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相依相伴(撸毛绒绒肚皮、用膳喂饭)
于是,对于月魑来说,接下来近身服侍雪挽歌的日子,无疑是煎熬的——有什么能比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不能吃,甚至不能硬,更难受呢? 然而,还是有的。夜晚,毛绒绒的天狼仰躺在床褥上,rou质舒服、触感丝绒的腹部被雪挽歌当做枕头枕着,温热的吐息随着熟睡时的呼吸,一波波的喷洒在近处,月魑只觉得如睡针毡,实在难以抑制自己勃发的欲念。 不过,这实在是很正常。因为雪挽歌枕着的部位离月魑胯下并不算远,呼吸喷洒的热气正好对着要害,刺激性委实太强了。 你是故意的。调动体内能运转的极少魔力,天狼强行压下那股子冲动,隐现赤色的眸子睁着,无声却纵容的看着睡在自己身上的妖仙。这张脸,清隽一如既往,若云端仙人。可那睡着了都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证明了其主捉狭记仇的本性。 但瞧见雪挽歌睡得这么香甜,没有任何做噩梦的迹象,月魑还是很开心的。天狼不同于普通狼族的长尾巴,不自觉的在床褥上轻轻的扫着,偶尔会轻轻的蹭一蹭,熟睡之人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腕。 不知何时,月魑的呼吸声也浅了下来,他的头维持着看着雪挽歌的姿势,眼皮半垂下来。那细长的尾巴尖,恰好停留在雪挽歌的腕边。所以,当那只手动了动时,月魑猛地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惊醒:“嗷!”下一刻,他吃痛的嚎了一声。 “咳。”睡得迷迷糊糊才醒,雪挽歌这才发现自己“手贱”了一回。难得有点儿讪讪,赶忙松开了自己揪毛的手指。可指间已多了一小撮毛,细微的触感极其清晰,而月魑的尾巴尖,很明显的秃了一块。 幼时尚是幼崽,经常被化为原形的哥哥哄着抱着睡觉,小天狼养成了一个习惯——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挠哥哥一把,挠痒痒的那种挠法。然而,时至今日,雪挽歌的手劲自不是当年月歌能比,曾经的挠痒痒放到现在,直接就揪秃了一块尾巴毛。 雪挽歌有点尴尬,却也万幸没解开心结前,自己本能不想有暴露身份的行为,也因为经常被折腾得浑身乏力才睡过去,醒来时懒洋洋什么都不想动,才抑制住了这种“不良恶习”。 “你还好吧?”依旧躺在月魑的肚皮上,雪挽歌一脸正色,伸手不停的轻揉手中那节尾巴尖。心里对毛绒绒的喜好,让他面对这种绝佳触感时,不仅不想松手,还舍不得起身离开舒适的“温柔乡”,就连平日里多多少少透着几分清冷的眼睛,都不自知的变得亮晶晶。 因此,看着雪挽歌明亮的黑瞳,还有那焕发神采的笑脸,月魑几乎被晃花了眼。天狼难耐的吞咽了一下,喉结跟着动了动,声音低沉的回道:“没事。”你想摸,就尽管摸。 当然,他并未当面挑破雪挽歌的绒毛控属性,只是默默的把尾巴翘了翘,往对方的手里又送了一截。顺带着,月魑还动了动身子,让雪挽歌的头微微一歪,正好落在他肚皮正中央,离那腹下几寸的要害更远了点儿。 很快,雪挽歌撸够了尾巴,便把那只手,搭在了毛绒的狼腹上,继而试探性的撸动了两把。 “嗷~”月魑歪歪狼头,不要脸的在嗓子里打呼噜,以证明自己很舒服,以至于成功卖了个萌,把雪挽歌逗笑了。 笑过之后,雪挽歌更轻松了几分。他手上的力道不再收敛,时轻时重的撸动着,从天狼胸口到腰腹,偶尔还摸摸攥攥狼爪子,尽情享受毛绒绒的触感。 月魑也很配合,让伸爪子就伸爪子,要撸肚子就乖巧躺着不动。值得一提的是,也幸好狼毛较长,月魑一边被撸毛,一边分心二用以魔力压制被触碰引发的反应,才没让雪挽歌发觉。 但月魑不得不承认,等雪挽歌玩够了,起身从他身上直起身子,命他给他选衣服换装时,他是真的松了口气。被心上人温热的手,那么近距离的抚摸皮毛,对他来说简直是巨大的考验。 可月魑不知道的是,雪挽歌心里也在庆幸,还有点儿难言的羞赧——他撸毛绒绒玩得太开心,几乎入了迷,一转眼已是一个上午都过去了!若非前方厨房传来诱人的菜香味,十有八九要变成“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让你的分身,把饭菜端上来吧。”雪挽歌换上宽松舒坦的衣衫,坐在古朴的木质餐桌旁,端着一只高脚酒觞,品着月魑特意留在寝室内的美酒,示意对方可以上菜了。 