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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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重新找了一份工作,公司不大,部门人也少,但相比之下几个同事就比之前要好相处得多,她仍旧和善助人,不过之前的事情都牢记在心,没让自己再傻过。 现在的工作虽然没有上一家忙碌,工资也少一些,但安宁短短时日从身边人学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她开始尝试和人交心,在得到同等回应后欢喜又感动,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除了柳盈盈,又多了两个朋友,周末不再独自在家呆着,偶尔会和同事们逛街吃饭,生活越发充实,时间一久,前尘往事她好像都渐渐都记不太清了。 时间步入七月,天气也到了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安宁前几天热得晚上睡不着觉,虽然开了电风扇,但那风跟从蒸笼里吹出来似的,反倒将她热得冒汗,安宁实在没办法,也不敢再心疼那点电费,终于开了空调。 有了空调,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到了半夜,她被“砰砰砰”的声音吵醒,最初以为是楼上弄的响,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那一声接一声的“砰”又开始了,有节奏且沉闷。 安宁起身开灯,那声响戛然而止,她看了眼时间,刚好十二点,于是关了灯继续睡,可刚躺下,“砰”的一声,声音又开始了。 安宁逐渐清醒,开灯,声音止,关灯躺下,声音继续,她顿时头皮发麻,背脊甚至开始冒出丝丝寒意。 不会是闹鬼吧…… 不可能啊,她在这里都住两个多月了,夜夜相安无事,怎么可能有鬼?而且这小区是新开发的新房,没住过人盖楼时也没出过事故,哪里来的鬼? 尽管这样想,安宁还是忍不住往被子里缩,一颗心狂跳不止,手脚都捂得严严实实,生怕露在外面就会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来…… 声音一下一下,没有再停过,安宁憋在被子里实在受不了,鼓足勇气掀开被子,火速将灯打开,在床上坐着听那“砰”的声音,听着听着,渐渐感觉不对。 这…… 这怎么像打球的声音? 再仔细听了下,安宁确定了,这就是打球的声音,她每天在公园散步,很多人在篮球场上打球,她对这声音很熟悉的。 可是三更半夜,谁在打球? 安宁下床出去,这里听听,那里趴趴,最后锁定了房间隔壁。 有人在隔壁打球,真是有病啊,这么晚不睡觉竟然打球,睡不着就去公园打嘛,为什么要在家?还在房间?那人不知道这房子格局正好是左右两户的房间相邻吗?虽然隔音好,但夜深人静在房间打球,再好的隔音也挡不住吧?而且因为格局构造问题,对方这么打球,在这个时候只会影响她,其他几家离得远,基本听不到。 虽然生气,但确定是人发出的打球声后,安宁心里松快不少,她感觉很吵,却又不好这么晚去敲门。 想了想,抡起拳头在墙壁上猛敲两下。 她刚敲完,隔壁的球声也停下了,安宁等了片刻,那边没有再继续,明白对方是知道打扰到邻居了,她困得不行,倒头睡下。 安宁的实习期是两个月,她勤快,各种工作上手又快,领导今天特意表扬了她,说她转正绝对没问题。 转正工资上调五百,绩效也按正式工来算,工作满半年就可以享受年假,满一年工资还会继续上调,安宁很满足,也时刻期盼着,心里又觉得自己开始转运,终于不再倒霉。 她很高兴,给柳盈盈发消息说晚上请她吃饭,柳盈盈却说回去做饭吃。 这段日子她几乎每周末都来安宁这里吃饭,以往她嫌麻烦喊安宁出去,吃过几次后很满意安宁的手艺,大多时候都让安宁给她做。 安宁做饭的时候问柳盈盈:“你那位的老婆最近没有找你麻烦吧?” “哪里来的……哦,你说那个黄脸婆啊?她老娘生病去国外治病,她跟着一块去照顾了,哪里来得时间关心这些事情。” 安宁擦擦手,又道:“我发工资了,先把下个季度的房租转给你。” “哎呀再说吧,我又不缺你那几千块钱,给我买个包都不够。” 安宁知道她不缺,但她不能因为柳盈盈不缺就不给,想了想,说:“那我年底一起把房租给你,还有欠你的钱,今年也只能先还几千块。” “安宁,你真是个死脑筋,随便你吧。” 安宁抿唇,不再说话。 两个人,她做了三菜一汤,柳盈盈嘴巴挑,但现在吃得比以前多了些,安宁很满足,她想对柳盈盈再好一些,只是她没柳盈盈那么有钱,所以只能在其他地方体现。 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晚上安宁多看了两集电视剧,到十一点多才将手机充电睡下,结果刚睡着,隔壁那该死的打球声又“砰砰”响了起来。 安宁有些生气,她认为自己昨天捶的那几下已经算是跟隔壁沟通好了,可是为什么快到十二点对方又开始在房里打球呢? 安宁听着那“砰砰”声如同催命魔音,爬起来照着墙壁猛捶一通,可让人更气的时,今晚隔壁没有像昨晚那样听到安宁的捶墙声后停下,反而越打越欢,篮球一下一下狠狠撞击墙壁。 