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渣过后,哄几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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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情形下,示弱服软的只会是祝长安。 他伏低做小的朝宿欢道歉,仿若被那几声训斥怕了似的,说自个儿失言,说自个儿往后再也不会了。 宿欢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便也顺势哄他,“我方才说的都是气话,长安莫要当真。” “嗯。”他揽着宿欢,鼻音极重的低低嗯了下,没再自取其辱的纠缠下去,只说,“我晓得的。” “好了,将衣裳理一理,领我去你院儿里瞧瞧。”语气柔缓的与他说着话,宿欢在他唇角轻啄,再昂首去吻他眼尾的湿迹,温柔缱绻,霎时便让他心尖儿发颤,仿如再怎么被苛待都甘愿似的。她看着祝长安泛红的眼眶与他温软顺从的姿态,好歹还是存了些良知,没再继续欺负,“莫哭了,仔细伤到眼睛。” 祝长安轻轻低低的再应,听话得松开揽着她的胳膊,去将衣衫一一理好。只这会儿工夫,又是双手冰凉。小心翼翼的唤着宿欢,他迟疑少顷,方才问她,“家主可还气我?” “气你作甚,往后记得三思而言便好。”宿欢见其低眸不语,便去牵过他那温润如玉雕琢的皓手,捂在掌心里,看着他下意识便相握住自个儿,又笑,“也莫要再这般失态了。” “……嗯。”分明是宿欢不对,可几句话过后,再被她亲近三两下,祝长安竟甚也不去想,任由自个儿呆呆傻傻的被她所哄骗糊弄,“是我的错,下回再不会了。” 轻轻软软的一吻落在他眉心,哄得他百死不悔,“乖。” 再出了书房,两人便借着衣袖遮掩双手相扣,闲聊着缓步而行,倒也和谐。 “堂堂南朝才子,这几日也未曾入学,便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再过两日便去了,总得等祝家的事儿定下。” “等这作甚,该定的早就定下了,你多等也无用。” “嗯,那我明日去。” “再就是祝家的那些东西。”宿欢顿了一顿,见他不解的看来乍然失笑,“万万两黄金白银,长安怎的,半点儿也不贪图?” 祝长安微愣,随即回过神来却又不正面答她,只道,“那是该入国库的,许还是军晌廪粮,我如何能去贪图。” 听言,宿欢不禁轻嗤,“深明大义。” 他的确并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有则有,无便罢。因着向来不是个好强求的性子,多少年来隐忍着便也罢了,更别提如今这被公家抄去的银两。见宿欢讥嘲于此,他也不做声。 “唔,到了。” 宿欢看着那俭素清寒的院落,轻轻眯眸,侧首去看祝长安,问他,“祝家便连个侍候的人都不给?” “体面还是有的,却因着前院儿抄家的事儿,都不在院里罢了。”祝长安这般说着,继而将她往院落里迎,“寒屋简陋,家主莫笑才是。” 虽不卑不亢,可对着自个儿搁在心上的人,又怎会不去看重这些。哪怕上回宿欢给他的那千两银,也分毫未动,搁在府里留待往后还她。 “笑你作甚,你在祝家过得甚日子,我哪里不清楚?”她进了院落再去细细打量,却顿时轻啧一下。虽并未有甚华贵物什、金砖玉瓦,此处却也清幽雅致,连那院儿里的一株古梅也更添韵味,“令堂当真巧手,将这儿布置得妙极。” 耳畔略微染上薄红,祝长安没好意思说这是自个儿以往闲时收拾的,便低眸将笑意敛下,只应和着她说,“姨娘性子恬淡,却也不愿住的地儿都看不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