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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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眼前的那片肩还在不断地颤抖着,柏浔贴上去把他整个后背都拢在怀里,掌心轻轻抚着他的头,低声在他耳边柔柔地说:“身上都是汗,去洗个澡,我就在门口等你。” 一提到洗澡,池一就慌了,他急忙把柏浔往外推,柏浔由着他把自己推得远远的,反正池一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这颗心无论被他怎么揉捏、左右都行,握住他的手,在他掌心里黏黏地划来划去:“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池一害怕他这样的眼神,这么温顺、这么温柔,他觉得他要被折磨疯了,他既怕这个人,想远离他,却又想靠近他,根本离不开。 把衣服全都脱下来丢到一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热气似乎还在,把水开到最大,他使劲儿在身上搓,搓得全身都是红印子还不罢休,恨不得把那层皮都搓下来,把整个身体都毁掉! 香皂滑了好几次才拿住,眼泪和热水混在一起流下来,发着抖,把身上洗了一遍又一遍,这时候柏浔敲厕所门,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耍赖似的贴在门上喊:“池一,我热,我想跟你一起洗……” 这种老式的门只要把门栓插上了从外面就打不开,池一的心被搅得越来越慌,他不理他,直到外面没动静了他才关水拿毛巾擦身子,可水声一停,柏浔的声音就立马从外面传进来:“池一,开开门,我给你拿了干净的衣服。” 他很矛盾,既渴望又害怕,捂着光溜溜的身子,他小心地把门开了一个缝儿,看到柏浔拿着衣服的手腕,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他以为他会趁机挤进来,或是像上次一样拉着他就亲上来,总之至少会做些什么,可他没有,他只是把衣服递给他,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从厕所出来,柏浔站在他之前推他去的位置,乖乖望向他,像个听话的宠物:“池一,你行李箱的衣服我都挂回去了,”他变得简直不像自己,那么卑微、那么柔软,像个对池一心悦诚服的奴隶:“你别走,好不好?” 池一觉得这根本就不像他,不是他了,这是他为了再次让自己上钩而哄他的谎话,每一个字都是假的,他看也不看他擦过他身边就往卧室走。 柏浔想清楚了,这辈子、他整个人和这颗心都是池一的,他不能再辜负这个人,不能再伤害他,一生这么长,他要用剩下的时间,把他捧在手心里,把他捧到天上去:“池一,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池一的眼神变了,想到那些东西,他就钻心得疼,他决绝地、狠心地摇了头,拿笔在纸上写,因颤抖而扭曲的字不再利落漂亮,剩下的只是凄凉惨淡:“你洗完了就回去吧。” 这是要再一次跟他划清关系,柏浔不明白,他委屈得要哭了,咬着嘴唇拼命地忍着战栗,可那把嗓子还是带着哭腔:“池一!为什么!”眼泪笼罩得视线模糊,他用手使劲抹了一把眼睛,绝望让他没法儿思考,昏头涨脑了:“是因为卫雨竹吗!你喜欢她了?!” 池一没看他,也没写字,柏浔不甘心地要疯了,他握住那片肩,看着池一颤抖的嘴唇,他死缠烂打地问:“到底为什么!是她跟你说了什么还是……” 没等他说完后面的话,池一捂着脸蹲下去哭了,哭得跟那天一样,不,比那天还要伤心还要凄凉,这哭声像把刀似的在割柏浔的rou,割得他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己来替他承受那些绝望和痛苦。 他去抱池一,却被他狠狠推开,他把手机点亮,翻出那两张照片,摔在他面前,抬起来的那双哭得一塌糊涂的眼睛里该是恨的,可却像个对混蛋前男友恋恋不舍的女孩儿,全是失落和难过。 柏浔看到那两张照片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眼里只有破碎不堪的池一,那颓然单薄的背影在他整个世界里摇荡,他急急地解释:“那天是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故意整我,这只是个游戏……” 池一很不能理解,哪怕是游戏,他也做不到随便就可以跟任何人接吻,他露出凄然的笑,张合的唇在颤抖:那我呢?我也是一场游戏吗? “不!”