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禽兽!枉你还是个书记糟蹋了多少妇女来!
鸡圈里传出来几声高亢的鸡鸣,铁牛醒了过来,屋里仍旧黑乎乎的一片,却 是尿在小肚子里憋的难受。他撑起头来朝篱笆的方向看了一下,外面已经蓝幽幽 的透进几缕极其微弱的光线进来,又耐了一会,房间里的物事便模模糊糊地显出 了轮廓,连忙穿了裤子,裤衩也不待穿,下床来提着裤带急冲冲往茅厕就是一趟。 还没能到屋后的菜地里,铁牛便憋不住了,在土坎下刷刷地就是一气,正在 畅快之际,菜地那头传来一个声音:「谁在哪里?!」铁牛抬眼望去,有个人影 儿猫腰从茅厕里钻出来头,却是她娘! 「是俺哩!俺哩!」铁牛出了声,那尿憋得久了,一时没有停歇之意,兀自 「哗哗哗地」打在土坎上,娘却直脚走来,慌得铁牛直摇头摆手:「莫过来!莫 过来!」 「是铁牛啊!你在那干甚?」晨光朦胧,娘看不清,却能听出是铁牛的声音, 眨眼间走到土坎上,低头看见那水柱子直喷射,「呀」地一声怪叫捂了眼睛,一 迭声地骂起来:「你个砍血脑壳的,学猫学狗,到处乱来!」却虚了指缝看儿子 胯间那东西,长甩甩的一条哩! 铁牛guntang了脸,手忙掂了roubang抖抖,将那水流抖断了塞到裤裆里,讪讪地嘟 咙着:「俺知晓娘在茅厕里,憋不住哩嘛!」提着裤腰转身便往回走。 「站着!」娘叫了一声,铁牛定在原处,扭头来看,娘的手早从眼睛上放了 下来,皱了眉头地问:「昨黑里,彩凤也在你屋里?」 「没哩!没哩!」铁牛心里一惊,连连摇头。 「你个谎精!在你老娘跟前,也说不出句实话?!」娘生了气,从土坎上下 来,直脚便往院里走,一边说:「俺倒要看看,不是彩凤是谁?!」 铁牛忙提了裤子颠颠地追上去,在墙根脚挡住了娘,伸手去抓娘的臂膀,裤 子却掉到了脚上,忙又提起来,急得满头是汗:「是彩凤!是彩凤!昨天姐夫输 了钱,又打她,没去处,来和翠芬睡一宿!」 「你就会编!睡一宿那个大的声响,俺和你爹一宿没睡好,净听你家三口儿 乱整哩!」娘睁大眼睛说,扬手就要打铁牛的脸,铁牛低了头不作声,娘的手垂 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你爹常骂俺打小惯坏了你姐弟两个,在家干出这种丑 事来,本以为各自成了家会慢慢地淡了,没曾想还是断不掉,翠芬也真好性子, 倒撮合你们胡来!」 铁牛的头越垂越低,最后竟蹬到地上,痛苦地抱了头抓挠下一把头发来: 「娘啊!不该做的,也做下了,你说俺现下该咋办才好呀?」 娘呆了半响,语重心长地说道:「老话常讲, 肥水不落外人田, ,那也得看 是什么事,彩凤结了婚,就是泼出去的水,是别人的婆姨,与你有甚相干?要娘 说,还是断个干净的好,免得别人背后指指戳戳的骂咱先人哩!」说罢绕过铁牛 身边,回到屋里去了。 铁牛抬起头来,天已亮白,高高低低地回到房间里,两个女人还在搂抱着呼 呼地睡个不醒,便伸过手去将两人分开,握了jiejie的手久久不放,彩凤幽幽地醒 转来,抽回手去揉了揉惺忪的眼问:「天亮了?」 铁牛点了点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赶紧起来吧!苗苗还在家等着你做早 饭哩!」