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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爱你

    12.

    挂了电话,柏浔把油门飙到80码,鼓噪又愤怒的心搅得他脑子里全都乱了,从下个路口拐下去,他把车甩在路边就飞身跑进去旁边一家装修得有些浮夸的KTV里,里面很黑,他找了好几个包厢才找到他同事说的那个名字,推开门,里面牛鬼蛇神乱舞乱叫着,看到他都嚷嚷着什么,他没管,在一片灯红酒绿中,他看到了倒在沙发上喝得醉醉的池一,旁边一个女人正拿胳膊紧紧地挨着他。

    柏浔一下子就怒了,他冷着脸疾风一般走过去,把人拽起来就走,池一几乎是被他拖出去的,把他抱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抬头就看见池一正深深地注视着他,嘴唇抖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你他妈还敢在外面喝酒!”柏浔本来是愤怒的,可被他这么一看,那愤怒全都被烧成了灰,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等你酒醒了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池一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睁着迷惘的眼,想要他抱似的伸过来一双手:“哥……”

    “我cao……”他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却已经把他抱住了,路边不能停车太久,他却什么都忘了,只知道紧紧地搂着怀里温热的池一,呆呆地看着他低垂的睫毛,那么安静、乖顺:“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该多好。”

    车停在楼下,柏浔趁着给他解安全带的当口,啄了他的嘴唇一下,本来只是想碰一下就离开的,可池一偏偏不知死活地搂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笨拙地舔着他的唇。

    柏浔用手掌摁住他的后脑勺,深深地翻搅、纠缠,带着些惩罚,更多的是爱意。一个吻结束,柏浔撑着手凝视着他,他醉眼迷离的眼半睁着,被吸得发红的嘴唇无措地张着,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哼哼唧唧的。

    他是想跟自己说话的,想说什么柏浔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狠狠地疼了,抱着他,柏浔觉得自己疯了:“来跟我读,柏浔。”

    哑巴怎么说的出来话呢,池一仍是哼哼着,柏浔很有耐心,一字一句地教他说自己的名字:“柏,bai读三声,浔,xun读二声,连起来,柏浔。”

    池一傻傻地学着他,哼哼出了声调来,柏浔乐不可支,奖励似的拍了拍他的头就抱着他下车上楼。

    一进屋,柏浔就把他上头下头都脱得精光,搂着人在狭窄的卫生间里用湿毛巾给他擦身子,身上凉了,他扭着往柏浔怀里钻,柏浔没怀好意,圈紧了那把腰,亲上他的下巴,在那片皮rou上舔着吸着,两只手指夹着捏着他渐渐凸起的rutou,要咬不咬地亲他的下嘴唇:“那年大年三十你也是这样醉了,我把你送回了屋,一把你放在床上你就撅着嘴亲上来,说要跟我在一起……”

    柏浔放肆着自己含住了池一的嘴,像他们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亲吻,他的舌头舔一舔他的唇缝,池一就张开嘴用温柔的口腔接纳了,那么自然,像是奔腾的河流汇入江海、疲倦的飞鸟归入山林。

    舌头缠着舌头,嘴唇贴着嘴唇,池一也在渴望他,闭着眼睛乖乖地张开嘴伸出舌头、噘着嘴,把自己送到他的面前,任他左右。

    把手往下摸,池一的下身硬了,柏浔激动得大脑充血,隔着薄薄的内裤,一把握住了他,又硬又烫…还微微有些湿,褪下他的内裤,手指在上头揉搓着玩弄他,池一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抱着他的头,撒娇般地叫:“哥……”

    这一声真他妈要了柏浔的命了,他激动着蹲下去,张口就把他含了进去,含进去了不急着动,而是无比珍重地用舌头在上面仔细地舔,使劲儿地吸。

    “啊啊…”这快感太强烈了,池一难耐地叫出声,他靠在简陋的洗手台上,粗粗地喘息,柏浔揉捏着那两颗软囊,绷圆了嘴唇,避开牙齿,用温热地口腔抚慰他,捏着他两瓣屁股,使劲把人往嘴里送,yin荡地吞吐着,手指滑进那道缝隙里,震动着揉,刺激得池一叫个不停。

    寂静的空气中,满满的都是男人的呻吟声和yin荡的口水声。

    “嗯…啊…啊…”池一哆嗦着射了,guntang的液体一股一股地射出来,浓烈的腥味,呛得柏浔咳个不停,他把jingye抹在那道褶皱里,手指伸进去转一转,扳开池一的屁股,伸出舌头就在那儿舔,光舔还不够,把舌头伸进去舔,模拟着性交一进一出。

