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眼神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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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成名不算早,但近几年蹿红得很快,喻归安也看过他几部电影。 他没想到原来傅轻这样的人也会参加这种yin乱的聚会。喻归安极为厌恶地移开了眼神。 邱岭斟酌着说:“傅老师,你怎么也在这儿啊,真是意想不到。” 傅轻说:“有人跟我说这儿很好玩,我就来了,谁知道……”他叹了口气,又说,“这要是被人说出去,我可活不了了。” 傅轻是S市本地人,说话带着点当地的特色,和费云白很像。喻归安心里厌恶,却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谁知却看到傅轻摘了眼镜。 如果说戴着眼镜的傅轻是斯文的,那么摘了眼镜后的傅轻,则散发着极为张狂的美。 不知是这人就生成了这样,还是演员伪装自己的本能。此刻傅轻显得极为轻挑,他蹲下神打量着喻归安,片刻后站起来,对邱岭说:“邱总,人给我,行不行?” 他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变了,尾音略微上扬,带着点欲说还休的撒娇,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幅势在必得。 邱岭明显也被他吸引住了,他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又清清嗓子,这才说道:“傅老师喜欢他?”他在两人中来回打量了几番,像是在纠结。 傅轻歪了歪脑袋,说:“邱总舍不得啊?那这样,你问问他更想跟谁?” 邱岭回头看看喻归安,然后对着傅轻挤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傅老师,十个我也比不上你的魅力啊。”说罢,他从地上拽起喻归安,推进傅轻怀里。 傅轻先前摘下的眼镜松松地挂在衬衫上,这一下冲撞,眼镜掉在了地上。傅轻低头看了一眼,没去管它,搂着喻归安走了。 离开甲板准备下楼的时候,傅轻回过头来冲着邱岭喊了一句:“邱总,让你爸别找我拍烂片了吧,每次都拒绝他,我都不好意思了。” 邱岭气得咬牙,又不得不赔着笑脸。 不少人都听到甲板上的动静,看到这一幕后,七嘴八舌地说:“傅轻也太狂了。” “就是,一个戏子罢了,狂什么狂!” 这些人里最有本事的大概就是邱岭了,他鄙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说:“你们懂什么,傅轻是个戏子,他身后的人可不是。” 傅轻不知从哪儿扯了块布,盖在喻归安身上,勉强遮住了他一身的痕迹。 傅轻带着他左拐右拐,走得很急,走出很远后才想起喻归安可能跟不上,回头一看,人果然落在后面。 傅轻哭笑不得。 “你个子再矮一点,我就抱你走了。” 喻归安没回答,勉强跟着他的脚步。一股股jingye从他的股缝流出,腿间一片脏污。他不知道前面这个人要带他去哪儿,也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不是又将是一场无止尽的jianyin。 傅轻看他越走越慢,不得已只能退回来。他脸上的轻浮和张狂都不见了,褪去了略带妖艳的气质后,不带任何表情的脸细看之下非常漂亮。 他摸摸喻归安的头发,从上面不知摘下了什么东西丢在地上,低声说:“之后这些天你跟着我,就没人再欺负你了。” 喻归安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想要开口询问,张开嘴声音却很沙哑,他清了清嗓子,又一次尝试发出声音时,却感觉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前,他只看到了傅轻焦急的脸。 喻归安醒来时,身体已经清理干净,换上了不知是谁的睡衣。他坐起来靠在床头,脑袋还有些发昏。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套间,虚虚掩着门,时不时传来傅轻的声音。 他在和人打电话,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反正都来了,走也走不掉,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吧。” “就是倒霉,他真的心术不正。” 说到这里,傅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沮丧。 “还是你说得对,学长。” “我不怕,也没什么好怕的。” 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傅轻的恋人,又说了几句腻人的情话后,傅轻推开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哎,你醒了啊?” 傅轻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没再走近,斜斜靠在门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人从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换了无数种神态,喻归安已经搞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了,但不管怎么说,他看上去是个好人。 喻归安清清嗓子,低声说了句“谢谢”。 傅轻摆摆手,说:“不用谢,我帮你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喻归安闻言再度紧张起来,双眼微微睁大,手指抓紧身下的床单。 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逗得傅轻哈哈大笑。 “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好不容易止住笑后,傅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认真说,“人在恐惧的环境里总是想和自己的同类在一起。”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收起了所有戏谑的神色,方才还在电话里说着“没什么好怕”的人,现在看上去竟也有些手足无措。 傅轻说:“我应该只会在这里待几天,现在这地方停不了船,等到能靠岸时我就会走。” 他敲敲喻归安身下的床,问:“也许可以带你一起走。” 喻归安想了想,摇摇头。离开了这里,还有别的地方。在这里能遇到傅轻帮忙,别的地方没有人能够帮他。 傅轻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回答,转了转眼睛,又说:“我老板很厉害的,也许能帮你解决一些麻烦。” 他压低声音说:“我不知道你是得罪了谁,但我也许可以帮你。” 喻归安看了看傅轻,男人的表情真诚又真挚。他又一次道了谢:“谢谢你,但是真的不需要。我……”他不知该怎么说,也不想对陌生人说这些,最终只是模棱两可地说:“哪里都一样的。” 喻归安靠在床头发呆,许久之后他问傅轻:“为什么帮我?” 还没等到回答,眼前突然被手掌盖住。 视线被遮挡了,喻归安眼前一片漆黑。傅轻的手压得很重,他被迫闭上了眼睛。 “别用这种眼神看人,小朋友。” 直到感觉到手掌下的眼皮微微颤抖时,傅轻才把手拿开。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喻归安用力闭了几下眼睛才又清晰起来。 他很难形容傅轻此刻的神态,只能看着傅轻伸手提了提他的嘴角,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让他放松。然后又一次按住了他的眼睛。这一次他没有太用力,只是虚虚盖在上面。 傅轻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说:“就是这种眼神,让人看了很想欺负你。” 明明脆弱,却又倔强。明明已经走投无路,也绝不低头。 之后几天,喻归安一直躲在傅轻这里。傅轻大概是真有些本事,替他挡掉了不少sao扰。经过几天的相处后,两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有一次喻归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傅轻颇为无奈地说:“倒霉,被人算计了。” 只是好景不长,几天后这艘船在某处短暂地停留了几小时,是有人专程来接傅轻回去的。 傅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喻归安说:“那天你刚上船我就看到你了,你和那些……不一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比了个“玩物”的嘴型,没有说出声。 这些天他们聊了很多,但都没有再提过这里发生过的肮脏事。但傅轻马上就要离开,他不得不提醒喻归安。 “本来赵岩去找你的时候我就想带你先离开,结果遇到点麻烦耽搁了。”他把衣物整理好,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说道,“只能帮你到这啦小朋友。” 说罢,他拍拍喻归安的肩膀。 傅轻离开后,喻归安的日子倒也没有想象中难过。这段时间里,大部分都已经组成了半固定的“伴侣”,他又很少出去惹人注意,时间久了,那些人似乎忘了船上还有喻归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