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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累于爱(doi 中黄)

    高山墓园周围的杂草随着萧瑟的冷风晃荡,隐约能看到一前一后两个人影。荒野之中,纠缠着一片浓雾,在温悦铎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滴。他的头发,皮肤,外套都被汗水浸湿,冷气从眉心到鼻梁,直到贯穿了全身。丛云皓默默跟在他身后,不做声,只是偶然抬头看看前边的人,手横挡在他身后,是保护的姿势。

    他们在一个墓碑前停住。

    水滴从温悦铎鼻子和下颌滴落,他并未像往常那样献花,而是将一个巨大的纸箱从丛云皓手里接过来,放在地上打开。

    丛云皓不动声色地给温悦铎戴上了帽子,温悦铎拿下来,递还给他,“用不着,很快。”

    温悦铎利落撕开箱子封面,将里边的画一幅幅拿出来,手伸向丛云皓,“打火机。”

    丛云皓手揣进兜里,他抬头仰望瞬间被阴影包裹的天空,强风正吹略云层。他迟疑了一下,没掏出来,“要不,算了吧。”

    “给我。”温悦铎眉眼冷静,一点都不像是冲动所为。

    “咔哒”,打火机在寒风下燃起细微的火苗,冰蓝的芯子左右飘摇。

    但这也足够了。

    温悦铎没有犹豫地将画纸靠近火苗。画纸很容易就点着了,色彩饱满,凝固着楚兰轻无数心血的画纸变得破碎,完全付之一炬。略过墓碑的疾风把树梢弯成弓状,如同患了疟疾地颤抖。

    温悦铎带着种仪式感,并不会将画一起点燃,同样看其燃烧时也毫无动容,只是机械性地一幅幅点燃,看它们卷起,萎靡,直到成了焦黑的灰烬。

    真好。

    温悦铎的瞳孔随着火苗的抖动而涣散,面前的图景就像梦中出现过的那样。活人都不配得到这些画,与其让它们辗转于人们手中,不如早点烧掉,就算是还给了楚兰轻。

    青白色的云影爬上他的脖颈,或许是因为长发垂到了睫毛附近,微微泛出蓝色。他嗅着烟灰味舒适地呼吸,无视了心里刀割般的感觉。那肯定是错觉。

    天空黑暗浑浊。丛云皓看了看手表,皱着眉。他又无权上前阻拦,任温悦铎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这些东西,却敏锐地发现他拿着打火机的手在颤抖。

    画卷很快便燃烧殆尽,只剩压在箱底的最后一幅。这幅画正是温悦铎从旧家拿出来的,上边还盖着楚兰轻的章,下方标着地点“东陵”。这幅画几乎是楚兰轻画作中唯一不是那么吊诡奇特,反而透露出平凡和温情的一幅,日期大概在温悦铎7岁时。

    温悦铎的手剧烈颤抖着,伸进箱子抓了好几次才抓住画轴。他手上的青筋绷起,唇色略显苍白,趁着即将被风吹灭的火苗凑了上去。

    “等等!”丛云皓硬是从温悦铎手里抢下这幅画,“这幅送我吧。”

    温悦铎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朝着丛云皓吼,“还给我!”

    “给我吧。”丛云皓将画卷起来,躲避着温悦铎手里的打火机。

    温悦铎如同困兽红着眼,“丛云皓,我们说好的,你不再干涉我的事!”

    丛云皓抓住了温悦铎双手不让他动,平静道:“你不是一直想补偿我些东西吗?”

    温悦铎头神经质地要着,“我可以给你钱,这个,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它对你没用了,给了我,以后你就当它不存在了。”

    “不可能!”

