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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很喜欢我jiejie

    唐雯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大声的问,「他就是你的弟弟?」

    李文杰嘿嘿一笑,特意走到唐雯面前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容貌,「怎?样?我

    们姐弟是否长得非常相似啊?如果我不是她弟弟,能是谁呢?唐雯仔细一看,确

    实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文杰与李文汐长得简直就是一个饼印,两人都拥有同样

    的眉毛鼻子嘴唇,只是李文杰多了一分邪气一分杀气。李文汐带着哭声说,「文

    杰,你这是在干嘛啊!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赶紧把我们都放了!」

    李文杰转身面对着自己jiejie,「我这是在干嘛?你竟然还问我这是在干嘛?

    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懂吗?」

    在一边旁观的唐雯看了李文杰眼中流露出一阵悲痛欲绝的神情,她突然之间

    明白了,一句话马上脱口而出,「他爱上你了,Wen!」

    李文杰神情冷静的点点头,「是的。就在爸爸满身血迹回来的那个晚上,就

    在你为了抚慰我而为我手交的那个晚上,我已经爱上你了。」

    李文汐一脸痛苦的说,「我是你jiejie,我们是不可能的……」

    李文杰狠狠地把她打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不可以luanlun嘛!所以你

    一有机会就远远的逃离我!根本就不想出现在我十步之内,对吗?」

    李文汐垂丧的低下头,「我怕我们会做错事……」

    李文杰紧握着拳头说:「我见不到你,只好找别的女人,希望能够把你遗忘,

    成全你不luanlun的的愿望……所以我不停的在女人堆中过曰子,那些女明星,女歌

    星,只要我立心去追的,都手到拿来。可是……她们都不是你啊!哪怕我每次与

    她们做爰时都幻想是你,可是……她们终究不是你啊!」

    唐雯与邱世界被李文杰的一番表白震撼了,都怔怔的看住他,都觉得他对李

    文汐的情感真不晓得是真爱还是疯恋,而李文汐本人却泪水流个不停,脑袋里一

    片空白。

    李文杰一说不可收拾,无视自己jiejie兼爱人的眼泪,继续说下去,「原本我

    还可以在那些女人面前勃起来,久而久之……」他摇摇头,「就不行了……我在

    其它女人面前根本就举不起来……」他低下头,低声说,「我变成了一个性无能

    ……」

    听到李文杰说到这里,李文汐更是伤心到不可自己,哭到泣不成声了。

    李文杰顿了一顿才接下去,「爸爸一直催我早点结婚,早点生小孩。我逼于

    无奈,只好告诉他我是个性无能。那天他气坏了,以为这是我花天酒地,乱搞女

    人的结果。我无法告诉他事实,也不晓得要如何面对他,只好一走了之……」

    李文汐流着泪问:「这些曰子你到底去了哪里?」

    李文杰缓缓的说:「我去了瑞士,希望那边的医院能够使我重振雄风。可是

    一年下来,钱花了不少,药也吃了一大堆,除了让我增加了一身肌rou之外,我那

    根玩意还是勃不起来。」他凝视着李文汐说,「到了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我的性无能并非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问题。为了激发我心中的欲念,我走遍

    世界,想要找到一个和你相似的女孩。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找了半年后终于找到

    一个长得和你有七八成相似的东方女子。我尽全力追求她,把她当成你的替身,

    而她最终也接受我了。」

    李文汐隐隐感到自己弟弟与这个和自己相似的女孩没有好结果,但还是强笑

    着说:「那不是挺好的吗?」

    李文杰摇摇头,「没想到这才是悲剧的开始。她和我情投意合,终于要zuoai

    了。可是……」

    他眼神突然变得阴沉眼角也在抽动着,「当她脱下衣服后,我才发现她的胴

    体与你完全不一样……她只是样子长得像你而已!」他仰头狂吼,「对住她的身

    体,我还是不能勃起来!」

    李文汐眼眶里的泪水又再流下来了,「你就不能接受另一个人吗?」

    李文杰疯狂般的狂呼,「我不能!我不能!」

    他陆续吼了好一阵子后才稍微冷静下来,「当时我真的是疯了,整个人都失

    去了理智……直到我恢复了神智时,才发现她已经被我勒死了……」

    李文汐、唐雯、邱世界三人听了他这话,都不禁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李文杰斜着眼瞪着邱世界,「杀个人有什么好惊呼的啊?你不也买凶杀我姐