柏浔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知道他伤了池一的心,可这并不是池一想的那样,他有种预感,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池一就真的要永远离他而去了,去牵他的手,被躲开了一次又一次,他执着地捉那双手,不放过地捏紧,无地自容地哀求,他什么都顾不了了:“池一,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这些甜言蜜语都浸了毒,只要沾上就没有解药,池一像是下定了决心,正要张唇,忽然眼前黑了,柏浔孤注一掷地吻上来,不同于他们以前激烈又迫切的吻,这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柔得不能再柔的吻,像云也像雾,悠悠然地触碰着他的心,带起的却是山崩地裂般的震动。 柏浔那么可怜地望着他,卑微得低到地底下去了,他声泪俱下,自己都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么个窝囊的样子:“池一,我改,你不喜欢的我都改,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做,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了,不要赶我走……” 这个人的话不能信……池一在心里无数次这样对自己说,可一到关头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表面上雨打不动,可里头却早已情不自禁地软了心,失了魂。被握住的手颤抖了,那些痛苦、绝望,仿佛都在这个人的注视、触碰下一一消弭了…… 看着他的反应,柏浔眼里闪着不可思议的光,像看失而复得的宝贝似地看着他,激动得蠢蠢欲动,想搂他,却都不敢,只能一遍遍用烧灼得烫人的视线描摹、拥抱着他。 他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拿担忧急切的眼上上下下地扫视池一,趁这个时候,他迅速问:“你受伤了没有?是谁打的你?” 池一惶恐地睁大眼,想从他的视线里逃走,却被他箍在掌心里,无处可逃,宽大的T恤领口因为扭动而露出一大片胸口,从柏浔的视角看得很清楚,白皙的胸口上是一道道骇人的红印子,他撩起他的T恤下摆,背上、肩上全是被搓红的印子,像是不知道又像是太知道了,看着那些无形的伤,他感觉心像被钻了一个洞似的:“池……池一!” 池一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赤裸裸地暴露在柏浔眼前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是羞耻也是羞愧,但更多的却是恐慌。 可下一秒一片温热的东西就覆在他发抖的眼皮上,安慰他似的,轻轻地碰一碰,那片柔软的嘴唇就这么轻易地抚平了那些恐惧:“不怕啊,不怕了,我在。”捋着他的背,柏浔的声音变得很柔,也很颤抖:“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池一忍不住地回想起来,在那电石火光的节骨眼上,张子诚跟那个开车的小子冲了进来,慌慌张张的,什么都顾不得了:“老孟!有人举报这里打架斗殴,警察已经到门口了,快走!” 压在身上的人很不甘,却又不得不逃离这里,他料定了池一不敢跟别人说似的,走的时候轻飘飘地说:“你应该还不了解我这个人,”他眯起眼睛,到这个关头了依然懒洋洋的:“从我手里出去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你说,你要是告诉了柏浔,他会怎么想?” “你应该明白就算报警也没有用,”老孟笑得很得意,离开前撂下了最后一句话:“下次再见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在警察局的时候,他惴惴不安,好不容易一鼓作气把实情写在纸上,那个叼着烟的警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有证据么?没证据一切都免谈,”他呼出口烟雾,像看什么似的看着池一:“再说了,男人强jian男人……连相关的法律都还没成立呢!” 老孟低估了柏浔,在池一面前,那些都作不得数,其实在他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就猜到了一个人,老孟也根本不了解池一,池一不在乎别的什么,只是本能的不想让柏浔被这种人渣蒙骗,握着他的手,他在他手心里慢慢地写下了那几个字。 