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至此为止
老实讲，被一棵树吃掉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经历，相信你们一般人也不会有这种经历…… 左崇经过育树的时候措手不及被树藤卷住四肢就直接拉进了树干里。 不是实心。 育树的中间居然全是液体的。 金蜜色的澄澈液体，不粘也不浓稠，左崇就算被浸泡在其中，也能够呼吸，甚至还有闲心胡思乱想。 “左崇将军，我可以和它沟通。”AE3语出惊人。 左崇打量着被包裹在金色液体中的红色液体。 惊了，原来这才是你亲妈啊。 “左崇将军您不要瞎想。” 左崇死尸一样地摊开四肢躺着，张嘴吐出一串泡泡，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身处在这里不仅没有危机感，还怪舒服的，左崇眯着眼睛睡了会儿。 里面的人舒舒服服睡着了，外面围了一群急得像是热锅上蚂蚁不断转悠的人。 领头向导揪住一个哨兵的衣襟将他拽过来，“给我砸开！把人捞出来。” “不行啊，育树不能砸开的。”白狼哨兵一脸为难。 能够帮助繁衍的育树别说砸开了，就平时叶子落得多了都会引起他们的重视。 领头向导烦躁得将自己的头发揉乱了，拧着眉把头发都揪掉几根，“这特么现在怎么办？就让一个外星人待在我们的育树里？” “这……” 哨兵们面面相觑，犹豫地嘀咕，“您都想不出来办法，我们就更没思路了。” 领头向导翻了个白眼，抱怨起来，“养你们还不如养猪。” “猪？” 领头向导嫌弃地甩手，“算了，跟你们说也不懂。” “放着吧，只要他不死里面，总会出来的。” “可是……” “那你去砸开去。” “……听您的吧。” 左崇美美地酣睡一场，觉得睡眠质量从没这么好过，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您醒了啊。”AE3的声音有点古怪。 左崇泡在液体里伸了个懒腰，“我没睡多一会儿吧？” “嗯，没多久，也就三年、而已。” AE3还怕他没听清，变化出一个‘3’。 “……？？？” “你说多久？” “3……” “好了你不用说了，让我自己想想。” 这个星球的气候变化无常，前一刻还是蓝天白云，下一秒就暴雨倾盆。住在这里的众人早就习惯了，只是却没想到这次一道闪电直接给居住地的中间劈着了。 正中央，是育树。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被雷劈了的育树就唰地着了火。 不是红色的火焰，而是白色的。 伴随而来的还有两道声音。 “左崇将军，您被雷劈了，我早提醒您不要做这么多坏事。” “……闭嘴。” 左崇摸着焦黑的发梢，抬头就对上了众人惊愕的视线。 左崇一个激灵，“那个、多谢这阵子的照顾我得回家去看看那么我就告辞了下次有空再聚。” 一口气说完的左崇拎着AE3就溜了。 不得不溜啊，左崇又不想打架，万一这群家伙反应过来了…… “那个外星人没死诶。” “居然还活着，好神奇。” “话说，这个火焰为什么是白色的？” “没见过诶，这就是天火？” “……似乎，用水扑不灭啊。” “！！” 左崇隔着老远了才想起将自己的白焰收回来，催促着AE3启动飞船。 宇宙飞船就在野外搁置了三年，已经快被黄沙掩埋，左崇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 飞船升空的时候，左崇还看见那边居住地出来一大片白色。 “以后不能来了。”左崇抹了一把冷汗，“AE3标注一下。” “为什么？他们好热情，还来送您。” “……呵呵小孩子这么单纯真好。” 在宇宙中又飘荡半年，结识了一些生得奇形怪状的人——大概能称之为人，毕竟有智慧能沟通。左崇还发现一些比米奈帝国科技树发展得快的星球，他们已经探索了一部分宇宙，还制作了地图，左崇获得地图X1之后，才知道被自己烧了的星球是ION星，上面的人是以前从米奈帝国流放过去的人。 难怪跟米奈帝国的人这么相似。 “你出来这么久，不打算回家看看？”处于QC41星系的酒馆，老板坐在案台上擦着玻璃杯。 他的个子实在太小，大概是种族天赋，成年体也只有一米三，外貌上是一只合法萝莉，穿着中世纪的裙装，一头亚麻色长发都要拖到地面了。 