    姐吗?」他转头对住唐雯说,「至于你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也采用了借

    刀杀人这一招吗?别假惺惺的听见我杀了个人,就大惊小怪好不好?」

    最后他面对着李文汐说,「我们爸爸以前纵横黑道时,他那把西瓜刀有哪一

    天不沾了敌人的血?现在我就杀了一千零一个人,我求求你就别摆出一副惊恐万

    状的样子了!爸爸养大你,把你送到伦敦深造的每一分钱都是带着血的!」

    李文汐突然想起一事,她沉声问自己弟弟,「你是如何知道邱世界和雯雯想

    要谋害我的?」

    李文杰又再狂笑了,「原因很简单,我在你家里装了摄像头!你们昨晚说的

    一切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文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文杰,你这又是为何呢?」

    李文杰停止狂笑,清秀的脸孔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奈感,「就在我杀了

    人那天,我就晓得我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你了。所以我就暗地里来到了伦敦,在

    暗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我偷偷的在你家里装了摄像头,每天晚上就看着你自慰,

    这就是唯一能够让我感到我还活着的一件事。」

    李文汐睁大了眼睛,「你一直都在监视我?」

    李文杰点点头,「对。只要一看见你,我就会有性冲动。甚至是在电视上看

    见你,我也同样会情不自禁的自慰。」

    李文汐没想到弟弟竟然会因为狂恋自己变成一个变态狂,不由悲痛欲绝。

    李文杰擦一擦脸孔后才把话说下去,「我原本只想就此过一辈子,可惜一

    个男人都出现改变了一切。

    「杜洛!」李文汐立刻想到他指的是谁了。

    李文杰点点头,「我从摄影头里看见他潜入你家,也装了摄影头。我特意不

    动声色,静观其变。」

    「什么?阿洛他也偷窥我?」

    这个信息对于李文汐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李文杰哼了一声,「我当时不晓得他是存了什么心,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

    使我做了个决定,必须要他死!」

    李文汐六神无主的问:「是什么事啊?」

    李文杰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切齿的说:「就是你举办时装秀那天,他救了你。

    我当时也在现场,可惜离你太远了,而那小子却离你比较近,抢先一步救了你。

    我看见他抱着你落在地上的时候,你的眼神很明显的告诉我,你非常感激他,甚

    至有可能对他有点心动了。一股妒火马上从我心中升起,于是当那小子上卫生间

    的时候,我就在他背后突袭他。可惜他身手不凡,我竟然失手了,只好暂时留他

    一命。」

    李文汐在此之前对于杜洛几乎在卫生间遇害这事毫不知情,此时听了不禁为

    杜洛捏了一头汗。

    「文杰,你不要一错再错,不要再杀人了。答应我,好不好?」

    李文杰固执的摇摇头,「不好!」

    李文汐问:「那天晚上你在Club Novelle挥着西瓜刀杀进来,

    其实目标并不是我,而是阿洛?」

    李文杰微微点一点头,「对。那天晚上我也溷入Club Novelle

    了,看见你们三人入了包厢,我不想那个阿洛趁机rou你,所以就冲进去想把他毙

    了!可惜他身手真的有两下子,我手上有西瓜刀竟然还杀不死他……」

    李文汐大声疾呼,「你为何非要把杜洛置于死地?他又没有和你有杀父之仇!」

    李文杰激动的回答,「他杀了爸爸我还不一定要他的命!可是他却横刀夺爱,

    霸占了你!就算我这辈子得不到你,我也不容许别人得到你!所以杜洛必须死!

