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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痴缠(6)

    傍晚的校园行人稀少,裴槐就这么一路抱着陶郁回到了两人的家。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亮着柔和的光芒,温暖了陶郁冰冷的四肢,他从裴槐的胸前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意识到自己是安全的,紧绷的身体倏然间软了下来。

    感觉到怀里人的放松,裴槐颠了颠那具轻飘飘的身体,慢慢将陶郁放到沙发上,脱掉他的鞋袜检查受伤的脚踝。

    原本小巧的踝骨肿得老高,脚背上还磕出一大片青紫淤痕,裴槐懊恼地皱起眉头,转身去洗手间拧了块凉毛巾,扶着他的脚腕轻轻敷上去。

    陶郁被冰得一哆嗦,小腿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软软地叫了声疼,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鼻音,听起来怪委屈的。

    裴槐半跪在地上,扶着他的脚背吹了吹,从茶几下拿出瓶喷雾,仔细喷在他的脚背上,眉目低垂间仿佛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温柔学长。

    “学长……”陶郁鼻头一酸,不自觉地叫了出来,“我好饿,想吃饭。”

    短短的一句话里蕴含着满满的依赖,裴槐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笑着说道:“好,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陶郁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目光时不时地往厨房看去,似乎每看一眼就会安心一点。

    淡淡的米香萦绕在鼻间,身下的沙发凌乱堆叠着几个小动物形状的抱枕,散发出温馨的居家气息,舒适安逸的环境令陶郁惶恐的心情彻底平复下来。

    他像是回到自己领地的兔子,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披着属于裴槐的外套,望眼欲穿地盯着厨房的方向。

    站在料理台前的裴槐仿佛感受不到身后灼热的目光,一派闲适地耍着刀花,将那鲜红多汁的西红柿切成薄片,撒上一勺细细的白糖,嘴角的笑容灿烂而又诡异。

    浓郁的饭菜香飘满整间屋子,陶郁像只三瓣嘴的小兔子一样耸动着鼻尖,努力伸长脖子往餐厅看去,一下午连惊带吓的,导致他现在虚得两眼发昏。

    裴槐将最后一道汤端到桌上,抱着陶郁坐到餐桌前,像是喂小孩子吃饭一样,端起瓷碗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边,眼角眉梢间全是温柔的笑意。

    陶郁脸色微红,咽下一口软糯的绿豆粥,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抬起手去接瓷勺,“学长,我自己来吧。”

    裴槐淡淡睨他一眼,格开他伸过来的手,放下手里的粥碗,夹起一片白糖西红柿喂进他嘴里。

    陶郁害羞地拒绝了几次,后来实在饿得不行,只能乖乖张嘴接受裴槐的投喂,不管对方夹什么菜都全部吃掉。

    裴槐没怎么动筷,一桌菜几乎全进了陶郁肚子,撑得他肚皮溜圆,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吃不下了,可裴槐还在乐此不疲地喂他,不吃就半哄半骗地往他嘴里塞,那架势就像喂猪一样。

    好不容易吃完饭,裴槐又把他抱回客厅,端出一盘水果沙拉放到茶几上,打开电视找了个娱乐频道,把遥控器塞到他手里,转身回到厨房收拾碗筷。

    搞笑综艺中的夸张笑声回荡在房间里,热闹却不嘈杂,陶郁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倒在沙发上,腰间搭了条薄薄的空调被,活像个初怀的孕夫,被霸道的老公宠爱得十指不沾阳春水。

    厨房传来潺潺的流水声,是裴槐在洗涮碗筷,和电视机里吵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心安,陶郁吃掉几瓣橘子,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

    “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裴槐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身上还戴着红白格的围裙,看起来十分宜室宜家,只是那满满一大杯牛奶着实令陶郁害怕。

    “学长,我真的喝不下了。”陶郁目露怯意,连连摆手恳求。

    裴槐紧挨着陶郁坐下,手掌贴在他后腰上略一施力,半搂半抱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端着牛奶杯抵到他嘴边,轻声诱哄道:“乖,不让你多喝,就一口,牛奶安神,喝了以后睡个好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

    裴槐这句话正中陶郁七寸,他纠结了一瞬,乖乖张开嘴巴,可原本说好的一口却变成了一杯,裴槐强硬地掰着他的下巴,将一整杯牛奶全部灌了进去。

    吞咽不及的牛奶顺着嘴角溢了出来,沿着小巧的下巴流淌到脆弱纤细的颈项,最后没入宽大的衣领,陶郁身上还穿着裴槐的衣服,纯白的短袖松垮得不成样子,随着主人的歪斜露出小半边白皙圆润的肩头。

