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见

    徐姚来的时候，我在逗凯撒和安东尼，赵清在厨房做菜，沈昭在和我一起逗猫。

    我听到敲门声之后看了看沈昭，他非常懂事的去开了门，然后我看见了徐姚。我看着她的脸色，比上次见面好了很多。

    我从躺着的姿势改成坐在沙发上，然后放下了手里的逗猫棒说“来接人了？”

    “嗯。”徐姚对我笑了笑，然后将手里的零食放到了茶几上说“麻烦你了。”

    说完之后就对旁边站着不知道干什么的沈昭招招手，等沈昭过去之后摸了摸他的头问“小昭这一个月在舅舅家乖不乖啊～”

    沈昭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我呵呵一笑“除了第一天都挺乖的。”

    我看着徐姚不解的眼神说完了我和沈昭的恩怨，然后补了一句“对了，记得赔我屋子的钱。”

    徐姚看了看沈昭，沈昭眼眶红红的看着她，我看了一眼沈昭“怎么，还觉得委屈了？”

    “没有！”沈昭听了我的话连忙摇头否认。

    “没有那你哭什么，搞得我污蔑你一样。”我捞起凯撒抱在怀里顺毛“你觉得委屈就和你妈告状呗。”

    沈昭听了赶忙走到我旁边抓着我的衣角“我没有委屈舅舅。”

    我听了沈昭的话捏了捏他的脸“那你哭什么。”

    沈昭哭兮兮的看着我，然后低头说“我就是觉得不好意思。”

    “哦。”我放开了沈昭被我捏红的脸“那就不要在我面前要哭不哭的，我看着烦，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拍了拍沈昭的肩膀让他回他妈那里去，然后我接收到了徐姚一个新奇的目光“小昭居然这么听你的话啊。”

    “孩子不听话，多半是欠收拾。”我瞥了一眼徐姚“但是我不建议你用，毕竟你是他妈。”

    “嗯。”徐姚将沈昭抱在自己怀里好生关爱了一番。

    我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赵清，然后问“你要在这儿吃顿饭再走吗？”

    “好。”徐姚对我笑了笑，但是之后似乎又有些伤感“也不知道下次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

    “打住，”我看着徐姚那副表情赶紧打手势叫停“那全是看缘分，也别在这儿给我感慨什么了。”

    我还在说话，赵清就端着菜到了餐桌上，然后走过来对我点点头才对徐姚说“抱歉刚刚在炒菜所以没有出来见您。”

    我对上徐姚好奇的目光，耸了耸肩说“男朋友。”

    徐姚和赵清都被我惊住了，我看了看他们说“怎么了。”

    “没什么，”徐姚笑了笑“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有男朋友。”徐姚说完之后转头看向赵清“我叫徐姚，请问你叫？”

    “哦，”赵清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我叫赵清，您好。”

    我看着两个客套的人有些不耐烦，然后说“走吧，吃饭，赵清你去拿两瓶啤酒出来……”

    我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转头看着徐姚“你开车过来的还是？”

    “我打车过来的。”徐姚摸了摸沈昭的头说“毕竟打算来带小昭的一些衣服，然后直接去机场去上海。”

    “哦，那就可以喝酒了。”我坐到餐桌上对赵清说“去那两瓶啤酒吧。”

    “好。”赵清听话的去旁边架子上拿了一瓶酒然后对我和徐姚点点头之后又回厨房端菜拿碗。

    徐姚看见我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因为了解我的脾气也就坐着没有动，毕竟也知道她要是赶在我家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我和她怕不是缺一场架打。

    赵清忙碌的功夫，徐姚和我说话了“他真是你男朋友？”

    我看了一眼徐姚笑了“你也信？”

    徐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听到我的话微笑了一下继续进厨房的赵清，然后说“那你为什么那样说？”

    “住一间房子睡一个房间，我还能说啥，”我看了一眼徐姚“我是和你说我有了一个炮友？还是说单纯合租，你信吗？”

    “不信。”徐姚摇头。

    “那不就得了。”我接过赵清递给我的饭和筷子慢悠悠的说“所以不要有什么好奇心嘛，反正是和男朋友差不多的角色，看在你以前当过我姐，我才不想骗你，但是也不想说真话。”

    毕竟的确不好解释我和赵清的关系，我能直接和徐姚说这是我的奴隶我的狗？我觉得不行，但是按照徐姚对我的了解，也不会看见我对赵清的态度后觉得真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想为了应付别人改变自己对赵清的方式。

    那就让徐姚影影约约明白呗，也省了尴尬。

    徐姚接过赵清递的饭道了声谢，然后看和我说“好吧，反正你这么大了，自己有分寸。”

    “嗯。”

    我拿过旁边倒着啤酒的杯子对徐姚摇摇杯子“来，我们干一杯。”

    “噗，”徐姚和我干了一杯，然后说“不知道怎么想的喝啤酒。”

    “呵呵，”我放下杯子看着给我添酒的徐姚“我倒是想喝白酒，就是不知道谁让我看见白酒就害怕的。”

    “怪我，”徐姚吃了口菜“怪我不该小时候骗你喝白酒！”

    “知道就好，”我吃了口菜说“我能怪你的地方多了去了。”

    徐姚听到我的话看了我一眼，最后笑了笑抬起酒杯“那今天就多喝点，喝完了就把你所有怪我的地方都忘掉，然后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反正都在北京都不怎么见面，我去了上海更是见不着了。”

    我端起酒杯和徐姚碰了个杯“不是我说，你看见我就不尴尬？你就不愧疚不后悔？”