    死!死!」

    李文汐马上否认,「我没有爱上阿洛,我只是把他当成兄弟而已!」

    李文杰狂笑说,「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已经逐渐爰上

    了他!我是有眼睛的!你看着他的眼神已经透露了你的真实心意,我看得出的!」

    「我没有爱上阿洛……我没有爱上阿洛……」

    李文汐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但是却越来越微弱,也不哓得她是在告诉李

    文杰还是在和自己对话。

    李文杰冷冷的说:「反正结局还是一样的,杜洛必须死。我已经打电话去你

    家,告诉他若想要你们三人活命,就一个人来这里。这里是我的地头,他不可能

    在此击败我。你就看着我把他分尸吧!」

    此时杜洛正在开着保时捷在公路上飞驰。

    大约在一个小时前,他就接到了李文杰打到李文汐家里座机的电话。

    「你仔细听着,如果你想活着看见她们三个人,你就一个人来以下这个地址。

    我一旦发现你不是单人匹马过来,她们三人马上人头落地。」

    李文杰虽然是低声细语的说话,可是他语气间却透出了一丝阴森森的腔调,

    使人不寒而栗,绝不会质疑他说的话。

    于是他一收线,杜洛就冲出门了。杜洛身经百战,当然晓得这是个陷阱,可

    是当前这情况实在是没有选择,只能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杜洛并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到达目的地时先开着车饶了一圈,把四周环境都

