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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殷雪

    (番外三) 殷雪

    殷付之抚着额头醒过来,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白衫推门进来,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晌午了。昨夜又着了江尧那小子的道,折腾他几近到天亮才歇下。

    “宫主,炉子上温了汤,您先喝点,醒醒酒。”

    殷付之下了床,坐到桌边喝汤。他有些头痛,身上也痛,哪里都痛。殷付之皱着眉把汤喝下,转身回到床上,想继续睡觉。结果刚闭上眼睛,侍女抱着雪儿过来了。

    “宫主,小公子从昨儿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爹爹,又哭又闹的,怎么都哄不好。”这说的爹爹是哪个爹爹?自然是江尧没跑了。

    殷付之让侍女把孩子放到床上,又头痛不已地坐起身来。只见雪儿奶白的脸都哭得发红了,鼻子下一大泡鼻涕。它看到殷付之,汪汪的眼泪才堪堪不往下流,伸手要他抱。往日这些事都是江尧做的,殷付之狠狠拧了一下眉,问道:“江尧呢?”

    侍婢道:“不知,少宫主今晨早起出门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殷付之只得让侍女拿了温水沾湿的布巾,将那张小脸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似乎是手法不怎么温柔,雪儿的脸皱成一团,又要哭。殷付之赶紧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肩膀,嘴里叨叨:“好了,好了,他就回来了。”

    雪儿像是哭累了,坐了一会儿就趴在一旁呼呼睡过去。殷付之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两人盖上被子,都昏昏睡了起来。

    再一醒来,天已经黑了。殷付之是被雪儿的哭声吵醒的,他烦躁异常,江尧在的时候,是万万不会让雪儿来他这里哭闹的。乳娘闻声赶来,请示了殷付之以后,赶紧把奶头塞到雪儿的嘴里,这才不再啼哭。

    雪儿吃奶吃到一半,殷付之突然闻着屋中弥漫着一股sao味,掀被子一看,雪儿趴过的地方一片湿漉漉的尿迹。侍女吓得慌了神,殷付之素来喜净,孩子在他床上拉尿的事还是头一遭,这可怎么办了?

    殷付之披了外衫就往外走,留着屋里的侍女和喂奶的乳母面面相觑。

    雪儿名叫殷雪,是江尧起的名字。因为雪儿生下来皮肤像殷付之一样白,于是就起了这么个名字。至于姓氏,也是江尧取的。他甚至还想自己也改姓殷,因为他觉得自己合该姓这个。若不是怕殷付之不满,他早也改了姓殷了。

    起初,江尧已经选好了人家寄养殷雪,只是殷雪刚生下来的时候,他抱了一下就舍不得了。江尧怕殷付之见了孩子心中嫌恶,一直都是有多远就抱多远。直到有一日,殷付之突然问起他,孩子在哪。

    江尧激动不已,连忙把雪儿抱了来,给殷付之看。殷付之便看了,没太显出好恶,那就是不讨厌的意思。于是江尧就隔三岔五地抱来他身边,努力让他喜欢上雪儿,尤其注意,不让雪儿不那么让人喜欢的一面表现在殷付之面前,比如拉屎撒尿。

    这些都是外话。

    现在殷付之眼前的这事儿才叫他火起。他披着衣服在书房坐了许久,直到白衫来唤他回去休息,说是已经把床褥换了新的,屋内也放置了熏香。

    殷付之回去以后,雪儿已经抱走了,一切回归原样。他躺在床上,依然觉得这屋里弥漫着一股尿sao味和奶腥味,熏香都盖不住。真不知道江尧往日是怎么照料孩子的。

    到了第二日,江尧还是没有回来,雪儿趴在床上哇哇大哭,大概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爹爹的缘故。侍女们看着非常着急,想把孩子抱走,只是殷付之站在床边,面露难色,却没有指挥人上前来,她们也不知是该动还是不该。

    只见殷付之在雪儿身边坐下来,把它抱起来,学着江尧的样子拍它的背,说道:“雪儿乖……”一众侍女看到这情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殷付之哄了一会儿,雪儿才渐渐止了哭声。它发现了一个新玩意——抓殷付之的头发玩。殷付之的头发乌黑且软,长长地披在身后,它抓住一把,拽拽,松开,又去抓。拽得殷付之头皮隐隐作痛,不过,好在它不哭不闹,殷付之还能忍受。