夜还不深,走出小区大门,柏浔心中这股火才肆无忌惮地烧起来,那伙人他其实不太了解,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玩儿,问了一个他身边的小子,那人以为他要来玩儿,立马把地址发了过来。 穿过黑咕隆咚的通道,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越来越近,胸口的心也越跳越剧烈,越过舞池里密密麻麻扭在一起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老孟,看着他们一群人逍遥自在的样子,他死盯着他,穿过人群直接就朝他走了过去。 老孟老早就知道他要来,根本没一点儿怵,拿着酒杯,慢悠悠地喝了几口,不亏是在道儿上混的,看着柏浔一脸肃杀地走过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跟平常一样跟他打招呼:“哟,稀客。”把手往旁边一伸,一根烟就递过来,再打火点燃,老孟悠闲地吸一口,“怎么……”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因为他被柏浔抓着脖子扼住了喉咙。 旁边的一群小子唰的一下全都站了起来,可却没一个敢动手。 一道亮光闪过,老孟都被柏浔眼中的凶狠吓得背上一阵冷汗,但也就那么一瞬,他毕竟不是个怂蛋,立马抓住了那只手,脚上刚要动作,柏浔一脚又狠又快地踹着了他的肚子,他痛得直抽气,狠狠瞪着身边一帮人,嘴里连话也说不清楚:“你……你们……他妈的!上啊!” 老孟没想到他蠢到敢在这里动手,他只要敢动手,他就能保证他没好下场,那群小子都冲上去,柏浔拿起桌上的酒瓶,砸在老孟身后的墙壁上,把尖锐的碎片抵拢他的喉咙:“你他妈想好!” 老孟脖子一痛,接着就一凉,他这下是真怵着了,没想到柏浔居然这么狠,跟他们这些混混简直不相上下,被人摆弄的感觉很不好受,他咬着牙瞪那几个小子:“你们别动!” 其他人很快也都注意到这里的躁动,人群远远围了一大圈,也许有人叫了保安,也许有人报了警,柏浔都没在意,看着老孟这张嘴脸,打他都嫌脏了手似的,他冷冷地警告:“你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我保证把你送进去!” 老孟扯开嘴,不可思议地笑了:“柏浔,自己cao爽了就扔的东西,你现在跟我在这儿装什么真爱呢?”他故意刺激他:“不过倒也是,那小子细皮嫩rou的,后面也紧得不行,怪不得你一回国就又跟他搞在一起……” 柏浔脑子里紧绷的线忽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断了,他不知道池一被他碰到什么地步了,他不敢问也不敢想,老孟趁这个时候拽住他的手就往下躲,多年打架的身手不是开玩笑的,他把人直接狠狠一踹,柏浔连连倒退,摔在了地板上,接着在旁边站了许久的小子们前赴后继地冲上来,拳头、腿脚,全都狠狠落在他身上,一群人把他揍得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也是,气血上了头,他什么都没想就一个人来了,又怎么敌得过这么一帮人?身上挨着,心中痛着,柏浔却心甘情愿,只盼着这些通通冲着他来,不要再让池一受伤就好。 夜店的保安过来却怵着了不敢上前拦,他们是见过这些场面的,谁来谁一起挨打,有时候连警察都不敢拦。 老孟叫他们让开,自己又狠狠踹他几脚,抹了下脖子上的血,面上笑得风轻云淡,嘴里也不落下风:“柏浔,你这么喜欢那小子,那下次3p我叫上你。”他恶狠狠地用脚踩他的头,再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扬起来,嘴角破了,眼眶也全青了,即使是鼻青脸肿,那样子也很帅,他定定地看了一会,把烟雾全吐在他脸上:“怪不得张子诚那小子对你巴心巴肝的,”他拿手在他脸上摩挲:“没想到吧?你把他当兄弟他却想cao你?”他哈哈笑了几声,把他的头狠狠往地上一甩,站起来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可惜你孟哥我不好这口!” 柏浔捏紧了拳头,砧板上死到临头挣扎着的鱼似的,照着脸又给他一拳,死死盯着他,声音都嘶哑了:“你敢动池一,我他妈跟你拼命!”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浑身上下都疼得要命,吊着消炎的药水,他昏沉沉地摸手机,手机屏幕被踹得粉碎,能开机,但用不了,他刚要按铃叫护士,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一件白色休闲T恤的高个子男人,慢吞吞地走进来,在刺眼的白炽灯下,满脸不自在。 