太过分了! 安宁忍无可忍,穿好衣服去按隔壁的门铃,当门铃响起时球声立刻停止,安宁又按两下,没人开门,但球声也没有响起过,她踮脚往猫眼里看,一片漆黑。 大概是这人一时忘形才开始打球?她刚才捶墙对方也没听到? 可住了两个多月一直相安无事,怎么突然开始扰民呢? 看来找上门还是很有效,一直到安宁隐隐约约要睡着时都没有再听到拍球声,但为了让这位邻居重视自己的扰民行为,安宁次日出门买菜时,特意写了一张便利贴:【你好邻居,你半夜打球吵到我睡觉了,如果你爱好打球请尽量在白天,谢谢,希望我们能做个相亲相爱的邻居!】 安宁将便利贴贴在隔壁大门的门把手上,又重新看了一遍自己写的内容,以免用词不当令人不快。 小区生活便捷,菜场稍远一些,但超市离得近,安宁平时买菜喜欢逛超市,那种推着购物车慢慢选购的感觉让人觉得很幸福。 她买好东西往回走,差不多十分钟到家。 安宁先去看邻居家的门,发现便利贴不见了,心里深感欣慰,知道邻居已经看到了,可等走过去开自己家门时,竟发现便利贴被人揉成一团扔在了她家门口。 安宁不信其他人会有这么无聊,所以百分百是隔壁那人干的,这完全是赤裸裸在挑衅啊! 她生气地去按门铃,可不论怎么按隔壁都没有任何动静。 安宁跑回家,一口气重新写了好几张,将便利贴从门缝底下塞进去。 一直等到中午吃饭前,安宁还悄悄跑出去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被扔回来的便利贴,见门口干干净净,她琢磨隔壁的人是出门了没看到,还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可怕的球声又响起,这一次球在墙上撞得更大声,安宁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好似那球就在自己耳边拍打一样。 她感觉心累,明天要上班了又困得不行,实在懒得再跟无良邻居斗智斗勇,索性用棉球塞住耳朵,捂在被子里强行让自己睡觉。 次日大早,安宁出门上班,门一拉开就看到地上窝着几团便利贴,她气不打一处来,收集证据,去物业那里投诉。 物业态度很好,说一定会联系安宁隔壁的住户沟通。 安宁满意地去上班。 晚上没睡好,白天上班一直打瞌睡,安宁困得不行,隔半小时就去用冷水洗脸,这样熬到了下班。 有同事说新开业了一家烤rou店,约人一起去,可安宁实在困,婉拒了邀请,收拾包要走时,电话响了。 是安彩打来的。 自从上次她挂了安彩电话后,这是安彩隔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给她打电话,安宁想了想,接了。 “妹,消息,大消息!”说话的是安庆,安宁听到他的声音心情好了些,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去看安庆,感觉有些愧疚。 “哎呀,我来说。”安彩把电话抢过去,欢天喜地地通知安宁,“好消息啊阿宁,方思颖怀孕啦!” 安宁一愣,问她:“今天查出来的吗?” “刚拿到结果呢,哎呀,真是安家列祖列宗在保佑,我们安家终于有后啦!”安彩激动一番,又道,“阿宁,晚上回来吃饭,我请了亲家过来。” 安宁有些忍不住,又问:“我哥和方思颖领证了吗?” “今天约她妈过来吃饭就是这个意思呢,你到时候帮忙说说,上次我就提了一嘴,她妈答应了一回,但后来就没下文了,你赶紧过来啊。”安彩挂了电话。 安宁有些不可思议,但并不是单单因为方思颖怀孕,而是整件事情。 安庆不是天生痴傻,所以孩子肯定是正常的,如果他能结婚生子,安宁一定非常开心,可关键方思颖看着并不情愿啊,但她又说不清楚为什么方思颖不拒绝相亲和去安家呢?她的行为实在矛盾。 安宁买了些水果和牛奶上去,安庆看到她照例是往常开心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安彩教的,他从水果里拿了一个橙子,剥皮后竟递给方思颖吃,可令安宁惊讶的是方思颖拿到橙子居然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她看起来冷淡又不屑,扭头进了房间。 安庆不懂方思颖的冷漠,笑呵呵从垃圾桶捡出橙子要吃,安宁连忙拦下,扔掉后又拿了一个给他,安庆也不知是开心安宁来了,还是清楚自己有孩子了,笑得口水顺着下巴流下来,安宁给他擦掉,想了想,敲门进了房间。 方思颖坐在床沿,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安宁看了一圈,发现房里多了很多女性东西,一看就是方思颖的,所以方思颖这段时间已经住在这里了?她不解,如果方思颖不愿意,怎么会住到这里?安宁心中好多疑惑,刚想张嘴问,听到安彩在外面道:“哟,亲家来啦,快坐快坐!” 因为方思颖怀孕,安彩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她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大家菜还没吃上一口,就急忙说:“亲家,你看思颖都怀孕了,这结婚证是不是该领了?