左崇抱着酒瓶，打着酒嗝，“回去？我……回哪儿去？” “编号AU87星系的那个小星球，嗯……就是你经常说的米奈帝国，难道你都不想家吗？” “又没什么好想的。” “请您不要说谎。”AE3无情拆台。 左崇面无表情‘啪’地将手环摔了。 宇宙出品的结实耐cao的材料，就算是一年摔个百八十回也不坏。 老板抱着酒瓶直笑，“想回去就回去，我就没见你这么害怕过，怎么？你们星球上有什么怪物是左崇先生都不能解决的？” 闲的无聊注册为宇宙佣兵的左崇，凭借实力与外貌优势，很快地在星际出名。 “怪物？比怪物可怕得多。”左崇挺想回去看看陈止闵他们，也怕回去了对上兰德尔。 毕竟是初恋情人，兰德尔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也从未威胁过他的生命，只是对他耍小心机想利用他，毕竟在米奈帝国那个对向导苛刻的地方，向导在哨兵眼中是没有人权的，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左崇没把这点事情放在心上，甚至还想，要是兰德尔肯认错的话，自己肯定就原谅他了。 谁让自己心软呢。 啧，都49岁的人了。 左崇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白嫩又软乎乎的，说还是学生也没人怀疑。 左崇都怀疑自己的基因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难道自己还不老不死了？ 也就是猜测，左崇不可能因为这种猜测就去死一次试试，那要是死了该多煞笔。 要不……回去一趟？ 一旦起了心思，就跟心里被猫爪抓挠一样的发痒，左崇纠结三日，让飞船开完AU87星系。 在星际中重新建造的飞船早就不是当初那种简陋的东西，在临近的时候开启‘隐身’，连米奈帝国的防空系统也没触发，就直接往E3区过去。 近乡情怯，左崇有点紧张。 “要不要换身衣服？” “您的作战服挺好看的。” “回来探亲又不是打架的。”左崇嘀嘀咕咕，去翻自己房间的衣柜。 勉强是找了套正经点的衣服，左崇穿上照了下镜子，默默地换上了平时穿的休闲衣服。穿什么正装，不就显得太在意他们了吗！羞耻，呸！ 杂货铺在E3区的外围，旁边是修理行。 左崇看着关门的杂货铺，再看了看旁边落了灰的修理行。 “……” 搬家也不和人说一声的吗？好歹是我买的房子诶！ 太过分了。 左崇扒拉了一下头发，气闷地坐在一边。 “找到了。”AE3在空中展开成一片地图，深色的红点是现在所处的位置，浅色的红点是目的地。 AE3很有先见之明地在离开之前给他们挨个种下记号，是他躯体分出去的一小滴液体，只要处于同个星球就能感知到。 “等我待会见到他们就先揍一顿，让他们搬家也不给我留讯息！” 这番话没有实施。 准确来说是，没有实施的对象。 E3区没有墓园，只有乱葬岗。 歪歪扭扭地竖着石碑。 两座孤坟挨在一起。 “你是不是感知错了……我知道你不靠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左崇撇了撇嘴角。 “AE3没有感知错。” AE3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左崇却觉得现在听起来格外刺耳。 “这里的风怎么这么大，冷死了。” “走了。” “不叙旧吗？”AE3并不明白死亡是什么。 “闭嘴！” 左崇抬手抹了一把脸。 “风太大进沙子了吗？”AE3问到。 “都说闭嘴了，你真的烦死。” 被嫌弃习惯的AE3在空中慢慢展开一幅地图，浅色的红点闪动，“那现在去这里吗？” “嗯？”左崇脚步一顿。 “小熊猫在这里。” “……你不早说！”左崇胡乱擦着眼睛：妈的丢人。 “怎么了吗？” “你！算了……那里面躺着的是谁？” “您的邻居，和狼。” 结果，还是死了啊。 左崇吸了吸鼻子，“年纪大了，死掉也没什么难过的。” “那您为什么要哭。” “……”左崇想把这个读不懂气氛的家伙人道毁灭了。 E3区虽然是垃圾区，但也有正经的住房，左崇去往的就是那一片，愈发靠近，越紧张。 “止闵啊，出来遛弯吗？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李阿姨晚上好，这几天我在忙工作呢。” 