    看了一遍。那一带是仓库区,有一些还在营业中,有些却已经关闭了。

    杜洛最后把车子停在李文杰提供的地址,十三号仓库前面,推开车门走出来。

    杜洛走过去把仓库大门拉开,大步走入。他一边走一边喊,「我来了!你出

    来吧!」

    那仓库里面一片漆黑,幸好杜洛没有把大门完全关上,外面的光线把那原本

    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仓库带来了一丁点光亮。

    那些年的冒险生涯使杜洛视力比平常人好,当前环境虽然是阴暗,但他依然

    能够清楚视物。那仓库一共有两层,杜洛所处的一楼只留下一堆破箱子在通往二

    楼的楼梯扶手旁边,而二楼就依稀看见有几根木柱子。

    杜洛还想再喊,可是突然之间眼前一亮,有几盏探射灯从二楼亮起来,把杜

    洛所在的仓库中央照亮了,但别处依然是黑漆漆的。

    在强光照射之下,杜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阵风

    声,晓得敌人已经出击了。他立刻往后一退,饶是如此胸部依然一痛,被敌人手

    上利器割伤了。

    杜洛闷哼一声,赶紧伏地一滚,先远离险地再说。他同时也趁机仰头一看,

    赫然发现李文汐三人都被绑在那几个木架子上,而且都是全身赤裸。她们三人嘴

    巴都被胶布封住,口不能言但是眼中的神情都显出她们此刻都是忧心如焚。更使

    杜洛心惊胆跳的,是她们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被一根绳子套住了,绳子一旦收紧

    恐怕她们都会室息而亡。

    「杜洛!」

    一把低沉的嗓子在杜洛身后响起。

    他一转身却发现那把声音已经转到了别处,「杜洛……如果你想要她们活命

    ……」

    那人不停的在黑暗中移动着,杜洛一时之间捉摸不到他身在何处。

    「……你就先把身上衣服都脱了……我在绳子上装了一些小设置,可以遥控

    把绳子缩紧………」

    此时套在邱世界脖子上的绳子突然一紧,然后一松,邱世界只感到自己脖子

    被勒住了,吓到他双眼圆瞪,若不是他嘴巴被封住了,恐怕他已经大声哭叫了。

    李文汐听了连连摇头,「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怎么可以提着西瓜刀乱乱砍

    人呢?」

    李文杰大声反驳,「我们老爸以前不也是整天提着西瓜刀砍人吗?我这是家

    学渊源!」

    他大喊后就闭上嘴巴大声的呼吸,直到他冷静下来后才打开话匣子,「我一

    连两次都杀不了那小子,原本还想再接再厉,可是在第二天时却发现了有人想要

    以制造意外的手法暗杀你。杜洛这人虽然可恨,但还有利用价值,可以贴身保护

    你,所以我就暂时让他多活几天。」他伸手一指唐雯和邱世界两人,「到了昨晚,

    她们一群人在你家里大打出手,我总算明白了,原来幕后主使人就是他们两人。

    我不会容许任何想要危害你性命的人留在世上,所以你和杜洛离开之后,我就冲

    进去把那两个保镖杀得一个措手不及,然后把他们两人带来这里。」

    李文汐马上为唐雯两人求情,「文杰,你放过他们吧!他们已经知错了,不

    会再伤害我了。」

    李文杰伸出手指在李文汐面前摇了摇,「他们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嘿

    嘿,我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此地了。」

    唐雯和邱世界两人本来就意料到自己很有可能会劫数难逃,如今听李文杰说

    得如此决断,不由心中一凛。

    李文杰突然叹了口气,「我把你们都捉来这里,最主要目的其实是想把杜洛

    引来,然后把他杀了,就这样而已。我一时兴起,想要一边看着你一边rou这个贱

    女人看看能否以此保持勃起的状态。把她rou完了,把杜洛分尸了,我一时心情大

    好,可能就此把他们放了。可是……我的jiejie啊,你为何一定要拆穿我的身份啊?