我刚才翻了日历,明天是个好日子,不如让两个孩子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蔡娇放下筷子,正色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我们思颖可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姑娘,我原想着她经常过来是和你儿子处感情,可没想到现在却怀孕了,这婚可都没结呢,事情要是传出去我肯定被人笑掉大牙!” 安彩连忙解释,“怀孕不是好事吗?怎么会被人笑呢?我想好了,先让两个孩子把结婚证领了,等孩子出生再办酒席,到时候办大点热闹一……” “你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我们家规森严,最反对未婚先孕,明天我就领思颖把孩子打了,结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什么?”安彩惊得站了起来,方思颖怀孕是她做梦都想的,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他们安家有后了,怎么可以打掉? “不行,我不同意!我二十万彩礼都给了,凭什么打掉?” “就凭我不同意未婚先孕!我丢不起那脸,难道要我在街坊邻居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吗?!”蔡娇前一句丝毫不让,后一句却又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如果你们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再给我二十万,算是让我丢脸的安抚费,之后再依你的让两个孩子领结婚证。” 钱和安庆都是安彩的命,之前拿二十万出来几乎是要了安彩半条命,若是再拿二十万,她还能活?再者之前都说好了,给了彩礼就挑日子结婚,是蔡娇一直有事在延后,现在怎么就借口未婚先孕不同意结婚,又要二十万?安彩是个火爆脾气,气得要掀桌子,安宁立刻将她拉住,对蔡娇说:“阿姨,您先吃,我们商量一下。” 安宁将安彩拉进了房间,压低声音道:“妈,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我二十万都给了,凭什么再给那臭婊子二十万?” “不是的。”安宁将她胳膊一扯,让她小点声,问她,“方思颖这段时间是不是住在这里?她住这里经过她妈同意吗?我怎么觉得她是故意把方思颖支来好怀孕后要钱呢?”她以前一直觉得方思颖可怜,可今天听了蔡娇一番话,又看方思颖全程不搭腔自顾自吃饭,觉得这母女俩太不对劲了。 安彩没什么文化,除了发脾气以外没别的本事,她根本想不到那块去,只惦记着一个又一个二十万,将手一甩,道:“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这孩子必须留下,你哥这情况有人说亲不容易,关键是方思颖长得不错,听说读书的时候成绩很好,到时候给你哥生的孩子肯定漂亮又聪明,所以这孩子绝对要留下,要是方思颖走了,你哥恐怕真要打一辈子光棍,那我们老安家岂不是绝后了?” 安彩说到这里,仿佛发生了天大的灾难,她神神叨叨,念叨着祖先保佑,安宁看得无语,又见安彩突然看她,“上次的钱是我拿出来的,这次该你了吧?你接了这么久的客,我不信没有存到二十万,就算没有二十万,十万也行!” “接客”一次对安宁来说陌生又熟悉,她面上不起波澜,但心里还是禁不住的绞痛,她当初离开夜场的事没有告诉安彩,此时安彩这话让她反感,她冷了表情,说:“我离开那里三个月了,别说十万,一万都拿不出来。” “什么?”安彩震惊又愤怒,“你为什么不干了?马上给我回夜场去接客!老娘费心费力花钱供你上学,人家都说大学生好赚钱,老娘一直指望着你能赚大钱养我和你哥,偏生你这个废物没能学别人出国把我们带过去享福,也就是你这张脸还能看,不做皮rou生意做什么?赶紧给老娘回去接客!” 这种侮辱的恶毒话安宁听太多了,她看安彩嘴巴一张一合,竟一点伤心都没有,也不想再跟安彩废话,表情麻木道:“要钱我没有,要命我就一条,大不了我们都别活了。” 安彩只会欺软怕硬,第一次见安宁脸上竟真的是同归于尽的决绝,一时呆滞着没敢接话,心下有些害怕。 “从小到大家里买个碗碟我都没有说话权,何时这么大的事情需要我?以后别给我打电话,生活费我会打给你,别的一毛没有。” 安宁开门,见蔡娇趴在门板上在偷听,她被抓包,讪讪地笑,“这菜都要凉了……” 安宁根本不理她,拿起包对安庆说下次再来看他,径直走了。 她出门,将安彩的电话直接拖入黑名单。 所以啊,千万不要给任何人欺负自己的机会,不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安宁的心透亮透亮,再也不会给人欺负自己的机会。 十一点半,安静又舒服,本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迷迷糊糊感觉没睡多久,隔壁跟定了闹钟似的,又开始打球。 安宁一脚踹了被子,她就不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