    “嗯嗯啊…啊…”池一像是受不住了,发出像哭一样的哀求声。

    “小池一,别急……”柏浔像个耐心的情人,又加了几根手指塞进去,在里面旋转着震动着进出,他死死咬住池一的嘴唇,把他吻得几乎窒息,才把他硬得不行的yinjing抵拢他又软又滑的肛门,轻轻滑动几下,一下就进去了。

    池一的手机在屋外响起,低沉的女声唱:“…Oh in this room of mine,

    Sitting so still I’m hardly breathing,I’m just waiting for the fai sign of you…”

    没人管,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在音乐声里两个人像畜生一样喘息,抱紧了对方,像伊甸园堕落的两条蛇互相纠缠。这么破败的地方却让柏浔此刻心里萦绕出一种温馨温暖的归宿感,他觉得,这辈子,就这个人了。

    他太大了,撑得池一又胀又麻,池一瘫软着张开腿,柏浔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腰身就开始缓慢地摇晃,好热,池一里面又紧又热,柏浔爽得眼眶都湿了,他疯狂地撞击着池一可怜的屁股,抽出来又猛地撞进去。

    柏浔一下一下地挺着胯骨,摆着腰杆,抓着池一的两条细腿,贴下身又亲上那片被吸红了的嘴唇,不知餍足地啃咬吸吮舔舐:“我好喜欢你……”

    “……柏……浔……”轻得像风一吹就要散的声音从他软腻的唇中发出来。

    柏浔瞪大了眼睛,那是呼唤他灵魂的声音,他大叫着,身下的撞击一下比一下猛,捞着他的肩胛骨,把人整个抱在怀里,听两颗乱了节奏的心跳,一前一后追赶着跳动:“池一!池一……池一!”

    咚咚咚的敲门声急促地响起,柏浔起伏着,慢慢地清醒过来,他一停,池一哼哼着扭起屁股动起来,皱着眉,幽怨地看着他,像是在责怪他怎么不动了。

    “cao!”柏浔什么都不管了,抱着那颗屁股发了狠地撞,抱着某种决心,他射在池一里面,抖着手给他套衣服,池一像摊水似的往他身上流,和他融入一体就再也分不开,手臂、双腿全扒在他身上,嘴唇擦着他的脸,不知足似的呢喃:“哥……”

    打开门,门外是卫雨竹哭花了的脸,她抖着嘴唇不敢置信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没法儿解释,潮红的脸,紊乱的呼吸,颤抖的手都诉说了一切,她推开柏浔直接往卧室里走,池一盖着被子躺在那儿,床单被子都是整齐的,一点儿没乱,她那口气正要松下来,可看到池一的脸,她就哽住了。

    那张脸是带着情欲的,嘴唇红肿着,酒气熏天的,很明显他还醉着,醉得连眼前是谁都不知道,卫雨竹愤怒地想要去质问柏浔,质问他趁着池一喝醉对他做了什么!但下一秒她就愣在原地了。

    她从没听见过池一开口说话,说也是说简单的“嗯”,可这个时候池一居然叫出了一声:“哥。”那把嗓子那么黏那么腻,明明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她却瞬间像是被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击中,整个人彻底被击溃了。

    她是哭着离开的,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还站在门口,似乎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她狠狠扭过头,擦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动了动唇,看向她的那双眼睛里是近乎燃烧的坚定:“我爱他。”

    烟雾缭绕中是一双过分沉静的眼,张子诚把身子移过去,装作很不经意地问:“柏哥……你跟嫂子最近还好?”

    很近,所以他也看得很清楚,那双眼睛先是颤抖着眨了一下,再睁开时里面蓄的全是泪,像一颗石子打落湖中,将沉静打碎,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带起的是深痛的悲伤。

    脆弱的眼眶终于承受不住,那一颗颗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划过那张脸,蓄在下巴颏儿上。

    “我cao!”张子诚从没见柏浔哭过,一下子慌了,搭着他的肩膀安慰着:“嫂子说分手了?不是,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哭的!”