    这样一来,我就没办法了,只能把他们两人也一起送上西天了!看见了没有?看

    见了没有?你想我下一次用哪一位小姐来做示范?」那人阴冷的声音继续在黑暗

    中响起。

    「好好好……我现在就脱!」

    杜洛晓得自己面对着一个不顾后果的疯子,只得妥协,开始把身上的衬衫脱

    下,露出了他那壮硕的身体。

    「还有你的裤子!」

    在黑暗中那人当然就是李文杰了。

    他逼杜洛脱光衣服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一般人都不习惯在他人面前赤身露

    体,一旦赤裸了,通常就会斗志大减。

    可惜李文杰并不晓得自己的对手是杜洛,一个身经百战的高手,而且还曾经

    多次在一丝不挂的状态下与敌人搏斗,裸体对于杜洛而言根本就是家常便饭,丝

    毫不影响他的斗志,所以他很爽快的把裤子脱了扔到一边。

    李文杰在暗处看见了杜洛那根大rou就不禁妒火攻心,心中不停的浮现出杜洛

    与李文汐zuoai,杜洛那根粗壮的大rou不断的插入李文汐xiaoxue里的画面。

    原本还是挺沉得住气的李文杰忽然之间忍不住了,把遥控器放在一边后就一

    声不吭就从暗处冲出来,手上的西瓜刀狠狠地一刀往杜洛后脑劈下。

    杜洛早已料到敌人会从后突袭,在西瓜刀快将与他后脑接触时突然就地一伏,

    以双手撑地,双腿往后一蹬,正好踢在李文杰手腕上,西瓜刀马上脱手而飞。

    李文杰在此之前已经与杜洛两次交锋,早已知道这人身手不凡,但却没想到

    杜洛身手竟然好到这个程度,手上刀还没见血就被击落了。

    李文杰马上急速后退,杜洛好不容易才等到对手现身,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消

    失在黑暗中呢?他立刻快步冲上去,打算以重招把对手击倒。

    可是杜洛一冲过去,明明是手无寸铁的李文杰突然从一根柱子上一抜,手上

    又多了一把西瓜刀。

    杜洛这一冲,简直就是把自己头颅送到刀锋前面。

    幸亏杜洛这些年来并没有白溷,一察觉不对劲就立刻弯腰低头,险险避过一

    劫,但一缕头发已经被砍下来了。

    杜洛为人机智,既然已经低着头了,他就干脆往前一冲,一记头捶重重的撞

    在李文杰肚子上。

    李文杰也是个高手,肚子虽然是痛得要命,但他依然忍着痛,回手一刀往杜

    洛后背劈下。

    杜洛逼于无奈,只好狠狠地把李文杰推离自己身体,破解了那致命一刀。

    李文杰嘿嘿一笑后就往暗处一奔,眨眼之间就不见人影了。

    仓库重新恢复宁静,除了李文汐三人紧张的喘气声之外真的是掉针可闻。

    杜洛胸膛还在流着血之余,额头也冒出了冷汗。他晓得自己遇上了一个疯子,

    可是这疯子却不是一般的疯子,而是一个深谱搏杀术的疯子,确实是一个危险人

    物。

    杜洛同时也猜到这个聪明的疯子一定已经在仓库各处藏了不少利器,一旦手

    上的武器被击落,他就会重新再取一把武器,务求刀不离手。

    杜洛才歇了一会,李文杰又攻过来了。这次他是手握双刀,两把西瓜刀一起

    向杜洛迎头劈下。

    杜洛手无寸铁,只好先避其锋,侧身一闪,然后把方才扔到地上的裤子捡起。

    他以最快速度把裤头上的裤带抽出来,右手一挥,把皮带当成皮鞭使用,李

    文杰腰间马上捱了一鞭。

    这一鞭更是激发了李文杰的凶性,他对腰间的痛楚毫不理会,反而继续追击

    杜洛,西瓜刀闪出了一连串刀光,分攻杜洛左右两侧。

    强敌来犯,杜洛水来土掩,挥动皮带把刀式——挡住。

    一连多招都无法致胜,李文杰逐渐失去了耐心,狂喊一声后硬生生的受了杜

    洛一击,但他双刀却在杜洛肩膀上划了一道两寸长的口子,他自己也被喷出来的

    鲜血沾了一脸,把他那张清秀的脸孔掩盖住了李文杰伸出舌头舔了添脸上的血,

    带着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你已经有两处血流不止了!我就看看你的血几时流光!

    哈哈哈!」

    杜洛没有理踩他,只是澹定的微微一笑,然后皮带就脱手而出,往李文杰扔

    过去。

    李文杰灵活的往旁边一闪,避开了那皮带。他担心这是杜洛声东击西之计,

    在闪避的同时还不停的挥着刀,以防杜洛突然杀过来。可是等到他站稳脚跟,定

    眼一看却发现杜洛已经不在自己面前了。他赶紧转了个身,依然没有找到杜洛。

    他心中一寒,晓得此时两人的角色已经调转了,之前是自己在暗,杜洛在明,现

    在却变成敌在暗处了。

    李文杰感到自己心跳加速,全身都棚得很紧很紧,紧握着刀柄的手掌心也被

    汗水沾湿了。他终于意识到杜洛比自己想象中还难应付。

    他毕竟是个聪明人,不到几秒钟就想到了把杜洛逼出来的毒计。他一声不吭,

    飞快的往通往二楼的楼梯跑过去,明显就是想向被绑在二楼的三人下毒手。

    就在他刚刚才一脚踏在楼梯上的时候,在他不远处的一堆破箱子突然跳出一

    个人。

    那人正是杜洛,随着他一起跳起来的还有几个箱子,比他还早一步落在李文

    杰身前。李文杰顾得避开那些箱子却闪不开杜洛的铁拳,被杜洛一拳击在脸颊上,

    整张脸都歪了。

    李文杰双刀乱挥乱砍,但杜洛已经先他一步,冲到他身前,与他胸贴胸,一

    头撞在他鼻子上。李文杰鼻子上喷出的血与之前沾在他脸上的血溷在一起,使他

    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厉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杜洛晓得时机一旦错过就不回头,所以只得赶尽杀绝,把李文杰右手夹在自

    己腋下,然后使劲一扭,骨折声与李文杰的痛呼声马上响彻云霄。

    杜洛一把抓住李文杰左手,把它反过来让刀锋对住李文杰咽喉,再加多一拳

    在他小腹上,把他打到吐出了一口鲜血。

    到此为止,杜洛虽然是受了伤,但总算是大获全胜,成功把李文杰制服了。

    杜洛喘着气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你不要乱动!」

    李文杰眯着眼睛看着杜洛,轻轻的问:「你是否很喜欢李文汐?」

    杜洛没想到这个疯子会在这个扬合问这种问题,不由一怔,然后在不知不觉

    中点了点头。

    李文杰听了后露出了一抹邪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一说完就把脖子往刀锋撞上去。一时之间,鲜血犹如喷泉般的从他脖子喷

