈浩南的肩膀，“浩南，你就别生气了，回来吧。” 陈浩南摇头。 何向东生气了，站起来猛地踢了一下阎焱的凳子，阎焱一时没防备差点翻倒在地，手里的杯子里的酒撒出来少许淋湿了大腿根。 “FUCK。”阎焱跳起来，但是何向东已经退到陈浩南的身后。 “如果不是你那个白痴的表姐，南哥也不可能离开乐队。” 何向东委屈的面对陈浩南，“南哥，我们早就换经纪人了，你再不来，这乐队就只能坐等解散了。” “请个鼓手这么难么？不是有两个新人加入了吗？” “明明三个人一起的，少一个也不行，我不想别人进乐队，那两个和阎焱脾气不和，都走了，再说你还得作曲呢。” “这个不影响，写个曲子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阎焱，你快点劝他啦。”何向东气的大叫。 阎焱没说话将手里剩的酒一饮而尽。 陈浩南低头看了下腕表，已经是晚上8点钟，陈琪应该快醒了，他站起身去拿椅背上的外套。 “就算你退出乐坛，也不可能完全的保护好她。”阎焱低声说。 陈浩南看他一眼没说话。 “我们已经进入这一行了，并且过度曝光了，浩南，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已经名动乐坛的人是无法回归到平凡的路人。 何向东一头雾水看着两个人，一个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一个沉默不语。 陈浩南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浩南。”阎焱喊了一声。 陈浩南回头，“我不能冒险。” 丹尼尔等他上车后启动了车。 “怎么样？” “听说一个小时前，陈太太去了公寓。” 陈浩南看了他一眼，微露不满。 “丹尼尔，我喜欢直接点。” 丹尼尔微笑着补充“陈太太有敲门，但没有人应门。” 陈浩南不语，唇角微微动了下。 他低头看手机，刚收到的新信息，是阎焱发来的。 “再给我们几年时间，等以后转做幕后，做制作人，这才是最安全的办法，我知道你不会真正放弃音乐，等有了足够的影响力，就有资格和外界谈判，我们才不至于被动。” 几年？音乐和她无法兼得吗？ 阎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手机躺在桌几上，悄无声息。 丹尼尔看到陈浩南进了电梯才离去。 开了门，陈浩南脱下外套甩在沙发上，赤足穿过客厅，客厅的窗帘没有闭合，窗外的月光透过，恬淡而温柔的光打在客厅。 拧开卧室的门把手，他下午出门很早，并没有开灯，这么匆忙赶回家，很怕她醒来害怕，他开了门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听到她平静的呼吸，一颗心才放下。 陈浩南的视线好极了，他像个夜行动物一样，在黑暗里也轻易的捕捉到自己的猎物。 伸手将床头旁的小夜灯轻轻拧开，晕黄的光洒了一半的床，她侧身而卧，一半的脸陷入柔软的羽绒枕，微张的唇红润，睡的香甜，娇俏脸蛋红扑扑的，唇边居然还有水渍。 他伸出拇指抚摸她的唇，粗糙的手摩擦弄醒了她。 她慢慢的半睁开眼睛，被子轻轻被他掀开一角，被子下的她还是那样习惯蜷缩着睡的姿势，只穿了个宽大的运动背心和宽松小短裤，是他的衣服，还是他亲手换的，背心卷起来，露出一小节腰身。 他侧身和她面对面躺下，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她突然瑟缩着后躲了一下，他低头才发现是自己腰带上的金属扣碰到了她的肚子。 他抽出腰带随手扔在地上。 “睡得好吗？”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问。 她有一点慌张的点头，看样子没敢抬眼看，睫毛抖动着。 “饿不饿？” 她摇头。 “那就好”他说着欺身而上。 “不，不，我饿了。” 他贴在她脸蛋上亲着，到下巴，一直到洁白的颈项，不厌其烦的舔舐，吮吸。 她刚睡醒，茫然又惊，一边左右摇头的躲着，一边扭动着想挣脱。 “现在，是老公饿了。”他停下动作抬头看她，男人眉目间的欲望昭然若揭。 她摇头，小声说：“医生说还不可以。” 他愣住，想了两秒钟后，轰然倒在床上。 自从她意外流产，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也不过半个多月而已。 护士曾告知他，必须等她再次月经来潮，身体恢复后才可以同房。 一时沉默的两个人，他躺下，把她抱过来靠在自己胸口。 “真饿了？想吃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清越的大提琴声。 她摇头，刚睡饱，还有些头昏脑涨，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必须要吃东西，想想看，有什么想吃的。” 她想了几分钟，“东哥牛rou面。” “啊，那个啊”他半天反应过来。 他坐起身，赤裸的上半身结实又大喇喇的裸露着，顺着她视线，他低头看没有腰带固定的裤子，白色的内裤包裹的一团太过膨胀，已经鼓胀的滑开了牛仔裤的拉链，他转过身去整理好衣服，回头一把抱起她站起来，她吓得小声吸气忙抱紧了他的脑袋。 放她在地上，“给你一分钟时间，老公在客厅等你。” 她换了条普通的棉布长裙。 他在客厅已经在等。 “要不，随便在家里吃点什么吧？或者叫外卖？”她扶着卧室门小声问，突然不想出门了。 “不可以”他说着就走过来吻她，陈琪无奈的闪躲。 这个人像个狗狗，无时无刻都这么爱亲亲。 