彩凤便爬起来,笑嘻嘻地在铁牛的脸上亲了一口,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 来。 铁牛分开她们的时候,翠芬早已被弄醒了,只是闭了眼听他姐弟两说话,昨 黑里畅爽的滋味还萦绕在心里,琢磨着还要来上一回,听到铁牛在赶彩凤,心里 便有几分不悦,睁开眼来说:「他不留你,俺留你!」 「闭嘴!你懂个屁!」铁牛心里烦躁,挥手照脸面上就是一巴掌,打得女人 扯被子盖了头「呜呜」地哭了。彩凤见事情因她而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急急 地穿了衣服,下床来就往外走,铁牛默默地跟到院门口,嗫嚅着说:「姐!今黑 里,还要来么?」 「不来了,」彩凤回过头来说,两眼里泪汪汪的,铁牛痛苦地「嗯」了一声, 彩凤便压低了声音安慰铁牛说:「俺知晓,咱不能伤了爹娘的心,你心里苦哩! 哪日里你想来了,看院门上有没有扫帚,有,你就进来。」 铁牛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催她:「趁天色早,快走哩!别人看见了不 好。」彩凤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到房里来,女人还在被窝里「嗷嗷」地哭, 铁牛心里窝了火无处发泄,掀开铺盖拖到床边来又是一顿捶打,打得翠芬喊爹叫 娘的嚎叫。 爹在那边咳嗽了几大声,骂道:「铁牛哩!一大早的,将婆姨打死了,你好 讨谁进来?」铁牛才住了手,撇了婆姨气冲冲地走出来,在院子里立了一会,一 只公鸡「咯咯」地追了一只母鸡跑到脚边来,一抬脚踢飞到土墙上,扑过去抓在 怀里,头也不回地往秀芹家去了。 秀芹娘儿三个早起来了,两个孩子在屋里听见铁牛叫喊的声音,争先恐后地 跑出院子来,拉着他的手问:「铁牛叔叔,今儿还去不去抓螃蟹?!」 铁牛苦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才吃了一顿,就想天天吃螃蟹啦?河边的螃 蟹都被咱翻光吃尽了,等小螃蟹长成大螃蟹再去抓,大个的吃着才带劲哩!」两 个孩子一听,嘟着小嘴不开心了,铁牛从怀里拿出鸡来,拧着脖子扬一扬,两只 翅膀便扑扑地扇,「今儿不吃螃蟹,吃大公鸡哩!」他笑呵呵地说,两个孩子也 跟着格格地笑了。 秀芹在窗眼里看见了,招呼他进来坐,一进门便絮絮叨叨地埋怨起来:「娃 娃他叔,你也真是,这样子大小的公鸡,拿到镇街上去卖,能换成不少钱的啊!」 回头赏了一个孩子一巴掌,骂道:「一天就念着吃rou,打班房里出来的?这两个 鬼孩子!鬼孩子……」 两个孩子便哇哇地哭,铁牛不高兴,忙拉到身后护着,对女人说:「娃娃嘛! 不惦记吃还惦记啥?两个娃娃还小,不能这样子打呀!」 「不打就没个完哩!」秀芹嚷着,一时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红了一片,「你 每次来都要带rou来,要是不带rou,你就不敢进俺的门了?」她问道。 「倒也没有的事,俺今早起来口淡,叫翠芬杀个鸡她也不杀,只好来请你帮 忙哩!」铁牛遮掩着,走到灶台上取了砧板,抓过菜刀来一刀剁下去,一抹血飚 出来,鸡头便滚到灶台下的灰坑里去了,说一句:「你看着办吧!俺进屋去眯一 会,昨黑喝多了酒,吐了一宿,没睡好!」