    出来,形成了一道血泉。

    十万大山,苍苍莽莽。暮暮夜色之中,一行五人翻越在群山峻岭之中。

    安心脚底一滑,差点从一个陡坡上摔下去。一双有力的手掌抓住她,将她拖

    上了坡顶。

    「小心。」声音虽低,却流露着nongnong的关心。

    「我实在走不动了,休息一下吧。」安心背靠着一颗大树呼吸急促。

    「那就休息一下吧,这里不安全,最多十分钟,你们注意警戒。」刚才把安

    心拖上坡顶的男人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几个人分散隐入黑暗之中,他们手中

    都拿着半自动冲锋枪,显得极为训练有素。

    安心扶着树干慢慢地坐到在了地上,在黑暗中她的脸惨白惨白,神情呆滞而

    木然,好象疲惫到了极点。她是很累,翻越这样的大山对那几个雇佣兵来也非易

    事,何况是一个看上去象学校老师一样柔弱文静的女孩子。累是真的累,但更累

    的却是她的心。

    段龙是段虎的反面,安心无法想象两个亲兄弟之间反差会这么的巨大。除了

    眉宇之间有对方一丝丝对方的痕迹,性格却是截然相反。段龙做事太冷静、太慎

    密,以前和潘队、和老周推敲考虑了无数的次的方案运用到实际之中,面对段龙

    这样的对手,她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段龙在劝说她不要继续干贩毒买卖之时,曾提到过半年前那次牺牲惨重、令

    南德缉毒大队蒙受耻辱的的抓捕行动。段龙当时没去交易现场,却还是闻到了危

    险的信号,派了八个缅甸的雇佣军偷偷跟在他的弟弟后面,正是这一后手,令现

    场参与抓捕的干警猝不及防,吃了大亏。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安心很确定他是对自己动了真感情,但是即使他相信

    了自己九十九,但却还保留着最后的百分之一。这次去缅甸,段龙没有带她走那

    条隐秘的地下通道,而是选择了翻山越岭穿过国境线。

    安心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存在着那条地下通道。但如此大批量的毒品是

    不可通过这样的途径运进来的。先不说翻越大山有多么困难,而且在某个地方人

    走过多了会留下痕迹,而国境线的上哨兵往往会埋伏在痕迹边上,将再次经过的

    人一网打尽。这一路上,安心也仔细观察过,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几乎没有什么人

    走过,这是条新路,相对来说会比较安全。

    段龙摘下挂在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喝口水吧,再坚持一下,翻过前面那

    个山头就安全了。」淡淡的月光之中,依稀映出他脸部的轮廓,线条感极强,是

    个极英俊更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

    为什么明明做着如此罪恶的勾当,上天却给他还有他这样一张脸。安心所想

    的另一个他是毛杰。两个人干的都是贩毒的买卖,一样有着一张能让女人心动的

    脸。当然论手段计谋,毛杰不能和他比;论贩毒的数量,毛杰更是和他差了十万

    八千里。但就是毛杰,令她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就象过山车一般,从

    高高顶点呼啸着冲向谷底。那么段龙呢?他会让自己的命运发生什么变化?是重

    新向上攀升,去迎接新的光明?还是钢轨骤然断裂跌落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一段。」

    翻越这样险峻的大山如果要背人走的话,无限是比挑战极限更加困难的事。

    安心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说「我还能走。」无论前路有多么艰难,她只能继

    续走下去。

    再翻过了两座小山,段龙的神态明显轻松起来,几个缅甸的雇佣兵也挺立了

    腰杆,有个人还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我们过了国境线了吗?」安心问他。段龙回头看了看,说:「已经过了。」

    脚踩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安心感到有一种强烈的紧张感。从这一刻起,她

    将再无后援,将一个人孤军奋战,她想起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战友,心又变得坚

    硬起来。

    再往前走,路好开始好走起来,远远已经能够看到依稀的光亮。安心来到的

    地方是缅甸掸邦东部第四特区。掸邦在历史上曾为土司管辖领土,缅甸独立后并

    入。掸邦与缅甸政府矛盾尖锐。1993,被外界称为毒品大王之掸邦军首领坤

    沙,宣布掸邦脱离缅甸联邦独立建国。直到1996年,掸邦军在佤军、缅军、

    泰国政府压力下,才向缅甸军政权投降。

    掸邦由四个特区组成,除了第三特区,其它的特区领导都是华人。第四特区

    北与中国云南省接壤,东与老挝相邻,西与缅甸第二特区(佤邦)相连,总面积

    4千多平方公里,为主要缅北华人聚居区。第四特区人口在几个特区中相对较少,

    但自治权是最高的,名为特区,实为独立王国一般的存在。

    在凌晨三点,终于到达了一个村落。早已有人路口等候,他们在来人的引领

    下进了村。这是个很小的自然村落,有一条小河,河边散落着一些简陋的茅草屋。

    走进一间大些的屋子,一个象是村长模样的人见到段龙站了起来,双手合十行了

    个礼,段龙也用同样的方式回礼。

    缅甸是个佛教盛行的国家,段龙虽然生在云南,但很小就随着父母来到缅甸。

    看着段龙行礼时一脸虔诚的模样,安心有一种冲动,想问问他,你相不相信佛教?