    温悦铎吼破音了,如气球突然破裂,他像婴儿被灼伤一般痛哭。

    怎么可能当它不存在。

    这幅是楚兰轻为他庆祝九岁生日时,特地来帝都这边画的。里边的东陵寺就是他们当时游玩的场景。楚兰轻可能当时就有了隐隐的预感,她的画总是不会给人带来好运,所以只把景色画上去聊作纪念,而没有画自己的孩子。

    “别哭,别哭。”丛云皓蹲下身,捧起温悦铎的脸,“你答应过我,如果我放了你,你就会给我些补偿。”

    “我要这幅画,还你自由好不好。”

    温悦铎脸上涕泗横流,视线都是模糊的,耳边的声音也被风声掩盖了。他木讷地感到丛云皓的舌头抵入他唇间,微微张开嘴任他进来逗弄他的舌尖,仿拟交合那样深入浅出,竟有种涩然的甜美。

    丛云皓宽阔的脊背阻挡着后边的风,极其有耐心地将温悦铎按下去,与他十指相嵌,另一只手扒开他的衣领,摸小动物般安抚他的躁动。

    待锁骨处一凉,温悦铎蓦然惊了片刻,等脖颈上传来嘴唇温软的触感,他竟没有躲开,而是推搡着丛云皓的肩膀,颤声道:“别在这儿,换个地方。”

    丛云皓将人扛在肩上一路跑下山,好在几乎没有遇见什么人。山底的木屋质量很差,在铺着枯草的野塌上,丛云皓将温悦铎的衣服层层剥下来,疯狂地吮吻他的脖颈,喉结,锁骨。

    温悦铎惊忧不已地攀着丛云皓,感受到骇人的力道几乎使他脱臼。丛云皓却一丝一毫也没松手,鼻息粗重而急促,绷出有力的背部线条,一会儿耸起来一会儿伏下去。

    没有润滑液和前戏就直接进入是痛苦的,温悦铎的躯壳在被进入的刹那痛苦异常,肠rou痛得都不能收缩。

    头顶吊灯摇晃,温悦铎脸色苍白,弧度柔软的眼角湿润,抬头望着微弱的黄色光线渐渐扩散,而房间里的其他角落都在被黑暗吞噬。丛云皓扶正他的脸,不许他乱看,狠狠地朝着单薄的嘴唇咬下去,犬齿在他内唇厮磨,下体一记深顶。

    “呃唔,轻,轻点儿。”温悦铎的头侧歪,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

    “腿分开,别发呆。”丛云皓舔了一口,将温悦铎的泪水吞噬掉,快节奏地在浅色泪痣上小口亲吻,另一只手在温悦铎白嫩的腰臀处流连。

    难得这么乖,不如一次摸爽了。

    温悦铎如丧失意志的木偶,对丛云皓予取予求,被凶狠的动作搞得泪水涟涟,腰生生弓起来几乎不能放下,胯下的性器也被丛云皓玩弄于股掌之间,时痒时痛,如果推拒的话,腿心就会挨上响亮的一巴掌。

    “再躲的话,我就把糖霜抹在你屁股上,让你自己舔,嗯?”丛云皓不留情面地cao弄,手下拿捏着脆弱的囊丸,他就喜欢看长睫毛的眼睛有惊吓之意。就想让软白的身体在他手下逐寸变红,有一种娇羞的感觉。

    他不满温悦铎睁着眼睛发呆的样子,凶器在凸起磨红的腺体上狠狠蹭过,“你想学小狗是不是?再不乖就拿条链子把你拴起来,腿和手都绑在一起......”

    温悦铎呜呜嘤嘤地求饶和应允,丛云皓的侵略和剥夺往他全身都浇灌了一场热烫的糖霜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没底气,或许他本就认为这是小众而变态的事,就算玩儿的话走个形式就行,现在他才明白FLOW等级制定的意义。

    压在他身上的人自带上位者气质。而他被蹂躏和叱责,做被强迫的事还要被挑剔,有些气馁地哭起来。

    身上的动作停了片刻。

    “哭什么。”丛云皓还是心软了,指腹拨开温悦铎的手,替他擦掉泪水,“疼的话就说,行么?”