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与记忆中的清朗不同，陈止闵的声音低沉了沙哑了，原本喜欢抱着他大腿撒娇的小孩儿也沉稳可靠起来，只是…… 左崇躲在树后，看见记忆中喜欢乱跑乱跳很是活泼好动的小孩儿，这时候却坐在轮椅上，两边裤管空荡荡的。 ‘砰——’ 坚硬的树干被左崇直接捏破了。 “这个也不叙旧吗？小熊猫的腿怎么没了？” “我们去哪儿？” “左崇将军……你是在哭吗？” “为什么又哭，您见到他们不开心吗？” “狼，小熊猫，邻居的老虎，好不容易才见面的。” AE3天真的发言，像是在左崇的心口一下下扎刀。 左崇将手环摘下，用力扔开。 手环‘噗通’落进小区的人工湖里，惊飞几只停落的水鸟。 AE3变成无脸小人的模样从水里浮起来，小手里还抓着手环，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追上去，手环拖在地上咔咔咔地响。 “左崇将军，拒绝暴力。” AE3的提议未被采纳，左崇找到了兰德尔，并且很想将他揍一顿解气。 在米奈帝国如日中天的兰德尔一举一动都落在大众眼里，每一个行程都公开，要找到他的位置并不是什么难事。 兰德尔见到他的时候，眼中爆出惊喜，推开护卫的武警们上前来要拉住他的手。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哈哈哈就算你现在的样子有些邋遢，混在人群中我也能一眼就认出你来。”他的欢喜不是作假，眼神骗不了人。 左崇躲开他的手，闷气都消散，觉得该给兰德尔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抬起头，露出被发丝遮掩住的双眼，血红的瞳孔，眼圈也红着。 “你哭了吗？”兰德尔担心地问，“你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你回来吧，跟我结婚，我答应你，我给你生孩子，好吗？是我以前太年轻了不懂事，现在我知道错了。” 左崇原本以为兰德尔只要认错，自己就能原谅他，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太高估了兰德尔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或者说是低估了‘家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话。”左崇再次躲开兰德尔的靠近。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陈止闵的腿，是怎么回事。” “陈止闵、是谁？……我想想，是你养的那只小熊猫，哦，是了，是个小哨兵。”兰德尔露出微笑，“哨兵为了保护帝国而上战场不是很正常的吗？他能力不行伤到了腿，没办法只能截肢了。” “他不是战斗型哨兵……”左崇艰涩地开口，希望能从兰德尔口中得到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比如虫族逼得太紧、哨兵们不得不强征上战场，又或者其他的。 “他是你养大的孩子，怎么可以不上战场呢？” 兰德尔说得理所当然。 左崇忽然觉得米奈帝国这个地方，是他来错了。 如果没来过，如果没向帝国展示自己的强大，陈止闵作为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分明不是战斗型哨兵还被赶上战场。 所以、是自己害了他啊。 “我的兽型也不是战斗型，但我也上战场。”兰德尔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追问道，“这次回来了就不走了吧？我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来，还好，我等到你了。” 兰德尔张开双手将他抱住，仿佛抱住了一团冰。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 他没有松手，反而将他更紧地抱住。 围观了一切的秘书总算是看清了，“您是、左崇将军？！” “什么？