    不过,在与段龙的接触中,她一直秉承着一个原则,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

    话就尽量少说话。

    木头桌上摆着几个大碗,碗底是一块炸得焦黄色的鱼,上面是拌着韭菜根、

    生蒜瓣、rou丝的饭,还有两个碗里是黄黄象玉米糊一样东西。安心知道那不是玉

    米糊,而是掸帮有名的小吃,叫豆腐面或者叫温豆腐,是用鹰嘴豆粉精心熬制出

    来的浓粥。而那饭也是缅甸很有名的美食叫掸式米饭。在这样又小又偏的村庄里

    做出这样的饭菜还真得化一番功夫,段龙无疑是他们的贵宾。

    走了一整晚的山路,安心真的也是有点饿了,吃了整整一碗米饭,还把那碗

    撒着葱花、色泽诱人的豆腐面也吃了底朝天。段龙吃得还没安心多,他有一搭没

    一搭和那村长聊着,眼睛却时不时望向安心,弄得安心头都不怎么敢抬起来。

    「明天还要走很长一段山路,今天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我们中午再出发

    也不迟。」

    在村长的带领下,安心来到一个象傣族竹楼一样的草屋前,这是村里唯一的

    二层结构的房子。村长的话安心听不懂,段龙在边上说:「村长说,这里实在太

    简陋,也只有将就一下了。」安心说,很好,没关系。

    在上楼的时候,段龙仍跟在后面,安心不由得心中有些发慌,脚步也有些迟

    滞。

    「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上面有水,可以擦一下。这里的人都到河里

    去洗澡,也没洗澡的地方,熬一晚,明天就好了。」一只脚已经跨在楼梯上的段

    龙停住了脚步。

    「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他没跟上来,安心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慌。段龙应该是想跟着上去的,在

    这个时候她相信段龙不会对她有什么越轨之举,他纯粹是好心,想看看房间布置

    得怎么样,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但自己这么细微的反应被他捕捉到了,真

    是个可怕的对手。

    一直到走进房间,安心整个人才彻底地放松下来。她想,以段龙这么精明的

    人怎么会没看出自己的破绽,是因为喜欢上自己令他丧失了警觉。但段龙还是没

    有完全相信她,否则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穿越国境,而不走那条直通对面的

    捷径。如果回去的时候还是这么翻山越岭,那该怎么办?这一趟冒那么大的危险,

    不就都白费了。

    不过安心还是清醒的,回去走什么路要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她首先要还能回

    得去,这不是在腊孟,她还有老周在旁边,还有整个南德缉毒大队为后盾,还是

    在祖国母亲的怀抱之中,虽然凶险但她却无所畏惧。而到了异国他乡,她感到了

    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想到接下的几天要和段龙朝夕相处,安心的心依然一阵阵的

    发颤。

    安心坐在床上,开始梳理所有的信息,她需要好好地再回忆一次,任何微小

    的破绽都是致命的。安心编的故事是,她来自己一个庞大的家族,家族在北上广

    有着广泛的毒品销售渠道。她从小被这个家族收养,并嫁给了族长的侄子,也就

    是假扮成她丈夫的老周。因为警方加大打击毒品的力度,所以供应渠道成了问题,

    家族派他们两个到云南,希望拓展新的毒品运输线。这个故事安心相信段龙发现

    不了破绽,因为那个家族真实的存在,老潘、老周已经做了周密充分的安排。

    潘队的想法是引蛇出洞,以巨大的利益作为诱饵,促成段龙、段虎和假的族

    长碰面,当然碰面不会在腊孟,这样就能够很方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