也不管女人说甚,洗了手便进到屋里 躺下了。 其实铁牛还不饿,他只是觉着心烦气躁,一躺到表嫂的床上,便有一种说不 出的安心,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屋里已没有一个人,出来院子里一看日 脚,已过正午,大黄狗卧在椿树下打盹,只觉心里空落落地,鼓了双眼发呆。 「你还不饿呀!」厢房里探出颗头来,吓了铁牛一跳,转头去看,却是秀芹, 「你在那里头做甚哩?!」他走过去一瞧,女人坐在织布上踩得云板「哐哐」地 响,梭子在机子上倏忽来去,已织了一丈来长的布匹。 「俺一个女人家,在土里也刨不出甚来,就将着旧机器拾掇起来,多少织点 也好哩!」秀芹笑了笑说,回头去又踩踏个不停,铁牛只是不走,她便说:「鸡 rou在锅里!趁孩子们不在,你多吃些,俺再织一张就进来。」 女人这么一说,铁牛的肚子「咕咕」地叫了两声,倒真有些饿得慌了,便回 到屋里揭了锅盖,香喷喷的还有些热气,舀出一大碗来津津有味地啃。 饭也吃饱了,水也喝足了,铁牛身上的气力也恢复了,还不见女人进来,只 听得织布机「哐哐」地响个不歇,一时便耐不住性子,直脚蹿进了厢房里。 秀芹在全神贯注地工作,并没留意到有人进来,墩子上的鼓满的屁股在抖抖 地动。铁牛看的眼热,蹑手蹑脚地走到身后,伸出双手将女人从墩子上端起来, 惊得女人踢腾了双脚喊叫:「快放俺下来!快放俺下来!像个鬼一样,进来也不 出个声气,险些轧了手哩!」 这鬼将她端到土墙根脚才放下来,将她抵在土墙上,喘得跟大热天的狗似的, 大声地喘着叫她的名字:「秀芹……秀芹……」鬼的手在往下拉她的裤子,她慌 忙提住裤腰说:「大白天的,咱到屋里……」 「就在这!就在这!等不得的了!」铁牛将女人拨转过来搂在怀里,一边用 嘴去咬她的纽扣,女人伸上手来推,却被他趁机抹下裤头来,手钻到胯里摸着了 缝隙儿,勾曲了手指往里一挖,止不住地惊喜起来:「秀芹!秀芹……你的逼里 好热了哩!好热了哩!」 「在布机上踩踏了这个久!哪能不热?!」秀芹没好气地回答,也不挣扎了, 把脸儿偎贴在硬梆梆的胸膛上蹭磨着,呼吸着上面散发出来汗味儿,刺鼻却十分 的好闻,伸出舌尖一舔,咸津津的味儿便在味蕾上肆意地蔓延,喃喃地道:「唔 ……你这强贼!还不快些,娃娃就要回来哩!」 铁牛虎着脸,却不听,撒欢儿似地掏弄,不时往深里插一下,引得女人一声 娇呼,浑身筛糠似地抖颤不已,「呼哧哧」地喘得像刚从水底冒出头来似的,yin 液「嘁嘁喳喳」地泛滥出来,流了一胯的水。 「嗯嗯……啊……」秀芹意乱神迷地低吟着,在男人的胸口上滚了一脸的油 汗,屁股本能地往后缩去,身子沉沉地往地上坠落,「莫掏哩!摸掏哩!痒的快 受不下啦!」她央求着,却像是引诱。 铁牛生生地将女人提拉起来,欺身抵在土墙上,一头扎在女人的胸里,一阵 乱拱乱舔。衣服下,软弹弹的奶子如面团一样地发了酵,发起胀来显出了鼓溜溜 的轮廓,似乎要将他的头面弹开了去。 秀芹背靠土墙,脚尖儿努力地锥立起来,小帐篷状的鼓起顶在大腿根「突突」 地跳,就快要将男人的裤裆顶破个洞冲撞进来了,「逼……逼里头痒……痒……」 她嗫嚅着,盼望着男人快一些才好。 「娘的!」铁牛哼一声,从乳沟里挣脱出来,一把将女人的襟口撕开,蹦落 下一地的纽扣,从女人的胸前蹦出两个白花花的奶子,在眼前骄傲地耸立着。