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暧昧/恶魔的宴会/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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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伪装再好,欲盖反而弥彰。——拜伦 西亚斯向嫉妒道谢,并且提出想要休息一下的请求,恶魔识趣地离开,离开之前,他抬起西亚斯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引下一个吻,眼波勾转:“祝你好梦。” 时间很快地如同流水一般逝去,躺在床上的西亚斯沉睡在漂浮不定的迷幻中,洁白的云朵重叠挡住了四面八方的风景,他的脚底踏在凌空,没有不适的感觉,十分自然。 西亚斯抬手,视线轻轻掠过印着暗红色花纹的贴身的衣袖,聚集在被挥开的眼前的画面。 似乎是有风在吹,轻柔地踏一地凌空,掀起微皱的水痕,吻上平铺在如同水面上的凌空的白袍。 穿着简单花纹白袍的人身姿修长,银色的长发顺着长袍滑落,长袍上的银色的半开荷花纹隐隐转动。 那人给西亚斯一种强烈的熟悉感,西亚斯被吸引住,不由地走上去,走了几步又停在原地,好像有一层冰冷的柔软的屏障阻挡住了他。 “罪恶。”声音从那人身上传来,该怎么形容,好似巍峨大山上最顶端的一捧雪,合着初阳的微光,矛盾又恰到好处的融合。 是一位神明。 西亚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他向这位神明行了一个夸张的贵族礼仪,面容上扯出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我的神明,您居然还记得我,真是实在感动。” 低沉的嗓音以绝对的冷静说出咏叹调语气的台词。 这位未知的神明转过身来,他面容俊美,每一寸都被勾勒得完美无比,淡金色的睫羽如同幻梦羽蝶上下蹁跹,带出朦胧的幻影。拢住的眼睛是毫无阴霾的湛蓝色,眼眸深处沉淀着深海的饱满。 神明低垂着眼帘,于高山向尘埃一望。他长袍下赤足站立在两朵手掌大小的荷花上,不容人起一丝遐想。 完美的脸庞有三分西亚斯的影子和神韵,眼底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像是包含世间万物。从前无数信徒堆在衪的神像下,虔诚地祷告,神望着他们,浅浅快要溢出的蓝色如同一面明镜,清楚地倒映出信徒的愿望。 西亚斯在心底默念,光明神。 “汝需待在失落之地,不能到重天上。” 西亚斯附身的人“罪恶”直起背,他与“罪恶”融合地越来越好,甚至可以感受到“罪恶”内心几乎溢出的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滚作一团,翻江倒海,不露声色。 “罪恶”向前走几步,在即将触碰到光明神的手的时候,却被挡住。“罪恶”半跪在地,姿态虔诚,仰视光明神,满是依赖:“我想您了,最后一次,请您宽恕我的过错。” 光明神的眼睛微微聚焦,他似乎透过“罪恶”看见了西亚斯的灵魂。 法则无处不在,它是金色的光,隐于世人,唯有最至高无上的神明才能看见触碰。西亚斯梦见的是真正的神明,即使是一个泡沫的虚影,法则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此时的西亚斯睡梦中的光明神看见,在“罪恶”身体里的纯白的灵魂沾染灰色的混浊,灵魂被一条条由法则分支幻变的咒语束缚,混浊游动在缝隙间。 西亚斯的胸膛好似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光明神的注目令他喘不上来气,仿佛已经被扒开衣服和身体,心脏和思想一览无遗。 四周的云朵缓慢地飘动,远处的雪峰被淡色的金光卷染,如同水面的结界下,是万丈光芒的大地,耀眼的太阳光穿不过结界,上层的神明垂眸,战争,毁灭,诞生周而复始,从未在衪眼中引起片刻波澜。 “罪恶”的情绪突然高升,西亚斯勉强稳住心神,看清眼前。光明神依旧注视着他,浅金色的眼睫微微颤动,似乎是风动,铺在半空的白袍湮灭化成金色的细屑,风轻轻吹过,满天的金屑隐隐消散,只留下愣在原地的“罪恶”和西亚斯。 “罪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他抬手一把握住金屑,然后伸开手掌,却是空荡荡。 “我真是又讨厌你,也喜欢你。” 一滴血色的眼泪落下,穿过结界,直直坠落,响彻云霄的爆炸声随之而来,火焰翻滚卷席整个大地。 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只是平静地摘下光明神驻足过的莲花,携花穿过云端。 到最后,西亚斯无法附身“罪恶”,一股力量将他从“罪恶”身上弹出,西亚斯只能看到玄色劲服的“罪恶”隐入云后,稳固的结界开始崩裂,他自己落进因爆炸形成的云中。 强烈的失足感使西亚斯睁眼醒来,梦境剥离。 