初夏的夜风是暖的，路灯下学生特别的多，夏夜的晚上，校园旁边的美食街是学生的天堂，两个人混在其中，沿着原来的那条路，向牛rou面店走去，摩肩接踵的人流中，两人走的很慢，他将她揽在怀里，用手臂左右闪躲着横冲直撞的行人。 短短的一段路，花了不少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庆幸这家有点偏僻的牛rou面店里还有个小空缺。 点了两碗面，老板亲自送上来，“今天冬瓜茶送你们啦。”时隔一年，老板东哥还记得两人，实在是男孩的外形太让人过目难忘。 陈浩南下午喝了许多酒，其实并不饿，他喝着茶看着对面的她小口的吃着面，面很烫，她嘟起嘴巴吹一下吃一口，不一会儿鼻尖就冒起小汗珠，他微笑着拿纸巾给她擦，她却羞红了脸躲着瞪他。 她就是那种像个小鼹鼠一样的女孩，所以怎么看他怎么都喜欢，比她漂亮许多的女孩有的是，比她妩媚妖娆的女孩更大有人在，别说去讨男人开心，她连一个男人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生涩又笨拙，但在她身边就是让他觉得最轻松，又爱不释手，这样看着她，心里就涌起巨大的满足。 看的出她虽然很饿，还是耐心的小口的埋头吃着。 他几乎没动筷子，用勺子盛起自己碗里的牛rou块和切开的卤蛋送到她碗里。 另一杯冬瓜茶在旁边完好的放着，他却把自己喝的那杯伸过去，插了吸管的冬瓜茶送到她嘴巴，她乖巧的吸住喝了一大口。 擦她汗湿的额角，又捞起掉在面碗里的几根头发，一直到等她停下再也不吃了。 “饱了？”他问，她的胃口也不大，碗里还有剩下一半。 她点头，“好饱。” 他起身结账，余光里发现有慢慢接近的身影和突然亮起的手机闪光灯。 他扔下那张钞票，转身过去伸臂隔开拥挤的人群，一把拉起她，快步走出面馆。 “是陈浩南”，人群里有人喊。 “热火的陈浩南吗？” 他在那条热闹的街上疾行，她几乎被携裹在他怀里，他走的极快，她踉踉跄跄的跟上，好在夜市人真的摩肩接踵，夹在蜂拥的人流中，很快甩掉了，直到走进校园中，在一颗丁香树旁的阴影里，他才慢下脚步停下来，周围没有人声，渐渐的静下来，她抬头看他，脸色有慌乱。 “别怕。”他拥着她的肩膀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但是也就半个小时，社交媒体上已经有照片登出，陈浩南回国的消息，其实他的乐迷早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照片不像是专业的人拍的，应该是粉丝提供的，他在面店里和陈琪相对而坐，镜头离的远，加上面店里走动的人干扰，照片清晰，虽然并没有拍到陈琪的全部面目，她背对着，但是陈浩南所有的动作以多张静态照片的形式连贯起来。 他给她擦额头，抚摸她发梢，到最后他手臂圈着陈琪的肩膀走出店回头时难看的脸色。 陈琪并不知这些，她蹲在卧室地板上，把行李箱里陈浩南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又挂在衣柜里。 陈浩南在洗澡，他的手机在沙发上一遍遍的响着铃声，他自然听到了，她也从不接他的电话。 他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出来，又随手将手里的毛巾扔给她，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她跪在他身后给他擦着滴水的头发。 这是他们刚住这个公寓时候的习惯。 未接电话全都是阎焱打过来。 陈浩南浏览着新闻，又有新的热点事件，和陈琪的那些照片新闻热度一点点降低，大部分都找不到了。 但是新闻是不会彻底消失的，网络也是有记忆的。 曾计划和她出国，想过平静的生活，但是他们不可能永不回来，可以把她藏起来，但这对她也不公平。 该如何做，要她留下来，看她这样担惊受怕的样子，还是放弃一切和她到更安静的地方。 他坐在沙发上看她一趟趟走来走去的整理公寓，房子许久没住人，有点乱。 陈浩南喜欢私密，所以除了丹尼尔定期找人来打扫，这里不许外人来，散落一地的有杂志，桌几上烟盒，他的腰带，健身的哑铃，还有零碎的记着乐谱和符号的纸片。 她尽可能躲在离他远的地方做事，但是他忍不住伸长手臂把她抱过来，却被她一次次挣脱，他没有强硬，一边逗弄她，一边心不在焉的刷着新闻看。 下午他喝的不少酒，洗了澡蒸了热气，就有点上头，他躺在沙发上，撑起手臂看她，她正在洗手间认真的洗着两个人的袜子。 陈浩南明白两个人之间还是差了点什么，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的，甚至他做了一些事吓到了她，靠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他还有机会弥补，不至于让彼此的冲突更惨烈，她胆小但并不是没有性格，这是她的保护色，自诩喜欢她，却对她了解的太少。 归根结底一句话，她此刻还在他身边只是因为她无法真正摆脱他而已。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并不是心甘情愿才能在一起，她高兴不高兴，她都得在他身边，这是他对她的底线。 她忙完就去了卧室，他一个人在客厅里躺了会，起身从冰吧里拿了瓶山崎50年，他一个人安静的喝酒，陈琪趴在床上看书，这一幕在他眼睛可见的范围内，直到她睡着，他才放下酒杯。 他不能不喝酒，夜太长，时间不好打发，他不敢离她太近又不能碰她，太煎熬。 陈琪早上醒来走出卧室，看见在沙发上的歪歪斜斜睡着的陈浩南，早上的空气很凉，客厅的窗一夜没关，她转身拿了条薄被给他盖上，又小心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