月魑自不会有意见,在服侍雪挽歌洗漱沐浴的同时,他自己也迅速换上了朴素的正装。嗯,是仆从小厮穿的那种,现在正站在雪挽歌身旁,预备给他随时添酒。 “好。”一个念头就让分身送上饭菜,月魑把白瓷餐盘摆开,为雪挽歌舀好汤、盛好饭,还贴心的摆好了筷子。实际上,若非对方不喜欢被喂,他很乐意一次次用筷子夹起心上人喜欢的菜,再亲手喂给心上人的。 无独有偶,有这种遗憾的不止是月魑。用筷子夹菜,一举一动皆优雅无比,雪挽歌细嚼慢咽的时候,却在怀念幼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那种日子,仅限于他偶尔几次修炼天狼族的功法,不仅没收获还导致自己内伤,以至于不得不卧床的时候。但兄长当时…耐心的无以复加。可惜啊,拜师朗华后,这种好日子就没了。朗华老师没让自己修炼天狼族秘法,反而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许多单纯修炼魂魄的法子。 这也是为何,自己看着先天不良、瘦弱不堪,偏偏灵智上能甩同龄小伙伴无数年。后来想想,朗华老师绝对是早已透彻自己泉灵的身份,又因自己不知为何化形时发生错误,不敢妄动的给予提醒,只得先加强自己的魂魄,等魂魄强到一定程度,才让自己重新化形。 就凭这一点,他便对朗华老师万分感激——当初在血祭炼化的阵法中,若非他的魂魄极强,出乎炼神宗的意料,只怕早已湮灭于其中。那样的话,就如了炼神宗的计划,新诞生的泉魂将白如纸,全凭他们描画教导,成为最锋利的剑刃。 而不是像自己这个不完美的半成品,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依旧执着,为自己起了个带旧字“歌”的新名字。结果,也就被炼神宗戒备警惕,哪怕成为被签订契约受到控制的妖灵,也不让自己修炼正规的妖族功法,而是不伦不类的修剑,本命剑还被炼神宗下了暗手。 “嗤!”想到这里,雪挽歌闷笑出声,带着几分自嘲,但明亮的眼睛里除了狠色,只有不悔。 至于月魑,见雪挽歌吃着吃着就出了神,倒也明白对方是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他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维持着端起酒杯凑在雪挽歌唇畔的动作。 在雪挽歌嗤笑出声时,月魑神色如常的微微动了动手肘,将酒觞的边沿准确无误抵在雪挽歌的唇上。他动作轻柔的撬开唇瓣,再令酒杯一倾,便将香醇的酒液缓缓倒入了雪挽歌的嘴里。 美妙的滋味顺着唇齿逸散开来,一瞬间扰乱了雪挽歌不知不觉泛起的烦躁心绪。一杯酒下肚,他舒服的长出一口气,很自然的微微张嘴,迎接了下一杯。待第三杯酒结束,月魑没有再给雪挽歌倒酒,而是犹豫一下,便将汤碗连汤带勺子端了起来,挖了一勺喂到雪挽歌唇边。 注意到月魑这一回没敢喂自己,雪挽歌眼中反倒是闪过几分释然。执着勺子喂自己,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多次,从仙萸果酱,到更珍贵的玉蜂王浆,再到后来的翠云粥。也是当局者迷,明明兄长的态度越发温柔,自己却不敢想对方对自己或动了感情。 只是,现在他已经肯定了呢。雪挽歌似是不经意的瞥了月魑一眼,身体向后一倒,慵懒悠闲的靠在椅子上,还算配合的把嘴张得更开了点儿。 月魑紧紧捏着勺子,手有些轻微颤抖,可触碰间的力道非常轻柔,将汤舀着一勺勺的喂给了雪挽歌。不知何时,他的唇角轻轻扬起,显露出一个开心而温柔的弧度。一时间,气氛无比柔和,以至于雪挽歌把自己吃撑了。 “我抱你出去转转?”月魑放下勺子,轻声问了一句。在雪挽歌不做声只是点头后,他把人抱了起来,步履轻快的踏出了门。 这一个下午,雪挽歌都没从月魑怀中下来。他被抱着转遍了整个庄园,听着月魑介绍四季园,说每个地方种植了什么仙草灵果,偶尔会应个声说句话。 在阳光下,原本的白衣仙将躺在魔尊的臂膀里,迎着午后的阳光,非常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在发觉雪挽歌听着听着打起瞌睡后,月魑有意识的压低了音调。在人完全睡着后,他就近找了个适合休憩的长廊坐了下来,静静看着怀中人的睡颜。 那一霎,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