是左崇将军？” “左崇将军回来了？” “哇！他终于回来了！兰德尔将军等了他二十三年！” “啊？他怎么突然回来了？要竞争将军位置吗？” “说什么傻话呢，左崇将军原本跟兰德尔将军就是一家的，他是回来跟兰德尔将军结婚的吧？我听说左崇将军以前就很喜欢兰德尔将军，只是为了帝国才与多名哨兵保持关系，可惜左崇将军的基因太强大，那些哨兵也没给他生个孩子出来。” “如果是兰德尔将军的话一定可以！” 耳边喧闹不已，左崇将还喋喋不休的兰德尔推开，对方愕然又小心地看他。 “怎么了？是不是太闹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被太多人看着，要不跟我回家我们再详细说婚礼细节？” “家？” 左崇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我的家已经被你毁了啊。” “什么？我？我没有啊。”兰德尔坦然又无辜，“我怎么会毁了你的家，我承认我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你罚我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这么胡说污蔑我。” 米奈帝国这个地方，让哨兵上去战场，再正常不过，兰德尔觉得自己一点没做错。 错的只是陈止闵被左崇养大，作为救世主一般出现的左崇仿佛炙热的太阳，沾染上他些许光芒的陈止闵，无疑会被人报以希望。 而陈止闵，只是个普通哨兵而已，非战斗型的小熊猫，爪牙用来杀敌？不如想他用兽型萌死敌人更靠谱。 错的不是任何人，而是这个病态的帝国啊。 “算了。”左崇长长地呼出一声气，“兰德尔，我原谅你曾经对我的利用。” “那我们！”兰德尔惊喜看他。 “也至此为止吧，陈止闵已经是这样了，我不想他再因为我而遭遇什么。” “当然，我只是尝试过一次而已，他的确是个没用的非战斗型哨兵，我已经不关注他了。” 左崇嗤笑一声，觉得坦荡的兰德尔好笑，也觉得心存期望的自己好笑。 还能期待什么呢？兰德尔会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对吗？怎么可能，这就是武力至上的米奈帝国啊，自己当初血洗高层的时候，公布日上民众不也为了他这位强者欢呼吗？ 没有谁会在乎落败者的想法，正如同向导们当初身处地狱的时候，没谁会想他们是不是会难受。 这片虚假的盛世下，不到三十年前的事情，没有谁会记得。 左崇讨厌死了这个地方。 “AE3，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兰德尔紧紧拉住他的手腕，“你又要离开？我都认错了，你也说原谅我，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是我哪儿不够好？是我配不上你？我可是万人敬仰的帝国将军！” “可是……” 左崇轻声叹息，嘴角勾着一抹极其温柔的笑。 “你拥有的这一切，是我让给你的。” “兰德尔，不用等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就算是追到星际去，我也要把你带回我的身边！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兰德尔用力得将他的手腕都捏红。 “随你吧。”左崇无所谓地笑道。 …… “左崇将军……嗯、不该叫你将军了似乎，那么，主人？”AE3变成的液体小人绕着他的脚边装，化出的五根手指拽住他的裤管往上爬。 左崇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脑袋，视线跟着AE3移动。 “主人您似乎心情不太好，那AE3给您唱首歌吧。” “打住。” “好的。” AE3很不幸地五音不全，左崇不想刚被折磨了心灵的时候还被蹂躏耳朵。 “那您现在有什么打算吗？”液体小人在他大腿上趴着，慢慢融化成一滩水，在空中飘来飘去。 “暂时没什么打算。” 左崇双眼失焦地盯着显示屏，突然开口，“AE3，你喜欢米奈帝国吗？” “我喜欢狼、老虎、小熊猫，还有您，亲爱的主人……那么您可以告诉我什么是喜欢吗？” 