铁 牛红了眼,低吼了一声「给俺!」,女人便将头扭在一边不敢看他,蒲扇大小的 手掌按上去,一手一个,陷在rou里丢不开了。 「嗯唔……嗯唔……」秀芹的头发早乱散开,难耐地呻吟着、扭动着,糙糙 的掌心如扫帚,在柔嫩的皮rou上刷出了一波波的快感。没过多久,皮rou里渗出了 一层薄薄的细汗,奶子不时地从男人的手心里蹦滑出来,「莫揉哩!再揉就破了 哩!快些儿干正事儿吧!」她喘着说,脸儿红扑扑的好看。 铁牛闻声,手丢了奶子,嘴却盖上来了,裤子滑落下去像截猪大肠似的堆到 了脚跟上,粗鲁地抓了女人的手腕来按在头顶上,蹭落得女人满头的土灰,「俺 日……日……」铁牛嚷嚷着,半蹲着将长甩甩的roubang凑过来,在黑幽幽的毛从下 没头没脑地挑。 guitou如一颗火炭,在xue口上乱滚,要么戳到尿孔,要么戳到底下去,总要差 着一点,急得秀芹只把头摇:「没干着!没干着,你慌个鬼哩!」 「踮起脚来!」铁牛满头大汗,「嘿嘿」地笑了两声,女人便依了他,踮起 脚尖来,低头一看,高是高了,可腿却并拢来关了xue口,见也见不着,只得抬起 一条腿来担在手腕上,xue口果然歪咧开了嫩红的口,铁牛歪歪屁股吼一声「来了」, 一耸屁股斜斜地挑了进去。 「哇呀!」秀芹闷叫了一声,guitou突开rou片贯穿而入,满满当当地填了rouxue, 却又酸酸胀胀得厉害。她忙将两手地撑在宽阔的肩膀上,脚尖在地上跳了跳。谁 知铁牛却不疼惜,一缩屁股抽出来,牙一咬「吧唧」一声又撞了进来,痛得秀芹 娇呼一声:「天神哩!」一嘴咬在他肩头上。 铁牛负了痛,龇牙咧嘴的却不叫唤,一手抬大腿,一手握屁股,「踢踢踏踏」 地耸涌起来。 擀面杖似的roubangxue里来来回回地穿梭,胀痛立时消隐,蚀骨的酥痒又从rouxue 四壁上泛滥下来,使秀芹情不自禁地欢唱起来:「噢啊……噢啊……你好棒!好 棒哩!」 秀芹是那样的勇敢,那样无所顾忌,拥抱着铁牛,要求他来用身子压迫她, 她也去压迫他,让他亲她揉她咬她,她也亲他揉他咬他,用手在他的背上抓出了 道道血痕,用牙在他的脖项和腮上咬出了口口深印。 「吼吼吼!俺弄死你……弄死你!」铁牛发了疯,喊叫着,搂着的屁股频频 往roubang上撞,劈啪声急速地响起,yin水飞溅,rouxue已然稀烂不堪。 「莫停下来哩!……莫停……啊哈啊……」秀芹觉着自己的身子就像鹅毛, 轻飘飘地挂在男人的腰里,脚尖已够不着脚下的大地,只得任由男人无情地摆布 着。 西斜的日头从山墙的猫眼里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了一孔圆圆的光团。铁牛只 管埋头苦干,也数不清干了多少来回,厢房里的闷热不堪,他就快透不过气来了: 「俺觉着……俺……俺快不行了!秀芹……」 「不哩!不哩!再挺一会儿呀!」秀芹甩着头叫,两条手臂无力地搭在汗涔 涔的肩头上,声音全转了个调调。男人咬咬牙,挪了挪脚跟,站稳了身子又开始 抽。忽忽又是百来下,似乎由一种神秘的力量鼓动着,xue里开始活泼泼地涌动起 来,四壁收缩着往roubang上挤压,赶忙欢天喜地喊:「铁牛啊!加把劲……加把劲! 俺就要死哩!死哩……」 「敢情好哩!」铁牛嘟咙一声,赶紧抖擞起十二分的精神,狂风骤雨般地排 挞起来。 秀芹猛地里一个冷战,全身僵得硬得同木偶人一般,狠命地扣了男人的肩头, 指甲掐进rou里……忍着,忍着,终于「呜啊啊」地一声嘶鸣xiele出来。 