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说,赔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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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离开房间时,孟千秋走得光明正大,宿欢却得轻手轻脚,翻墙回去。 两人并未多说,仍旧默契的在她屋里碰了面。 继而,尽管孟千秋气恼得恨不得再不理她,可看见她蹙着眉用手探向伤势时,还是忍不住担心,“……扯到伤处了?” “不碍事,”宿欢倒和个没事人似的,满不在意的朝他笑道,“哪儿有那么娇贵。” 孟千秋凝目看着她,面上古井无波,心底难免波澜起伏。他目光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宿欢,好半晌,抬手用指腹轻揩她唇角,眸中神色晦暗,“为何不躲开?” 此前……温梧不过是个郎中,哪怕她再无防备,想避让也是轻而易举的。又或当即推开,亦易如反掌。 “……啊。”她就着窗外月光瞧着孟千秋,应了声,没答话。 “为何,”孟千秋指腹压在她唇瓣上,一字一顿重复道,“不躲开?” 宿欢见他满眼沉郁,不禁勾着唇低笑。随即漫不经心的用舌尖轻撩过他手指头,惹得他气息一滞。宿欢将他的手握住,牵在手里,话里含着笑轻佻问他,“我为甚要躲开?” “你呀你,”她轻眯着含情目,语气玩味,“自个儿分明清楚,非得再问我一遍。何必?” 孟千秋抿着唇角垂眸,沉默不语。 她毫无眷恋地松开他的手,自顾自后倚着身子靠在桌沿,懒散问着,“寻我说甚?” “……朝中,”孟千秋停顿一下,将话音中的苦涩尽数遮掩了,方才继续道,“朝中贤宁王与四殿下……”仔细将自个儿亲信传来的消息说与她,孟千秋待到正事讲过,又低声添一句,“政事上你若有心要管,交予我来办亦可。” “哦。”她眉眼凉薄。 “……宿欢……”孟千秋哑声唤她,心口闷得发疼。 宿欢便抬眼看他。 分明是宿欢不占理;分明是宿欢朝三暮四;分明是宿欢故意冷待他。可偏生被她一再欺负,孟千秋在她面前还是落了下风,一败涂地。 良久,他说,“你若气我,我与你道歉就是了。” 闻言宿欢噗嗤一声笑,“我要你道歉作甚?” “孟郎既不请自来,扰我一场巫山云雨……”她笑吟吟的将目光落在孟千秋身上,自面容、身形、到胯下,半点儿也无遗漏。她唇角弧度渐深,言辞戏谑,“赔给我就好。” 她言行举止,几近与羞辱无异。 孟千秋怔怔看她,面色泛白。 “孟郎若不愿,”宿欢轻嗤着笑,“慢走不送。” 今晚他若走了,下回便莫要想管住她。且今晚这把柄,是他自个儿亲手递过去的。可他接到消息好心好意来寻她,却发觉她不在屋中。再折返去找,果真在旁人房里。夜深人静,他又气又妒,竟还错了么? 少顷,宿欢面露不耐,催促道,“孟郎?” 他艰难开口,“……如何赔?” “啧。”宿欢看得见他眼底难过,也知晓她将话讲得有多惹人难堪,哪知他还敢应。宿欢尚未消气,凭着情分也不至于作弄他,因此,她好整以暇道,“灯点开,再自个儿在我面前,将衣裳都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