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很清楚,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齐睿逃避了我问出的问题。 这让我更加确定了,齐盛华一定跟他说了些什么。 作为齐盛华唯一承认的并且和他有些斩不断的血缘关系的我,在他患了病之后,接到的却是管家打来的电话,而他在醒来的第一瞬间,就给齐睿这个外人打了电话。 要说他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跟齐睿说,我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的,毕竟,就连齐盛华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归西了。 齐盛华的态度,我又不是第一次领教,所以我并不会因此而生气。 让我心有芥蒂的是,当我问齐睿的时候,他竟然逃避了。 说什么明天早上再告诉我,要是真的等到了明天早上,他估计会找一些“啊,我已经忘记了”这样的借口。 心里堆砌着这么多的想法,让我失去了一开始的兴致。 等齐睿因为爱抚而软成一团的瘫在床上,浑身都没有半点力气之后,我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那个被他藏好的跳蛋,趁着他不注意塞在了他的身后。 齐睿亢奋的“啊”了一声,随即双眼含泪的看着我:“为什么又用这个?我想要你,不想要这个。” 我将档位开到最高档,然后笑着说:“你之前还说挺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的,怎么现在又不想要了。” 他咬着下嘴唇,用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瞪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要你。” “现在不想要没关系,等会儿你就是高兴起来的。” 齐睿难受的屈起了腿,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只是那双眼睛,却还是满带怨念的看着我,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我灵机一动,侧躺着面对着他,然后循循善诱的道:“不如你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我就帮你拿出来好不好?” 按齐睿在床上的这股浪劲儿来说,他肯定是立刻就会答应我的,可是很快我就发现我猜错了。 他不仅没有答应我,反而还冷哼着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我了,一副明显不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的后背。 以前还会为了能够纾解出欲望而讨好我,现在干脆连讨好我都不屑去做了,是因为我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是吗? 齐盛华跟他说话的内容,就是他的底线是吗? 说什么想让我高兴,不想跟我争,可结果呢,都是哄人的鬼话是吗? 我也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只是,我并没有关掉遥控。 实在是不想妥协的话,就自己一个人忍受,然后被跳蛋弄到高潮吧。 安静的环境中,除了逐渐加重的喘息声之外,我忽然捕捉到了一声很细微的啜泣,就像是委屈到了极致,却又极力的隐忍一样。 毫无疑问,那声音就是从我旁边传来的。 我依旧静静的躺着,并且还闭上了双眼,并不打算搭理他。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身旁的人翻了个身,紧接着,手悄然的爬上了我的胸膛。 我骤然睁开了双眼。 就看到齐睿的眼泪已经糊了一脸。 他握着我的手,哽咽着道:“为什么要在zuoai的时候问我那种问题?你知道吗,这会让我觉得,你是因为想得到某样东西才会跟我在一起的,可如果没有了那样东西,你根本就不会搭理我一下。” “齐叔叔活不了多久了,而我是被他带到你身边的,如果他不在了,你是不是就连多看我一眼都会觉得麻烦?” 我有些诧异,因为我完全没有想到,齐睿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 我以为他逃避那个问题,完全是因为齐盛华跟他谈话的内容很重要,重要到涉及到了遗产的分配。 可如今听齐睿的语气,他逃避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不想在zuoai的时候说这些而已,因为这会让他觉得我跟他zuoai是因为别有所图,而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我在乎的是遗产,所以理所当然的从遗产的角度去分析,可齐睿在乎的却是感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我试图解释,却被齐睿给打断了。 齐睿一边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一边哽咽道:“是你的行为让我这么想的,从一开始,你就没说过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没错,我以前的确是那么认为的,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你是我获得齐家产业的障碍,齐盛华对你如此的偏心,甚至是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我这么想有什么错?” 看着他眼角的泪越掉越凶,我的语气骤然柔和了下来:“可是就在刚才,我从医院回到你这里,看到房间里还亮着灯,看到你还坐在沙发上等我回来,那一瞬间我就在想,等齐盛华离开了之后,我就和齐睿在一起吧,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未来,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障碍了。” 这话半真半假,说要跟他在一起是真,说要一辈子是假。 毕竟,未来的事情总是无法准确预测的。 而我又知道,正是这样半真半假的话,最是容易让人相信的。 我话音刚落,齐睿忽然就扑了过来,整个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全部都掉在了我的身上,将我身上来不及换下的衬衣全部都浸透了。 “哇呜,是我不好,我以为当我对你没有了威胁之后,你就会一脚踢开我。” 然后他又开始道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我搂住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原来,如果不把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的话,哪怕我们俩再怎么会揣测人心,却始终都会有偏差。 见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将手伸进了他的睡袍,将那个折磨人的小玩意儿取了出来。 “不是说想要我吗?现在如果你能停止哭泣的话,我就满足你。” 齐睿抹了一把眼泪,大概是哭得太凶了的缘故,他的这个动作并没能让自己停止掉眼泪。 于是,他干脆闭上了双眼,然后对我说:“我停下来了,没有再哭了。” 我低声笑了起来:“还是这么爱耍赖啊。” 话音落下,我将他翻转了一个位置,然后拉开拉链挺身冲了进去,将他所有还未说出口的辩驳,转化成了一声声动情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