铁牛却停不下来,鼓着眼「嗷嗷」地叫,又是几十下过了,气力只剩得一点, 便用这点气力一奋力一挺,紧紧地搂女人的屁股动不得了roubang却精神,陡然地暴 涨起来,在rouxue里抖几下,「噗噗噗」地射个不住,guntang的jingye的烙醒了正在疲 软的rouxue,蠕动起来贪婪地吮咂着guitou,直咂得roubang软了瘫了,从rouxue里滑落出 来……两人就这样汗水啪啦地搂着、喘着,说不成话。 正在这时候,院子外响起了一串杂沓的脚步声,直响到院子里来,慌得铁牛 挣扎起来,扑过去「咣当」一声关了厢房门,用背死死地抵着。秀芹也机灵,衣 服也来不及穿,猫腰跳过去蹲在了窗眼下,大气也不敢透一个。 「mama!mama……」一个孩子扒在窗眼上叫,另一个在「啪啪啪」地拍打着 厢房门:「mama,肚子好饿啦!」两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还好是自家娃娃! 「两个小兔崽子!」秀芹又羞又气地骂道,却不敢站起身来,「肚子饿!鸡 rou在锅里,自己舀了吃……」话音未落,两个孩子早争先恐后地跑到上屋里去了, 弄出来一片锅碗瓢盆的响声,铁牛苦笑着说:「还是鸡rou……管用哩!」急急忙 忙地穿了裤子,一拉门,门板却朽拉拉地掉下来,也不管,一溜烟地走了出去。 第二十一章o身世 昨天,铁牛犁完了山坳里所有的地,就等着下包谷种籽了,可翠芬还没归家 来自打六天前无端端地挨了一顿打之后,翠芬气不过,也没个倾诉处,赌气收拾 随身衣物跑回娘家去了,铁牛也懒得去接她回来。 初夏的早上,日头明明媚媚的,没有一丝风。铁牛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在院子里伸伸懒腰,心境儿还不赖,抬脚又要往秀芹家去。 铁牛娘打了盆水放在石墩上梳头,沾些清水抹在额头上,将头发梳的溜溜光, 瞅眼看见了,便叫:「你又要到哪里去野?地都犁完了?」 铁牛才走得几步,还未走出土院,扭头说一句:「完咧!」不觉眼前一亮, 娘都四十多快五十岁的妇人了,打扮起来倒像个轻俏的大姑娘。 「完了你不去接翠芬回来?」娘瞪了他一眼,说过几次了,铁牛就是不听她 的劝,「下包谷籽这种细活,还是翠芬干得好,撒得匀均!」她说。 「娘哩!这些事你就别管了,」铁牛不耐烦,好好的心情也被毁坏掉了,气 哼哼地说:「她不来,俺还要去求她?俺有的是人手哩!」 「瞧你这话!」娘伸手到后脑勺上去束头发,衣服下摆便遮不住肚皮,露出 白白的一片来。铁牛看见,心有些慌,只听得娘又在说:「谁家夫妻不吵吵闹闹 的?赔个礼道个歉,哄转来就好了嘛!」 「这话都说过好几百遍了,俺耳朵都给磨起了茧子,还说?!」铁牛痛苦地 蹲下来,抱了头抓挠,娘张张口,他嚷一句:「烦不烦呀!」生硬地堵了回去。 娘生了气,弯下腰端起水盆来,肥肥的屁股甩呀甩地走到院门口,「泼剌」 一声湿了一地,回头见铁牛还蹲在地上不挪窝,便说:「今儿甭到处去野哩!就 在家看屋,娘去庙里拜拜,怕回来得晚……」 一时戳到了心里的痛处,铁牛哼了一声:「你哪年没拜来?有用了么?俺和 翠芬还不是成天的吵打,翠芬还不是生不出娃来!」 「天杀的铁牛!闭上你那臭嘴,举头三尺神明在,当心一个炸雷轰你成几块!」 