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君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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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细细一想，这个玉势会成精也非常符合逻辑。

    万物有灵，修炼难度却不同，大约是人类＜动物＜植物＜矿物。对于后三者来说，最难的一步就是生出灵智。自开天辟地以来，除了一些得天独厚的异种，生出灵智基本靠两种方法，一是听讲座，二是攀关系。前者普遍称为讲道，后者普遍称为点化。

    不过相对于其他石头来说，玉石天生能积蓄灵气，又是君子之德的象征，不多不少也有那么一丝丝图腾的意思，所以成精相对容易。

    尤其仙君为了用得舒适、用得放心、用得长久，特意选了一块灵气充沛的玉石细细雕琢祭炼，此后还经常放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被灵气充溢的不可描述液体所包裹，天长日久，成精也是理所当然……

    个屁啊！

    仙君大脑一片空白，一手指着玉势精，“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偏偏玉势精十分擅长审时度势，无比贴心地问：“尊上，可要小妖变回去，供尊上继续使用？”

    “不必！”仙君大惊失色，想象了一下都要窒息了。

    “是。”玉势精也没有多言。

    他灵智初开，于人事一窍不通，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功用，也不知道仙君方才在做什么：“还请尊上赐名。”

    仙君不想赐名，仙君想赐死。

    但他毕竟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神仙，成精什么的难道还见得少吗？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

    如是劝了自己一百遍之后，仙君终于道：“你以玉为本体化形，不如便以此为姓，就叫玉……玉……”

    仙君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今夜明月高悬，正是个星月明媚的好天气。

    他忽然灵机一动：“就叫玉霁吧！”

    那小妖喜不自胜，连连点头，仙君却猛地反应过来，嘴里发苦——

    完了完了，本想为这小妖起个高朗开阔的名字镇一镇他的根脚，现在倒好，以后喊他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带“吧”！

    偏偏玉霁还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还在天真无邪地问仙君如何称呼。

    仙君心烦意乱地挥了挥手：“吾之剑名为溪月，旁人多唤我溪月真君，你以后也如此称呼便是。”

    玉霁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

    然而，仙君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

    次日，文昌帝君手下的小仙笑眯眯地上门拜访，仙君才知道了一件让他头皮发麻的事——

    如今玉帝正在大抓仙口下降，不仅鼓励二胎，对玉霁这样在天庭成精的小妖也管理严格。毕竟这类小妖多半心思纯净、不染杀孽，只要好好修炼，飞升成仙指日可待。

    所以，玉霁是要去上学的。

    “昨日玉霁成精之后，仙君为他取下的名字已经自动显化在了文昌帝君的簿子上。”小仙喜气洋洋。

    晴空霹雳，五雷轰顶。

    仙君神色恍惚，大脑空白。

    他撑着一张光风霁月生人勿近的皮相，勉力问到：“不能不去？”

    小仙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除非他是仙君的正式弟子，否则哪怕是记名弟子也……”

    “他是了。”仙君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小仙一脸茫然。

    “日后，玉霁就是我的弟子，无须文昌帝君费心。”仙君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怎么听都有一丝急切，“请回吧！”

    溪月真君人美手毒的声名在外，小仙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是，小神回去便禀报帝君，只是真君须知，虽然玉霁此后不必去文昌帝君处报道，但仙界统一考试还是要参加的……”

    他还想说什么，但眼看仙君的手已经克制不住地按住了剑，赶紧一缩头跑了，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痛哭：呜呜，帝君明明算到这个玉霁不会来上课，为什么还要派他白跑一趟！

    不过……不过溪月真君真好看啊……

    仙君关上洞府的门，从头到尾，玉霁都静静地站在他背后，敛目垂眸，一派温顺。

    仙君却忍不住仰天长叹。

    可恨啊！

    他从女娲造人单身到改革开放，心高气傲目下无尘，哪怕人家师徒徒师年上年下，他硬是从来没动过收徒的心。

    谁成想，他的开山大弟子居然是根玉ji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