    裴槐眸光幽暗,伸出舌尖舔了舔陶郁嘴角的牛奶,而后一路吮吻至他的颈间,手掌伸进那宽松的短袖,抚弄上他胸前两点圆圆的凸起,极尽挑逗诱惑之能。

    “唔……学长。”陶郁在密密麻麻的亲吻中费力推开裴槐,嫣红的眼角凝出几滴泪珠,一双水润的桃花眼怯怯地看向一旁,“我……我想去休息了。”

    裴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将下巴抵在他的肩窝,摸着他圆滚滚的肚子低声笑了起来,“这里不够大,还缺点东西。”

    陶郁僵硬地靠在裴槐胸前,感受着顶在后腰上的巨物,头皮一阵阵发麻,从前到现在,裴槐在他心里一直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可如今这个救世主却忽然变了,时时刻刻都在觊觎着他的身体,而软弱的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因为拒绝就意味着失去保护,他可能连这栋大楼都走不出,就会被隐匿在黑暗里的孤魂野鬼吞吃入腹,而每次只要裴槐一出现,所有可怖的梦魇都会消失,这种命运式的巧合令他深信,只有待在对方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凶恶的鬼怪和同性的伴侣,仔细想想,似乎后者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裴槐看着怀里一脸矛盾不安的小可怜,脸上笑意愈发灿烂,起身抱起陶郁走进一间和主卧相邻的卧室,将他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准备替他换上。

    “呃,我自己来就好了。”陶郁一手捂着领口,一手拽着裴槐手里的衣服,弱弱地往外赶人,“天色不早了,学长也早点休息吧。”

    裴槐挑了挑眉,对他这种用完就扔的行为没有丝毫不满,顺从地离开了房间。

    陶郁抖开手里的衣服,灰白条纹的睡衣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是裴槐身上的味道,他刚把短袖和裤子脱掉,正光溜溜地坐在床上准备起身去浴室洗澡,去而复返的裴槐突然推门进来,看见他浑身赤裸地缩进浅粉色的被子里,目光又变得幽暗起来。

    客房的床单被罩是那种双面花纹的布料,陶郁掀起被子才发现里面居然是那种小女生才会喜欢的粉色,他尴尬地躲在被子里,露出一截皓白的脚腕,紧张道:“学长,还有事吗?”

    “有,过来帮你放洗澡水。”

    裴槐斜倚在门边,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个遍,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浴室,特意没有关门,当着他的面摆弄起一瓶莫名出现在洗手台上的润滑剂。

    陶郁顿时屁股一痛,抱着被子往床头缩了缩,他下面还肿着,脚腕也扭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裴槐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抬手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一身精壮却不夸张的肌rou,挺着沉睡在漆黑草丛里的巨物走到床前,一把掀开陶郁裹得紧紧的被子,捞起赤裸的小羊羔踏进浴缸。

    两个人躺在宽大的浴缸里绰绰有余,陶郁背靠在裴槐身前,双腿分开搭在浴缸边缘,姿势极其羞耻,好几次都想把腿放下来,却又被裴槐强硬地提上去。

    “学长,我……我不舒服。”双腿无处着力,浑身的重量都落在尾椎,陶郁坐了一会儿就屁股发麻,又不敢随便乱动,唯恐扰到抵在他臀缝里的硬物。

    “哪儿不舒服?我帮你揉揉。”裴槐嘴上这么问,双手早已摸上他的屁股,大肆揉捏着那两团软rou,边揉边问道:“好点了吗,还要不要?”

    “嗯啊……不……不要了……”陶郁叫了停,可裴槐非但没有住手,反而越揉越用力,将两团白面似的屁股捏出一道道红色指印,连隐秘的腿根都不放过。

    陶郁被掐得泪水涟涟,转过头向裴槐求饶,话没出口就被对方扳着下巴吻得晕头转向,无暇顾及那饱经磋磨的屁股。

    灵活有力的长舌在唇齿间一寸寸游走,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地舔吻着他的软腭,陶郁轻喃了一声,软倒在裴槐的臂弯里,脑海中的神智仿佛被尽数抽走,目光迷蒙地凝望着裴槐的眼睛。

    裴槐看着双颊绯红的陶郁,撩起水流淋在他圆润的肩头,拧开沐浴露的瓶盖,倒出一团乳白色的液体慢慢涂抹在他身上,动作温柔细致,如果不是频频探进他的臀缝,倒真像是场单纯的沐浴。

    掌心下的肌肤馨香滑腻,裴槐深深嗅闻着陶郁的颈窝,涂满沐浴露的少年像是一尾滑溜溜的小鱼,然而任他再灵活,也翻不出自己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