娘骂骂咧咧地走进屋去了,她就信这庙里的神鬼:没了神鬼,人哪还活得成? 时近正午,院子里没漏进一丝风来,铁牛静静地蹲着,一股闷劲在心头憋着, 双腿有些发了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脑袋里「嗡嗡」地响,眼前一片黑幕上金 星直落,甩甩头,不见了,晃晃悠悠地进了娘的屋。 窗眼小,房间昏暗,铁牛看不清,便揉了揉眼睛,却见床帐开着,在瑟瑟地 抖动,娘缩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换衣服,前襟敞放,露出两坨白花花的下垂 的奶子来。 铁牛娘听到房间门口有人呼呼地喘,忙扯衣服掩了怀,抬头看却是儿子像堵 墙似的遮了门,便松了口气,手肘便垂落了下来,骂道:「也不打个声响,想吓 死你娘哩!」 「娘!」铁牛叫一声,一步步地往前移动。娘惊恐地张大了眼,铁牛早到了 跟前,将那刚套上一半的袖筒脱了下来,裸露的肩头上滚溜溜的全是白rou。 「铁牛……」娘说,却不知道要说甚,不由自主地抬了抬另一只手,舒伸着 让儿子也脱了。 铁牛见那后背白花花、肥嘟嘟的惹眼,忍不住伸手在面摸,「啪」的一声, 脸上轻轻地挨了一巴掌,「俺是你娘哩?」娘白着眼说。铁牛冷笑一声,问: 「亲娘?」娘就不说话了也瞒不了他一辈子的。 床帐里有一只尖嘴蚊在「嗡嗡」地飞,想是昨黑里飞进来的,被惊醒后寻不 着出去的路,到处乱撞。说来也巧,别处不停偏停在妇人右边的奶子上,妇人扬 着巴掌去拍,儿子也扬着巴掌去拍,前后「啪啪」两声响,蚊子飞了,儿子的手 却按在妇人的手背上,妇人的手按在奶子上。 娘翻起手背来,奶子上没尖嘴蚊的尸体,看看手心,也没有,尴尬地笑了一 下,在儿子的手背上掐了一爪说:「没打着!」耳根便发起烫来。 铁牛「嗯」了一声,手向下滑到了妇人臃肿的小肚子上,蛇一样地溜进了裤 腰里,妇人挺了挺胸,闭了双目,蠕着嘴皮说道:「拜神哩!拜神哩!不敬不敬 ……」 铁牛不言语,捧着妇人脸亲在嘴皮上,那唇瓣干干躁躁像两片火,烧得他心 里火蹦蹦的,手在底下就抓松软的奶子,一气乱揉乱捏。 妇人惊慌起来,一边推开儿子,一边「呼呼」地喘粗气:「造孽哩!造孽哩! 不干不净地……拜神,要遭报应的呀!……儿呀!快放手呀儿!」 铁牛打小就顽皮,从来把娘的话当耳边风,他哪里听得进去?一直摸到娘的 裤裆里,摸着了毛乎乎的草丛还不够,还继续往底下伸插,差点把娘掀倒在了床 上。 「啊呦!」妇人歪了歪,站立不住,紧紧地搂了儿子的脖颈才稳住了身子, 甩手就照儿子的脖子上一巴掌,「啪」的一声响亮,铁牛愣住了,瓷着眼展不开 手脚,娘恶狠狠地瞪了他没作声,过了半晌,才朝后面努了努嘴,低声说:「去 ……把门给掩了!」 铁牛里外的门一齐关了,回来,妇人已解开裤带将裤子脱了,四仰八叉地躺 在床上,恰将那话儿展露在眼前:耻毛泛了黄,长长的似一蓬乱草,靠中略显稀 疏,隐隐地藏伏了一道黑褐色的沟缝在下面。铁牛只看了一眼,便迷了眼,伸手 摸了摸,皱皱软软的皮rou,roubang就直挺挺地翘了。 才拉下裤子,娘就伸手来把住了儿子的命根子,气就有些不顺:「小时候, 俺从村口将你捡回来,小指儿这般细,竟长了恁大一根!」 「俺知晓哩!」铁牛说,鼻头就有些发酸,都过这么多年了!娘还是头一回 说起他的身世。