一只冰冷的手在西亚斯眼角轻轻来回摩/擦,肌肤触碰的柔软的感觉,西亚斯不适地抖动眼睫,睫毛碰到手指,那只手的主人恶意地揉着西亚斯的睫羽,带着暧昧的笑。 西亚斯偏过脸,那只手轻柔抚摸过他的脸,在耳旁作弄,他声音沙哑:“利维坦。” 嫉妒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他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西亚斯的眼睫和漫着微红的眼角,指腹深一下浅一下地逗弄那块肌肤。 “你哭了?” 西亚斯坐了起来,松垮的带子箍着发尾,他半倦着眼:“做了一个噩梦。” 若无其事收回手的嫉妒坐到床边,凑近西亚斯,眼睛微微眯起,他紧贴着西亚斯的耳畔,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一个秘密:“当它从你紧闭的眼角溢出,滑落在枕头里,我看着湿润的痕迹,心碎地想在上面洗去你伤心的记忆,留下我们之间愉快的事情。” 沙白制的帷幔追逐暗色调的轻薄的阴影。 西亚斯听着嫉妒轻浮的玩笑话,终于从那一场梦脱离出来。 我不是神明,我也不是罪恶。 西亚斯转过去看嫉妒,嫉妒的异瞳,红色的单眼如同澄净的宝石,折射出深处的斑驳,纤细的一笔浅红勾抹在眼尾,拖出狭长的暗色。 “你我之间没有愉悦的事,你杀了我的伙伴,我为此痛苦,仅此而已。” 嫉妒的红色流苏耳坠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乌发从肩头滑下,隐隐遮住嫉妒的半张脸,他微微挑眉,脸上不减笑意:“小孩子脾气。你的同伴,他们只是离开了这个丑陋的世界,去往乐园,这过程中没有一丁点的痛苦。我以为你明白的,一切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 “谎言。”西亚斯平静地反问:“我听到他们凄厉的尖叫,你却和我说这个过程没有半点痛苦?假如真是你说的这样,我又是什么?不能前往乐园的人?” 淡淡的语气没有让西亚斯的话显得咄咄逼人,他只是在没有带有感情地反问嫉妒,平静从容的态度。 嫉妒眨眨眼,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又往上提了提,低沉动听的声音轻快地敲下 每一个要说的字:“你确定要听真相吗?除了我们,其他种族的一生都会有罪,我只不过是洗涤了他们其中的恶,好让这些罪人的灵魂变得纯净,前往乐园。至于你,西亚斯,我的话会令你很难过。” “你因罪恶之源而生,你整个的灵魂都是污浊的,所以你不配进入乐园,而只能淌进充满残酷的现实中,和我们一起,坠入最深层的地狱。” 在嫉妒的内心,有关光明的一切都是罪恶。他从不喜欢这些,西亚斯是唯一的例外。唯一的例外,不应当和记忆中模糊的光明神一样高傲,嫉妒想,从最根本的思想开始打造,直到身心统一,几个月的时间,足够给懒惰送上一个yin/荡的家伙,懒惰可是最讨厌那样类型的人了。 这是嫉妒从色欲身上学到的一个有用的技巧,虽然没有色欲熟练到两三天可以改变别人的身心,但用来对付一个干净的人,绰绰有余。 确实是如此。 为了唯一的目的。 西亚斯没有否认,他只是微笑地看着嫉妒:“好的,我明白了。” 西亚斯的眼睛漂亮极了,纯粹的湛蓝色,此刻流露出笑意,像是冰块化作水一样的柔软的不可思议。 嫉妒被美好的西亚斯的微笑征服了,他立马抛下那些阴暗的想法,捡起进西亚斯房间的一开始的目的,热情洋溢地说:“快起床吧,我准备了一个派对,就在城堡里。” 于是西亚斯被迫爬起来,洗漱后穿上嫉妒准备的华服。 白色金边提毯铺展开,壁灯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雕花长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菜肴和甜点,不同颜色的酒冒着一小串的气泡,沁出甜甜的酒香。 无数的黑色骷髅穿梭其间,他们姿态优雅,在大厅中央空出一块空地,供人跳舞。 古典乐轻缓动人,跳舞的人舞姿优美,动作柔中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了旋律上。 侍者端着酒盘,给西亚斯送了一杯淡粉色的酒。西亚斯拒绝了嫉妒的邀舞,看着几位穿蓬蓬裙的骷髅上前邀请嫉妒跳舞,嫉妒选择和其中一位紫色蓬蓬裙的骷髅跳起舞后,西亚斯收回目光。 城堡的大门敞开,扑在地面上的黑暗被光芒笼罩,清冷的空气合着风送进西亚斯鼻端,含有淡淡的白玫瑰的香气。 西亚斯吃着甜点,和几位骷髅短暂的交谈后,站进了一处有雕塑遮挡的角落。 淡粉色的酒喝起来有一些甜,浅浅尝过几口,没过多久,胸膛热了起来,像是夏天晒过的热度,在心口处打着旋。 “你看上去好像醉了?真可怜。” 稚嫩的童音响起。 西亚斯低头,一个眨着银灰色眼睛的可爱的孩子歪着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并且又重复了一遍:“你真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