左崇摇头，“我告诉不了你。” “哇偶。”AE3平淡的声音偏偏说着惊讶的话，“原来世界上还有您不会的吗？我无所不能的主人。” “我没有无所不能，我改变不了那里啊。” 说着不再逃的，结果还是再次逃离。 身处米奈帝国的时候，左崇总觉得自己就不该存在。 “主人，我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 “不要再叫主人了，像是什么羞耻py一样。” “好的主人，那么要不要试试成为宇宙最强呢？有着AE3的帮助，这个小目标很快就会达成。” “……你开心就好。” 左崇很庆幸，AE3是不一样的生命体，没有谁会伤害到他。 如AE3所说的，这个小目标只用了两年就达成，左崇在星际佣兵的排行榜登顶，将第二名甩得远远的。 “老板，今天的酒可以赊账吗？” “老板这么可爱，一定会给我们赊账的啦。” 在酒馆调戏萝莉老板的客人被老板放狗给咬了，连滚带爬手忙脚乱地给了钱逃跑。 “你最近风头很盛啊，有好多家伙盯上你，要不要躲一躲？”老板坐在左崇旁边，往那边瞟了一眼，黑色大狗叼着钱币进去柜台放好。 “我为什么要躲？” “哦~还是这么狂。”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能杀死我就好了。”左崇对着酒瓶喝了几口。 “喝醉了？”老板翻进柜台，给他兑了一杯糖水，“来喝点这个。” 左崇冲着他笑笑，“谢了。” “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佣兵啊，真的是人吗？不是什么奇怪的合成外星种吧？” “看外表是人，而且还是很好看的人，听说都五十几岁了哦，但是却特别年轻，很有欺骗性啊。” “哇那不是很恶心，分明都这么老了吧。” “他们那边的平均寿命有130，也不算老吧，也还是年轻人，嗯。” “可是他很强诶，哈哈哈真希望他死掉，强大得完全没人比得上啊，根本没法打。” “这么说不好啦……” “难道你不这么想？” “咳咳，我是有这么想过，强大得跟这个宇宙都格格不入，如果他没有出现过就好了，现在所有雇主都按照他的标准来要求佣兵，真是让人受不了。” “是吧，你也想他死掉的。” “嗯……我倒是没指望谁能够打败他了，只能祈祷他出现什么意外，比如、飞船在航行的时候爆炸，然后作战服破损感染什么病菌之类的。” “以前没发觉，原来你小子这么狠的。” 身后的酒客笑作一团。 左崇喝完了糖水，舔着唇瓣，掏出纸币递给老板。 “我让你赊账吧。”老板拒绝了，“等你下次来的时候，一起付给我。” “不担心我不再来了吗？” “我的酒馆会一直开在这里等你。” 左崇笑了一声，“原来你这家伙是个好人啊。” “大狗，送客。” 左崇被老板养的狗无情地撵了出去。 “主人！咱们的实验成功啦！”AE3平板的电子音居然都带出些情绪来。 “虽然我不太明白您为什么要制作自己的克隆体……难道说您已经自恋到认为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自己吗？” “少插科打诨的。” 左崇将液体小人捏住。 液体小人配合地作出被掐得吐舌头的样子。 “AE3，帮我个忙。” “……无所不能的主人居然要我帮忙，您是喝醉了吗？” “把我们的实验结果带去给……陈止闵，还有一封信，不许拆开看。” “您不一起去看看小熊猫吗？说不定他想您想得都哭了。” “我也挺想他，但是我不能回去。” “AE3听不明白。” “嗯……等你长大就懂了。”左崇笑了笑，“你将咱们的飞船开去，送了信就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你能做到的吧？” “没问题！AE3的全知全能只比您少一点点！” 第一次被交付这种重要任务，AE3将东西送达之后，马不停蹄地往QC41星系的酒馆赶去，然而，怎么也找不到人。 问过酒馆的老板，问过看门的黑狗，问过酒客，问过佣兵，无人知道。 捉迷藏吗？AE3可是很擅长的！ 一年、两年、十年……找不到您啊，左崇将军。 AE3不懂什么是爱，可是，您不在的时候，AE3感觉好寂寞。 这场捉迷藏，AE3认输了。 换您来找AE3吧，我等您。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