十五六岁的时候,铁牛的身条儿直往上冒,高了爹一个头,村里 有人就说他和爹长得不像,他听见了,哭了一场。 娘惊讶了一下,默了一会,又说:「你虽不是娘亲生的儿,可娘疼你哩!」 一边牵了roubang过去抵在那一堆乱草下,轻轻地摩擦。 「俺知晓……俺也疼娘哩!」铁牛说,娘那里不像翠芬和jiejie的湿得快,他 便耐着性子,捏着guitou在干燥的rou缝里慢慢儿地磨蹭、溜达,一边和娘说话,终 于渐渐地有些润了,便问:「可以了没?」 「再等一下哩!上年纪了,疼!」娘叹了口气说,铁牛又磨了一会,xue口竟 淅淅沥沥地滑刷起来,便伸下手抬了娘的屁股,妇人抖颤起来,咬着牙说:「进 来吧!」 铁牛「嗯」了一声,将杂乱的耻毛扒开,剥开一道红亮亮的口子来,将滚圆 的guitou对准了,身子往前一倾,闷哼一声沉下屁股去。 「噢……噢噢……」娘哼着,眼神便涣散开来,手紧紧地抓了铁牛的臂膀, 似乎在等待某神的降临。roubang缓缓地吞了进去,她悠悠吐了一口长气说:「慢点 好!慢点好!……比不得年轻的时节……心慌得狠哩!」 「俺自有分寸……」铁牛点了头,话倒说得轻巧,roubang一进到娘的逼里头, 黏糊糊、热烘烘地似一眼溶洞,一时把不住深浅,不由自主地耸动起来。 娘的脸僵起来,眉心结成了一坨,像要哭,刚扎好的头发又散成了一片,竟 有了罕见的妩媚。铁牛见了这模样,心头一热,「呼呼」地直喘个不住,耸得愈 加快了。 「嗯哼!嗯哼……」娘的身子跟着一摇一晃的,呻唤起来像得了大病,娇娇 弱弱地扣人心弦,手在铁牛的后背上漫无目的地揪扯着,「儿哩!你慢些……慢 些……俺头昏哩!」 铁牛没听清,只听得到老床在「嘎吱」「嘎吱」地叫从小到大,就在这张床 上,他和jiejie听过多少爹娘的呻吟啊!他仍在使劲地挤压、冲撞。 娘无奈,又叫了一会,渐渐地露出些欢畅的表情来,唇角微微地抖颤着,翕 开了一道缝儿「呼呼」地吹,眼神儿迷迷醉醉地射出一抹光来。 「快不快活……快不快活哩?」铁牛低声问,不慌不忙地抽送着,从屁股下 腾出一只手,贴了妇人的胸肋往上滑,握着了一个松软的皮袋子,里面晃晃的全 是rou,一按一揉,便往两边奔铺开来。 「咿哟……咿哟嗬……」娘的叫声越发欢畅了,眯缝的眼不知何时已经闭上。 铁牛转着圈儿揉,揉得一手心的热汗,再腾出另一只手来按在娘的小肚子上,臃 肿而柔软,温吞吞地极是养手,贴上手心去便一阵抓挠。 妇人怕痒,「吃吃」地笑出声来:「都大人哩!还像小时……胡摸索……」 铁牛却记不得,一边抽,一边摸,一边问:「俺打小就是这样?」 娘使劲忍着笑,喘吁吁地说:「那时……黑里……俺与你爹正干得欢,哪知 有双小手伸过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摸着了娘这里……」还没说完,又笑个不 停。 「真的?真的?」铁牛连声问,想着那情那景,一时兴发如狂,底下捣弄的 「啪啪」直响,直捣得妇人断了笑声,好半天说不成一句话。 「咯咯咯……」院子的鸡在叫,娘儿俩都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竖起 耳朵来听,「扑腾腾」的翅膀声,「刮风哩!刮大风哩!」娘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