    柏浔用手揩了一把眼睛,被他气笑了:“我他妈巴不得她跟我分手……”他掏出支烟叼在嘴里,张子诚手里正拿着打火机,他支了支下巴,眼睛眨了眨,张子诚心里一下就轰隆隆地作响了,僵硬地打了火,柏浔偏着头过来,很近,近得他连他的睫毛一根根都看得清晰,微卷的发轻轻刮了下他的脸颊,他立马就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那……是怎么了?”他被他吐出的烟雾呛住了,却又像中了毒一样渴望地吸进去,像只扑火的飞蛾。

    柏浔没回答,沉默地看着舞池那儿一堆群魔乱舞的人,张子诚也跟着他一起看,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忘情肆意地扭动着,身上有几只手、在捏哪儿,全都不在意,陌生男女的眼神互相一示意,两个人就立马缠在一起,嘴贴着嘴亲吻了。

    张子诚偷偷瞟了他一眼,看见他失神地掐灭烟,仰头灌着酒,张子诚没拦他,怀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几乎是贴在他的肩膀上了:“柏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柏浔把酒一放下,就像回过神来了一样,他想站起来,却一下摔在沙发上,脑子晕得不行,眼睛也睁不开:“妈的……”

    今天下午,就一个小时前,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兴冲冲开车去接池一,却看见卫雨竹也在那儿等他下班,他不走,跟她杠上一样。其实他想到了池一会跟她走,把自己撂下,可没想到还真就是这样,池一出来后明明看见了他,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直接就跟卫雨竹走了。

    他那么想的时候其实心里是有期待的,这么点期待落空了,心反而更是成百上千倍地疼。

    晕得不行,他强撑着站起来去厕所,张子诚过去架着他,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他过去,这时他手机响个不停,他掏了三次才掏出手机,张子诚看出来了,他是怀着期待的,可一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他想都没想就挂了。

    手机再响起来的时候他就没管了,张子诚怕他把手机弄丢,从他手里拿过来放进了自己兜里,他吐得很凶,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似的,脸都苍白了。

    “cao!他妈的什么酒这么烈!”张子诚忍不住骂,一边拿着纸擦他的嘴,在桌上顺手拿的粗糙廉价的纸,把那张唇磨得通红,红得他都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这时候柏浔晕乎乎睁开眼睛,瞅着他,笑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知道吧!”他顺势在张子诚肩上拍了拍,刚一偏头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张子诚像壮士断腕一样扭过头凑上来就把他亲上了,舌头急切地伸出来在他唇缝上舔了舔,然后立即大胆地往里面伸,柏浔此时再醉也清醒了过来,立马把人推开,自己站不稳趔趄着往后倒,张子诚连忙把他抱住,柏浔猛地推开他,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你他妈……张子诚!”剧烈的痛让柏浔清醒了一大半,张子诚却像是喝醉了的那一个,他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捧住柏浔的脸,溺水的人求救一样迫切地亲那张脸,从眉毛到眼角再到嘴唇:“柏……柏浔!我是真喜欢你……”

    带着风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被迫住了嘴,力道不小,打得他人直接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似的,抓着他的手骂:“你他妈的继续!老子就是喜欢你!老子不但要亲你还要干……”

    “张子诚你他妈疯了吧!”柏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么多年兄弟你居然怀着这种想法!”他看他的眼神是厌恶的,张子诚看得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更要发泄,要放肆,他强硬地捉住他的手,不管不顾地亲上他的嘴:“因为你他妈喜欢上别人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真正喜欢一个人!”

    柏浔躲到哪儿,他就追到哪儿,不肯罢休,像条摇尾乞求的狗,巴巴的,只期望他能看他一眼:“你喜欢celeste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哑巴!”

    柏浔嗤笑,那双闪着怜悯的光的眼睛直直看着他,言语像冰、像刀,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心:“六年前我就爱上他了,管他是什么,这辈子我只爱他!”

    “当年明明谣言一传出来你他妈就躲去了国外!”张子诚的脸霎时就惨白了,他根本不相信柏浔嘴里的话,他不甘心得要疯了:“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柏浔像连解释也懒得解释,转身就要走,这么绝情的样子让他彻底崩溃了,他听到自己呜隆隆的心跳声,跳得他痛不欲生,越是痛他就越要发狂发疯,他胡乱地抓了他的裤裆一把,那里软软的,丝毫没有变硬的趋势,他去解他的皮带,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地上爬起来就去抓他的腿,抱住了不松手,他像是哭了:“柏哥!求你……”求他什么?cao他?还是爱他?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

    “你真让我恶心。”张子诚听见他说,他像是忽然醒过来,连那个人的表情都不敢看,他慢慢松开了手,一阵劲风刮过,那个人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这里。

    水池里的水滴滴答答,把他嘈杂的心搅得更乱,这时候衣服里电话响,他拿出来,看到上面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接起来:“喂。”他从地上站起来,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就跟丧家犬似的,很讽刺的,他盯着镜子,扬起嘴角,傲慢地笑了,掩盖不住语气里的意味不明:“哦,他把手机忘在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