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似乎才几天没见,却像隔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两个人目光对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便插手过多,韩乐施,很多事我相信你有分寸。”沈毅闻说着,拍了拍韩乐施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门“咔”地一声关上,屋子里寂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韩乐施看着他,第一次见到他没穿囚服的样子,黑发长长了些,不说话也不动,身上的衣服有点脏,应该是刚才打架弄的。 “受伤了没有。”韩乐施先开了口,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发生这些事之前,他们之间涌动的是平静的暧昧,韩乐施也从没想过以后。一步跨到这里,他们之间的关系需要重新调整。 沈泽的表情似乎软化了下来,他的瞳仁被光照着,颜色偏浅,清澈透亮,精致的五官熠熠生辉。他看着韩乐施,眼神逐渐地担忧和脆弱起来,慢慢走过去,抱住了他。 韩乐施知道他不爱说话,有时候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说那么多话。沈泽把脸靠在他肩膀上,非常依赖的样子,韩乐施能感觉到他像疲惫的人找到了港湾,深深松了口气。 “你瘦了。”沈泽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韩乐施回抱住他,冷淡的表情有所松动。沈泽明明这么高,搂起来却像没有实体似的,虽然不硌人,却也是瘦的不行。韩乐施心想,该好好吃饭的人是你。 “不用担心我。”他答非所问。 “乐施……”沈泽松开他,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闭上眼睛,吻了吻他的脸颊,又去亲吻他的唇。 倒是没想到沈泽会这么主动,韩乐施有点惊讶。沈泽只是把嘴唇贴在他嘴唇上,便不动了。韩乐施明白他也许不会接吻,于是会意地加深了这个吻,带着他往里面探索。 沈泽的嘴唇很软,被吻的时候也很乖,眼睛闭着,像初尝感情的纯情学生。韩乐施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内向,但性格非常果断狠辣,甚至比大多数男人还要霸道硬气。从他面不改色地教训对自己有所图谋的囚犯开始,就能看出端倪。 但此刻他刚被吻一会儿身子就像化了一样,软绵绵的,主动权全在韩乐施手里。室内只有接吻轻微的水声,韩乐施挑逗着他,咽下他微甜的津液,轻轻咬他的舌尖。沈泽喉间溢出低吟,双目紧闭,抱着韩乐施的手都软了下来,无力地搭在那里。韩乐施搂着他的腰支撑着他的身体,看他脸色发红,低声喘息着,轻轻笑了一下:“看着这么聪明,怎么换气都不会?” 沈泽闭着眼睛又亲了他一下,拉着他的手伸进衣服下摆里,放在自己腰间的皮肤上,轻声问:“要我吗?” 手下的皮肤触感细腻,韩乐施有一瞬间的惊讶。他眉目深深地凝视着沈泽,看到他闭着眼睛侧着脸靠在自己肩膀上,睫毛微颤,唇色红润,看不出喜怒,但鲜活耀眼的让人心颤。韩乐施沿着他腰部的曲线将手探进他裤子里,覆在他臀瓣上。沈泽温顺地倚在他怀里,双手抓紧了他后背的囚服,和他更紧地拥抱。 进狱之前,韩乐施向来是个直接的人,对谁有好感,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滚在一起。他英俊又多金,无论是否付出感情,总有人愿意无条件地往他床上扑。他将床伴和恋爱分的很清,性是低级的,真正悬在他心口的利刃,是感情。男人和男人之间,上床是最浅层的关系,没有怀孕的烦恼,使这个圈子更加混乱,多数时候,做只是为了发泄欲望。韩乐施从来不对性爱抱有心理负担,但现在,他犹豫了。 那些人,又怎么能跟沈泽比? 他似乎从来没这么深刻地认识到,两个男人的交合也能有这么大的意义,代表着这么深的羁绊。沈泽和那些人自然是不同的,他对韩乐施的感情也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代表了所有。 韩乐施手大,几乎能把他的臀瓣满裹住。沈泽偏瘦,屁股也不大,倒是很紧致有弹性,手感很好。韩乐施在这块rou上揉捏了一会儿,听到沈泽的喘息,手指沿着臀缝在他xue口打转。沈泽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衣服,睁开眼睛看着他,低叫:“乐施……” 他身体软的厉害,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韩乐施身上。青涩的躯体从没被这么对待过,只觉得陌生又舒服,漂亮的眼睛就这么无措地盯着韩乐施看。 沈泽向来都是忧郁的,这种无辜又满含春色的表情倒是第一次见,这么生动的美丽,仿佛连室内都照亮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考验。 韩乐施吻住了他,深入的,缠绵的。但他的手却换了方向,拉开沈泽裤子的拉链,握住他早已挺立的yinjing。沈泽发育的很好,性器颜色较淡,形状标准漂亮,握在手里灼烫而有份量。韩乐施为他手yin,察觉到他的敏感,勾着他的舌头,舔舐着他的口腔,吞掉他唇齿间溢出的呻吟。 沈泽最终射在他手上,囚服下摆也沾了点。韩乐施松开他的唇,他趴在韩乐施怀里沉重地喘息。 接吻溢出的津液挂在嘴边,亮晶晶的。沈泽张着嘴呼吸,眼神还有些迷离,脸颊与眼角都泛着红,像被蹂躏过的花苞,色气十足。 韩乐施手上还沾着他的jingye,看他平复良久,最终抬眼问自己:“为什么?” 韩乐施下体贴着他腿侧,yinjing早已硬挺肿胀,却没有管。情潮消退,沈泽神色恢复平静,却看着他的眼睛,浅棕色的瞳仁聚起阴云。 “他可以,我不行?” 许离染直白粗俗的话并非没被沈泽听进去,反而成了结,在他脑中形成画面,挥之不去。在这之前,他还只是单纯觉得,感情的亲密比其他都重要。但亲耳听到这么有冲击力的话,他一方面想要杀了许离染,另一方面也终于意识到,他需要身体的联系,否则他和韩乐施本质上还是没有任何关系。 韩乐施不知道许离染跟他说了些什么,但隐隐能猜到一点儿。他觉得没必要解释,解释了反而更麻烦,于是拉开一点距离,对沈泽说:“我先去洗个手。” 洗手间不大,韩乐施洗掉了手上的jingye,依旧没管还硬着的yinjing。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慢慢平复胀热的下体。 哪怕沈泽不说出口,韩乐施也知道,对别人来说上床可能只是解决生理需求,或者不需要太在意,但对于连跟外人交流都有些困难的沈泽来说,zuoai的意义便完全不同了。韩乐施还没有想好,就目前来说,真的做了对沈泽完全没有好处,自己会成为他莫大的负担和拖累。沈家再势大也会有短板,韩乐施不知道许离染还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但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特别是想到这个人是沈泽。 他想,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是自己对沈泽的感激和亏欠,那沈泽也不会为此感到开心。不碰他,他也许还是自由的,假如……假如真的自己出不去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沈泽也能更快把自己忘了,开始新的生活。 韩乐施对着镜子自嘲般的笑了一下,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圣母过。说是完全没有私心也是不可能的,他自己也还没有做好一辈子和沈泽在一起的准备。 燥热感完全消失,他走了出去,看到沈泽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见他出来,沈泽安静地给了他一个微小的笑意,像是已经收拾好心情。他站起身,走到韩乐施面前,再一次抱住了他。 “我会保护你的。”他低声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韩乐施怔住了。 沉默良久,他才说:“先出去吧,你爷爷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