大晚上的,来看他的人居然是张子诚,那小子畏畏缩缩地挪过来,塑料袋的声音嚓嚓地响,他把手里提的水果放在床头旁边的桌子上才开口叫他:“柏哥……” 柏浔不想看见他,可忍不住心中沸腾的怒火:“你他妈什么时候成了孟宇新的狗?!” 说完这句话他就疼得皱眉,张子诚没管他这话有多难听,只是担忧地去看他的伤,他脸上贴着纱布,被子外面露着的手臂上一片片淤青,他想碰似的,手在半空中又缩回去了:“柏哥,对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帮他把池一骗出来是吧?!”柏浔已经猜到了,汹涌的怒火像岩浆一样聚集,他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张子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一刻柏浔已经确定了,他简直没法儿想象,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能是这种人:“你明明知道孟宇新是什么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生事!”他把桌上的袋子一股脑地往他身上砸,扯着嗓子,那是绝望到极点、愤怒到极点的嘶吼:“关他什么事!要怎样你他妈就不能全冲着我来吗!” “我不帮他,他照样会想办法搞到池一!”张子诚被砸得很狼狈,有些委屈的意思,仍替自己狡辩着,他没勇气也没脸承认自己是因为嫉妒池一。 在他的记忆中,柏浔一直都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从来都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可现在他这么怒火冲天的,只是因为他宝贝的池一差点被人玷污,一想到这,他的心就难受得无以复加。他没想过,默默注视的人忽然就有了无可代替的心上人的这种感受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很贱,跟那些倒贴的女人没区别,说不清是报复还是什么,他口不择言:“老孟玩儿了的烂货你也要是吗?” 啪的一声,柏浔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针头被唰地扯出来,很痛,但他觉得心里更痛,按下铃,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是永远都不想见到他,可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你他妈为了那个哑巴什么都不要了是不是!” “我他妈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他呢!他可以吗!” 他哭得像个被抛弃的孩子,那么可怜,却又那么倔强:“柏浔,我只是想一直在你身边,这很难吗!” 坐上吧台,celeste扭着细腰把明艳的脸转过去,对着身旁的张子诚,朝服务生要了杯鸡尾酒,画了什么猫尾眼线的眼睛勾人妩媚:“你一个人?” 张子诚抬起拉耸的脑袋,无精打采地叫了声:“嫂子。”然后又仰头灌了半瓶酒,抹了把嘴,醉醺醺地偏过头看她,确实美,跟照片上没什么差别。 celeste把吸管含在嘴里深深地吸一口,留下一个口红印儿,再把杯子推过去吸管转向他,扬起嘴角,露骨又火辣地看着他,这样的眼神,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把杯子捏在手里转了转,嘲讽似地勾嘴角:“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一瞬间celeste的笑容凝固了,她胜券在握似的,搭着他的肩膀,凑过去,轻轻地说:“怎么?被人甩了?” 张子诚表情没变,但眼睛里头的东西变了,celeste扳他的下巴,笑得很灿烂:“女人?还是……男人?让我猜猜……”她把他的脸甩到一边,特别幸灾乐祸:“这个人是柏浔吧?” 张子诚好半天都没动,他拿酒狠狠地灌,灌完一瓶,celeste把酒夺过来,抓着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说不上生气,但语气咄咄逼人:“跟他睡的人是你?” 张子诚抖着肩膀,胸口一起一伏地笑了:“对!是我!”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再也扯不开嘴角,捂着脸哭了:“我倒希望是我,可他为什么就是不睡我呢!” 他是真的喝醉了,把酒瓶叮铃哐啷地往地上一砸,哭得气都喘不上来,恶狠狠地吼:“他宁愿睡那个哑巴都不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