    到了吃奶的时辰,奶妈过来说道:“宫主,小公子该吃奶了。”

    雪儿乍一被抱出他的怀抱,喊了一声不清不楚的音,仔细听来是在唤“爹爹”,殷付之轻轻握了一下它的小手,它又唤了一声“爹爹”。身边的人都在观察他的脸色,恐怕他会发作。没成想,殷付之竟然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有些暖,看见的人几乎傻了眼。

    雪儿可爱归可爱,闹起来才是真的不省心,江尧深知这一点,从来不让雪儿在殷付之身边长呆。短短两日,殷付之就被搞的头昏脑胀,只想将它提了丢出屋子。

    傍晚白仪来报:“宫主,有些事需要您处理。”

    殷付之把雪儿给奶娘抱着,换了件齐整的衣裳,准备去前殿。谁知雪儿一离开他的怀里就闹起来,怎么都不消停,不得已,殷付之只能抱着雪儿一起去前殿。

    雪儿坐在他怀里玩着他的头发,手下在一面屏风外面汇报事务。事情刚议到一半,殷付之的脸煞得黑了,一股臭味从他怀里散发出来。殷付之低下头,雪儿咯咯地冲他笑。白衫在一侧看他几乎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赶紧给白仪使眼色,让他先请走外面的几位长老。

    白衫抱着孩子,让侍女去准备洗澡衣物和香汤。

    一个时辰以后,殷付之才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泫然欲泣的雪儿,半点抱它的欲望也没有。不料,雪儿那泪珠说来就来,殷付之赶紧又把它抱在怀里。

    这一折腾便到了半夜,殷付之欲熄了灯睡觉,见江尧从外头风尘仆仆地进来。他头发乱糟糟的,一身衣服上布满了灰尘。看到殷付之,脸上笑起来,一双眼睛有神得紧。他也不管自己脏兮兮的,抱住殷付之就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谁知殷付之一把将他推开,一脸气愤不已的样子。他起身拿了墙上的蛇鳞鞭,不问是非就冲江尧抽过来。江尧也不恼,他现下根本没有内力,就由他抽上几鞭子,也不会怎样。

    殷付之抽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扔了鞭子坐在床边生闷气。

    江尧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被他抽破了,胸前也不轻不重得破了几道口子。一个物件叮咚一声从江尧衣服里掉出来。当然,比之从前,这简直可以说是温柔的情趣了,尽管并不是。

    他捡了掉的东西放在桌上,由着殷付之坐了一会儿,等他平复了情绪,江尧凑到他身边,“怎么这么生气?”殷付之身上一股奶味,是雪儿的味道。

    江尧问:“你今天抱过雪儿了?”他又闻了闻被褥,也是一股奶味,这下有些明白了,“雪儿惹你生气了?”

    殷付之不作声,江尧又道:“是我不好,没安排好雪儿就走了,我给你赔礼好不好?”说罢他起身,到殷付之面前给他作了一个揖,“宫主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的吧,小的今后日日给您暖床赔罪。”

    江尧抬眼偷偷一瞧,殷付之面上不气了,耳尖红红的。他勾唇一笑,坐到殷付之身侧,“你也不问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吗?”他勾手拿过桌上的瓶子,摩挲了一下说道,“我托鬼医研制的新药,可以去除严重烫伤的瘢痕,他说刚制成前几日效果是最好的,我就马不停蹄地跑去了。”

    看到殷付之眼眸暗了一下,江尧又凑近了些,乘胜追击,将胸口的伤给他看:“你看,我都流血了。”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找了伤药出来,硬要殷付之给他涂。

    他肩膀很宽,身上是小麦色,胸前都是腱子rou,上面横七竖八的血痕,还有一些陈年旧疤,看着又平添了几分野性。殷付之的手微冷,沾了药一点点给他涂伤口。灯下他的头发半披散着,垂下来,只穿着一件薄衫,目光十分认真。

    江尧喉结动了动,攥住他的手:“好了,不用涂了。”

    殷付之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江尧一把将他按倒在大床上:“该我了。”

    *

    (男人是一种很懒的生物,尤其是被宠坏了的男人。)

    江尧(两眼放光):老婆抽我了,真爽,yi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