    徐姚似乎愣住了，然后似乎想要拍拍我的肩膀，最后还是没拍，她就又灌了一口酒给自己满上后说“要听真话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真话就是，”徐姚说着扣了扣桌面“愧疚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谈不上。”

    “呵。”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眼角有点酸，然后我就听见徐姚问“那你一直不愿意再见到我，是真的不想看见我？”

    我看着徐姚，千言万语到嘴边，最后不过是一句“我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

    徐姚笑了笑“我知道，你就是不想看见我，我知道你就是在怪我。”

    我没有回答她，就是一个劲的喝酒，徐姚看见我的表情之后也沉默了，也开始喝酒。

    之后我和徐姚都没说这个话题，就是讨论了一下我和她以后的计划，大概是我和徐姚的气氛太过莫名，赵清和沈昭都没有说话，最后更是把饭桌都留给了我们。

    等到我喝得脑袋有点懵但是有意识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那团火气的作用，我看着徐姚说了我的心里话“我就是怪你，我知道我俩没血缘你那样选是应该的，但是我就是怪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我给你照顾沈昭一个月，老爷子死后你陪我的那段时间的情我算是还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不相干。”

    徐姚放下酒杯带着微醺的看着我“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没办法，我就是那样选了，然后我就不敢再看你了，我怕看见你我就后悔。一看见你我就好像看见了咱爸妈，我就睡不着，我就抓心挠肺的难受。”

    “你别哭啊，”徐姚摸了摸我的脸“姐知道自己错了，但是我也知道早就没办法弥补了。咱俩都是认死理的，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烦你，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来麻烦你……”

    我没有动，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酸涩的眼眼睛里出来，然后被徐姚那双手抹掉了，就像是小时候她给我抹药一样。

    我很感动，但是就像她说的，我俩都认死理，她不后悔我不原谅，没办法的事，谁都不后退，不知道随了谁。

    我看着徐姚眼睛里也有东西滑落，我抬手抹了抹她的脸“叫我别哭那你哭什么。”

    “我难受，我还能哭什么。”徐姚收回了给我擦脸的手起身“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我去收拾一下小昭的东西……”

    我起身看了看客厅里的大包小包说“不用收拾了，你直接带着你的熊孩子走吧。”

    “嗯，”徐姚点点头，然后看着我笑了笑“赵清挺贤惠。”

    “呵呵。”我送着徐姚出了家门，然后沈昭那小崽子就是不出门，非抱着我的大腿哭“舅舅我不想走！”

    我看了眼沈昭，然后蹲下来掰着他的肩膀说“是谁说得要听话，你到底听不听话！”

    沈昭抖了抖肩膀，然后可怜兮兮的说“听话。”

    “听话那就跟着你妈走。”我弹了弹他的脑门。

    沈昭抓着我的手问“舅舅你会不会来看我。”

    “不会。”我看了一眼徐姚“把东西给赵清提，你管好你儿子。”

    我说完又看着沈昭“等你回家了你问你妈，你妈会告诉你的，别在我这儿哭哭啼啼的，心烦。”

    沈昭被我吓得吸了吸鼻涕，然后点头。

    我看着沈昭终于不闹了，就是一个劲的抹眼泪，但是不哭出声就好，徐姚那个当妈的还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儿子哭，也是够了。

    我起身和徐姚对视，然后叹了口气抱住了她“去上海好好的。”

    徐姚也抱紧了我“嗯，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嗯。”我拍了拍徐姚的肩膀“再见。”

    “再见。”徐姚又低头给沈昭说“给舅舅说再见。”

    沈昭抬起头努力憋着哭的欲望对我说“再见舅舅。”

    我一下子笑出来声，然后摸了摸沈昭的头“再见。”

    沈昭眷念的拉了拉我的手，过了一会儿在我快不耐烦的时候松开了“舅舅我可以来看你吗？”

    我瞥了一眼沈昭，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说什么伤人的话，于是说“你成年了就可以来看我了。”

    “多久我才可以成年啊。”沈昭仰着脑袋问我。

    “十年吧。”我靠在门框上说“十年以后你就可以来看我了。”

    “好久啊，十年……”

    “你觉得久那你就不要来看我就好了。”

    “不要，我会来看舅舅的！”沈昭急忙表态“还有凯撒安东尼他们！”

    沈昭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赵清，最后有点不甘心的说“还是赵叔叔。”

    “哈，好吧，我等你啊。”我拍了拍他的头“所以要快点长大啊。”

    “嗯嗯！”

    我看着沈昭那副一脸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并且听到了徐姚和赵清的闷笑声。

    每一个孩子都想要快点长大，那副认真的模样真的很可爱，我这样想着又摸了摸沈昭的头，虽然皮是皮了一点，但是最后还是蛮听话的，其实我还有点小骄傲。

    最后我让赵清送她们去了机场，然后一个人看着他们离开。

    等到他们消失在电梯里，我回客厅抱住了凯撒和安东尼，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过了好久好才抱起凯撒，对着它粉红粉红的鼻子亲了亲。

    “再见。”

    “喵～”

    “哈哈哈，乖崽崽。”我将它抱在我怀里，然后把旁边的安东尼也抱在了怀里说“要乖一点知道吗。”

    “喵～”

    “嗯，我知道你们乖。”

    “喵～”

    “话说你们是话痨猫吗，还是听得懂我的话，还会回话的。”

    “喵～”

    我看了看在我腿上的两小只笑了笑“喵喵喵～”

    “喵～”

    “咪咪咪？”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