    温悦铎浑身发着抖,被丛云皓强力的攻势搞的猝不及防,此时嘴巴都发麻说不出话。丛云皓力气太大了,像是焊入他的体内,铬得很疼,让他心神不宁。可他更怕丛云皓不放他走。

    “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我找不着仇人,连我妈也不要我,还得受你威胁。”温悦铎喃喃,腰臀还禁锢在丛云皓手心里,他不安地动了动,“为什么你想要的都有,为什么别人都要怕你。”

    他潜意识觉得,如果他能有丛云皓一点点权力,有一点点抗争的勇气,是不是就不用混到这一地步了。

    他恨丛云皓,也藏着隐晦和难以宣之于口的窥探。

    丛云皓垂着眼睛看他,他知道这货体质多敏感脆弱,之前挨打一声不吭,但是连被针扎了都能出冷汗,才觉得自己确实做过了。

    “也不是谁都怕我。”丛云皓拨开温悦铎额前的碎发,“你不就典型案例么?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就想不开。老子偏稀罕你这种的。”

    “我这种的。”温悦铎眼神涣散,想起别人的评价后轻笑一声,“娘里娘气的?”

    丛云皓沉默片刻,盯着温悦铎的眼睛认真说,“不是,这叫男生女相。”他说完就松了口气,头一次这么感谢丛云祎给他普及的日本美男子乱七八糟的知识。

    温悦铎微微蜷缩起来,推开丛云皓,惊异于他脸皮厚和胡编乱造的能力。

    “又怎么了?”丛云皓无奈,把羽绒服盖在温悦铎身上,“我就是用了点劲儿,下次轻点儿还不行。我这么喜欢你,不会让你疼的。”

    温悦铎冷冷地瞪了他一记,“没有下次。”

    丛云皓也不嫌冷,半跪在温悦铎旁边,锁骨上均匀横切下去的疤痕充斥着野性,“你说,你羡慕我什么都有?”

    温悦铎扭过头,将盖着的羽绒服往上拉了拉,脖子以下捂得严严实实。

    “说话!”

    温悦铎还是不理。

    丛云皓等不到回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扭转身体找烟盒。掏出来后,却深吸一口气后又装回去。他拉开窗帘,外面好像下雪了,怪不得越来越冷。他用衣服将温悦铎裹起来,扯着人过来,“温悦铎,我这人不怎么许诺,但是说到做到。如果我把我有的都分给你呢?还要不要走?”

    他为人也不是光明磊落,甚至有时阴狠暴力,没少滥用私权伤人。他自己都觉得他这种人活该凑乎一辈子,可偏偏撞上温悦铎。于是非要作死,许了个很难做到的承诺,愿意把仅有的爱和众星捧月的光全部分给他。

    “呵,哪有那么容易分。”温悦铎被这句酸溜溜的话弄得发麻,从他手里挣扎出来,“你别盯着我,我要穿衣服。”

    “我没盯着你,刚才不早就看光了。”丛云皓笑了笑,有些无奈地偏开头,余光却还停留在温悦铎身上。看他露出截白皙的颈线,迅速套上裤子,生硬地往上扯。

    温悦铎脸更红了,有些生气,“但凡你视线在我脸上不超过五分钟,我都能装作你不看我。”

    丛云皓撑着下巴笑,“温悦铎,你每次着急提裤子走人的时候,都好绝情啊。”

    温悦铎边套上衣边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丛云皓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继续穿衣服了,“我爱你。”

    闻言,温悦铎动作突然变得呆顿,在丛云皓固执的目光中轻声道:“我爸说他爱我,弄死了我妈。我妈和外婆也说爱我,早早就走了。现在你也说爱我......”

    丛云皓不由得浑身降温,喉结滚动,“为什么把我和他们放在一起,我有那么讨人嫌吗?”

    温悦铎眸子冰冷,视线穿透了丛云皓。他摇摇头,叹息如轻烟般消散,“和你没关系,是我受累于爱。”

    闻言,丛云皓噎住了,未说出的话语在喉间打转,却无法说出口。

    温悦铎已经穿上最后一层衣服了,“何况以后不见面,你要的我也给了,这种话别说了吧。”